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賀晴佑半月眼,看着面前笑的很像白癡的真白吃,卻被瞪着死魚眼寵着弟弟的灰原一把拉的坐了下來,順勢取了一把爆米花塞進羽賀的嘴裡。
這個傢伙因爲當初參與了園子的劇本創作,現在獲得了免費了爆米花和飲料。
園子是標準的花癡,五郎是標準的白癡,她們倆合作的劇本,他已經不能想象一會的表演是什麼樣子了。
“怎麼沒看見灰原姐呢?”
五郎瞧了瞧附近,有些疑惑的把灰原拉過去,偷偷摸摸的她說着悄悄話。
“坐着看戲吧。”
灰原大小姐幽幽的盯着旁邊繼續演戲的羽賀,朝着井之頭說着。
也是,自家傻弟弟既不知道江戶川就是工藤新一,也不知道她易容成羽賀了,是她演的太像了嗎?
明明可以說是本色出演,爲什麼看不出區別呢?
羽賀晴佑看着亂糟糟的現場,看了看手錶,似乎距離開演還有十五分鐘。
無聊的撐着頭看着舞臺,眼皮一搭一搭的等待着。
本來他就不喜歡看話劇,何況是像這樣的愛情劇了,不過倒是可以搭配着睡覺。
不禁意的看着前面的學生是手中拿着的飲料。
想喝碳酸……
爲什麼他剛剛吃飯的時候要把今天的份喝光,應該留下一點的。
……
“耕平,你要的是冰咖啡吧,”野田夢美手裡握着杯子,扭頭看向右方。
“……什麼冰咖啡,”羽賀晴佑手撐着下巴,有些恍惚的看着旁邊。
宮野???
他眨了眨眼睛,定睛看着左邊遞來杯子的茶發女子。
啊……沒事不要亂染茶發啊,他差點以爲他記憶錯亂了。
“謝謝,”羽賀晴佑默默的接過杯子,看着上面的兩個小盒子。
又附身了?
冰咖啡的話,那這就是奶精糖漿了吧,他不想喝咖啡啊。
羽賀晴佑挑了挑眉毛,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周圍。
很好,他現在還活着,灰原現在也離他隔着一整個走道,完全不在同一邊。
有時候學一學阿笠博士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找什麼藉口呢,這倒是個問題。
他突然靈機一動,拔下一根自己的頭髮,嘴角微微上揚,打開杯蓋打算塞進去。
“……”
羽賀晴佑靜靜的盯着杯裡面冒的泡泡。
這玩意是可樂吧?那不是跟美式咖啡一樣都是美國人的洗腳水嗎。
他至今都難以忘記前世戴牙套喝這種東西的那種微妙的感受。
“嗯?”野田夢美有些疑惑的,擡擡鼻尖,一般漂亮的茶色頭髮微微卷起,“耕平,怎麼了嗎?”
“裝錯飲料了,我換一下。”
“還有一分鐘就開演了誒。”
“沒事沒事,我去去就回,肯定趕得上。”
體育館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
事實證明,旗子不能隨便插,他剛說完燈一下就黑了,連帶着他的臉。
今天就是體育館塌了他都要喝上雪碧。
羽賀晴佑端起可樂,一邊說着抱歉一邊走出了座位。
雖然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但是這裡只有一條路,他怎麼說也不會走