列車頂端。
兩人佇立凝視。
“警用手槍。”
羽賀晴佑微笑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他的第一印象不壞。
茶色頭髮的人,沒有壞人。
“你就是那個自稱飛田的男人的上司了吧?”
“他的名字叫風見裕也,”降谷零玩味地看着面前雙手舉起有些微妙的看着自己頭髮的男人,望着他眯起眼睛,“你這是什麼表情?”
“別誤會,我只是蠻喜歡你的髮色的,”羽賀晴佑做出法國人一樣的造型,高舉雙手,微笑看着這個男人,“很漂亮。”
降谷零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被他用手槍指着,還能這麼放鬆。
“看你順眼,告訴你一項情報吧,你想追的那把槍,是從出雲啓太郎手上出來的,那把槍最後流向了橫濱的深山商事。”
羽賀晴佑笑着舉起手。
降谷零嘴角微揚笑了笑,倒是很久沒人誇自己的髮色了。
雖然是個罪犯,但是很有眼光嘛。
在風見裕也告訴了自己那個走進房間的人是加越利則之後,自己就明白這整個案子。
他的推理沒有錯誤,加越利則就是爲了淺間安治和出雲啓太郎來的,加越之所以閉嘴不開口,恐怕是他們達成了某種交易。
所以現在出雲啓太郎會慘死在衛生間,而淺間安治引風見去休息室,也是爲了調虎離山。
他查了組織裡代號成員的行蹤,沒有發現有人在北斗星列車上有任務,如果是代號成員的話,那麼說明對方的保密等級和他齊平。
他又通過組織的內網查了組織在古彌市的外圍成員,顯示有一位準備前往北海道執行輔助任務,聯想到出現在車廂裡的幾位乘客,他選擇在這裡守株待兔。
降谷零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羽賀,看來他的獵物到了。
羽賀晴佑默默看着車尾正在趕來的直升機,有些無奈的抖抖肩。
“我覺得暫時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吧,還有一位代號成員在車內。”
“名字。”降谷零舉着槍眯着眼睛。
“你不知道嗎?”羽賀晴佑盯着面前的男人,微笑,“你不是組織的一員嗎,級別不夠?”
“……”
看到對面沉默閉口不談的羽賀,望着面前燈暗下來漆黑一團的公安,確實在黑夜裡看不清對方的眼神,不過他覺得他猜的不會有多大出入。
調查那把槍的人一定是組織的相關人員,不會有警方在一個結掉的案子上這麼費心。
這種行動力,對方又借了公安的力量,組織的等級即使是公安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接觸的。
這位看起來又很年輕,不像是背後的那幫玩權謀的,也不是剛剛風見那樣的典型傻樣,整個一級別不高的一線人員。
這樣靠譜的人不丟組織當臥底可惜了。
能力不錯,推理能力不弱,看着體型,搏鬥應該也不差,至少也是代號成員,這麼鮮明的頭髮和膚色,想調查起來根本不用花多少力氣就能知道對方的代號。
他討厭公安,不過對於和她一樣有着茶發的人,他倒是不怎麼討厭呢。
羽賀眯着眼睛,雙手舉着朝後慢慢退着。
藉着微弱的光看着面前的降谷零。
今天就到這裡吧,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無名的茶發男。
…..
羽賀晴佑舉起雙手慢慢後退。
從這後面翻下去是加越利則的房間。
再從樓梯上下去就到了最後的那位青葉徹的房間了。
羽賀慢慢勾起嘴角,血紅的雙眼在夜空中閃過光芒。
他可想死他了。
金巴利Carmpari。
現在除了那個傢伙,這節車廂就沒有人在出現在那節餐車上了。
羽賀晴佑身體向後傾倒,順勢進入窗內。
降谷零果斷的在他一個後翻的時候開槍了。
黑夜中流下一抹火光。
羽賀晴佑微微皺眉抓着車頂就跳進了加越的車廂。
靈活的翻過了房間的窗子,關上窗子,打開門。
微弱燈光的照射下,他的腹部滿是鮮血。
他站在二樓的通道里望了望傷口。
還好,沒有打到四肢,他的行動沒有收到影響。
只要無法妨礙行動,如何的疼痛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遊戲術語叫,鎖血。
他倒是沒有那麼厲害。
他只是習慣了受傷而已。
初次做飯的人被油燙了一次就要哭天喊地,有經驗的老人甚至下手入熟油都沒有問題。
切到手指會痛,天天被切就沒什麼感覺了。
不信嗎?
你可以天天捅自己腹部一刀,捅夠十四年,你也可以的。
請相信他的經驗。
…..
走下臺階,緊貼着通道伸出頭來。
羽賀看着毛利柯南那幾個麻煩的傢伙,都去擠在隔壁通道二樓那位市長房間里正看“熱鬧”。
趁着那個叫風見的公安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走了兩步轉過身子,看着寫着青葉的車廂。
敲了敲門,靜靜的呆在樓道旁邊,如果不是身上的血液,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訪問朋友的故人。
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
握住口袋裡的手槍,嘴角微微上揚。
等待着金巴利的出現。
——————
車廂內。
看起來有些微胖的青葉徹,正帶着紫色的耳機,一邊聽着音樂,一邊坐在牀邊修復着有些開裂的竹劍。
瞄了瞄旁邊桌子上的薰衣草,心情有些舒暢。
他這次是去札幌參加劍道比賽的,算是他的愛好。
就是可惜某個任務狂魔還是不放過自己的休假,雖然任務很輕鬆,已經準備齊全。
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盯着那個市長石錘晃重,如果出了披露就解決掉他。
完全不需要他動手,就當一次公派旅遊了,順便自己回北海道收拾後續。
可惜淺間安治那幾個劫匪都很蠢, 拉到外圍成員裡都容易出事,不然剛剛從北海道調過去的他,在東京這裡還缺幾個手下呢。
東京行動組他一個人都指揮不動,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老大,真正的老大又是天天見不到人,還得被那個銀髮混蛋琴酒動不動懷疑,完全沒有在北海道呆着舒服。
也不知道哪位先生怎麼想的,要不是皮斯科那個白癡,他也不至於要來東京頂他在商界的地位,還得冒充他的親戚去接受遺產,真是讓人不爽。
無奈的看着這把破破爛爛的竹劍。
他的刀纔是他的情人,要不是不能隨便帶真傢伙,也不至於帶這種湊數的傢伙。
青葉徹看了看手錶的時間。
還早,沒有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應該還沒有動手。
那個肥豬市長應該還在呼呼大睡,可憐他一個大boss還得在這裡等待。
畢竟有那位毛利小五郎在列車上,希望不會出現意外,在北海道這個毛利小五郎毫無名氣的地方,到不知道他的推理怎麼樣,最多聽說那個傢伙是出了名的瘟神,希望別壞了他們的計劃。
他戴着耳機,隱隱約約聽見外面的喧囂聲。
摘下耳機,吵雜的聲音格外引人注目。
是動手了嗎?
正當青葉徹有些疑惑時,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來,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不知道是石錘那個傢伙,還是那位毛利小五郎來查案了。
他脖子上纏繞着紫色耳機,起身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