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上午九點二十分。
“我這次雖然依然沒能突破那個光頭主辦方要求的二十歲限制,不過幾乎能抓住的所有厲害選手被都被我堵了個遍,以前藉着人多躲着我的那幾個傢伙也被我和阿真堵個爽,他們的表情那叫一絕啊。”
井之頭五郎一邊開着車子前往札幌丘珠機場,一邊滔滔不絕的給坐在後面的兩小隻講這次在北海道的豐功偉績。
“還有還有,你猜我遇上誰了?”
羽賀晴佑撇了撇嘴,翻了個半月眼。
“石川五右衛門?”
“喂喂,要是遇上他我可就不來接你們了,跟那樣的高手切磋的機會可不多,”五郎不禁感慨着,臉上露出自己想象中的畫面,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是小田切敏郎和服部平藏。”
“哈,”灰原大小姐打了一個哈欠,看着自己手裡的新聞報紙,一副沒怎麼睡醒的模樣,“那是誰?”
“小田切敏郎,警視廳刑事部部長,是目暮和搜查一課管理官松本清長的上司,”晴佑也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越睡越困,湊到灰原大小姐旁邊瞅瞅報紙,“服部平藏,服部平次的父親,大阪府警本部長、警視監,兩個人都是劍道高手,那倆人怎麼湊到一塊了?”
他記得那倆人早就不屑於去那種比賽裡奪什麼名次了。
“好像是兩個人的休假順便去那邊看比賽,不過我估計肯定是有什麼案子,沒有告訴我就是了。”
五郎沒什麼好氣的咬牙切齒,那倆老狐狸仗着自己輩分大就不想和他切磋,裝什麼高手呢,還不是他前兩年跟他們交過一次手發現自己快輸了就找藉口溜了的老傢伙。
“小田切說今天是小百合老師的婚禮,好像說是一點還是兩點開始,我不在家錯過了,你又是常年失聯,這不順便把邀請函都讓松本管理官送來了,我們現在飛過去不到兩個小時,應該更好可以趕上,一起唄,不然我一個人去怪無聊的。”
五郎一邊說着一邊拉開收納箱取出兩個邀請函遞到後面。
晴佑看了看灰原大小姐,等到灰原大小姐點頭同意才決定一起去。
反正也要觀察工藤新一這個小白鼠。
“好,藉口你自己找。”羽賀隨口應和。
難怪小蘭他們突然那麼着急,因爲發生案件,加快了道路疏通的時間,六點快七點勉強可以通過就急急忙忙的出發了。
“小百合老師?”灰原大小姐露出了狐疑的微妙表情,有些奇怪的勾起嘴角,“我還以爲羽賀是從石頭裡蹦出來不用上學呢。”
算算年齡他和自己應該是差不多大的。
高中輟學?
“松本小百合,松本清長的女兒,我記得原先是在帝丹國中任音樂老師,”晴佑沒好氣的接過灰原大小姐的報紙,看着上面的新聞。
【鶴舞溼原的町田大叔和中村操爽朗在一羣丹頂鶴面前笑着合影,旁邊還寫着町田修造三億日元成立候鳥保護基金會的消息】
“你們兩個是帝丹國中的嗎?我怎麼不知道。”
灰原大小姐打着哈欠,手扒到車座問着五郎。
“羽賀哥是帝丹國中的,我是杯戶,”五郎看着後面的晴佑沒有開口,自己給自家大姐頭解釋起來,“我們是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在小百合老師那裡單獨練習過聲樂,後來我多多少少和她還有着聯繫。”
“而且順便一提,”五郎大拇指抵着鼻子蹭了蹭,回頭笑着解釋,
“羽賀哥16歲已經從東都大學畢業了,理由是他不想上國中和高中了。”
“啊啦,看不出來,我還以爲某人是高中輟學呢,不錯,和我很接近了,”灰原大小姐淺笑着,看着前面的五郎,“順便一提,還有五秒。”
“啊?”
“什麼?”五郎愣愣的回頭看着快要撞上的高架路邊,驚的舌頭都伸出來了,活活一個毛利模樣。
“誰還說我不愛惜身體呢?”
晴佑狐疑的看着灰原大小姐微笑的表情,一個興起,手指突襲了灰原大小姐的鼻尖。
一分鐘後。
灰原大小姐拍了拍手,晴佑小朋友捂着手臂被掐紫的肉。
很快的嗷,很快。
在灰原大小姐投食了一根巧克力棒之後,幼稚鬼就已經開開心心的看起了報紙。
【毛利小五郎破了薰衣草大案的爆炸性頭條,兇手甲谷廉三先引誘綠川家小姐吸毒,逼得她自殺,還在別墅裡偷偷修建了一處地下室數十年折磨大小姐綠川。】
除了最先背上的兩條人命,加上昨天失血過多身亡的獵人二人組,非法闖入民宅,刺傷藤井椎菜,以及徹底引爆全國的受害者多達兩百多人的大案,至今還在調查受害者的家庭情況。
算上今天的次頭條加上昨天的晚報頭條,都狠狠的猛批了時津潤哉罔顧人命,爲了自己的名聲不顧真相。
以自己的家庭背景影響了警方的調查,北海道警方徹底變成了正面形象,他則是變成了過街老鼠。
時津潤哉算是徹底火了,原來只是北海道知名,現在伴隨着毛利破薰衣草別墅的案件的消息在全國各地爆炸,直接把他也帶火了,偵探這行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
連帶着某個臭名昭著的記者,甚至把他父親是北海道縣議員的事情都爆了出來,以權謀私的名頭對於對手來講,帽子一蓋就可以和他說再見了。
他家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可惜了,如果不是太有名,他會徹底斬草除根,趙氏孤兒的事情不可能出現在他手上。
他不是好人。
“說起來那個藤井要找的人?”
灰原大小姐看着窗外,無意又或許有意的問了一句。
“啊……”羽賀晴佑又回想起了那一幕,那晚第二天他就以順便幫藤井尋找的藉口要了照片,和他見過的一個錄影帶裡的人一摸一樣,停頓幾秒,“希望她能堅強的活着吧。”
“這樣啊……”灰原大小姐感受到了這種不舒服的氣氛,笑了笑,“你知道昨天甲谷的兇器是什麼嗎?”
“?”
“江戶川和毛利偵探那天吃烤肉的餐刀,”灰原大小姐忍不住的手捂着嘴巴偷笑,“據醒來的甲谷說,他那把刀當成兇器已經很多年了,上面的那些侵蝕的痕跡大部分都是血液造成的。”
“希望他們胃口好。”
羽賀晴佑停頓了幾秒,嘴角抽搐。
“對了,”灰原大小姐想起了什麼,拿開他手上的報紙,拉開晴佑的上衣,旁若無人的檢查着他的身體傷口,“還痛嗎?”
剛剛趁着他還沒變小,去醫院換過身上縫的線,檢查了一下傷口上了藥,換成了可吸收線才上路。
晴佑眼睛瞪了瞪試圖從後視鏡看熱鬧的五郎的小眼神,灰原大小姐一副把他當模型一樣拉開他的衣服捏着自己的皮膚。
太近了吧……
昨天縫針的時候還沒有察覺,這會在車裡的狹小空間,連呼吸的氣息都能感受到了。
無奈的笑着任憑大小姐擺弄。
似乎從那天懸崖開始。
自己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那天在酒店時的糾結感了。
感情這種總是莫名其妙,猝不及防,靜悄悄的來到你的身邊,沒有先兆。
理由?契機?哪來的那種東西。
他只是害怕着,害怕着失去。
可現在。
什麼失去不失去,什麼痛苦不痛苦。
他已經不想去思考了。
擁有和捨棄都很痛苦,既然無論怎樣都會痛苦的話,他寧可選擇守護她而痛苦。
那種蠢蠢欲動的撓人感受。
或許就是久違的心動吧。
那種口中說着的,什麼爲了保護恩人的話語。
或許從那個雨天開始,就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也說不定。
過去怎樣都無所謂了。
哪怕身體不斷的顫抖。
現在。
他只知道。
他已經不想放開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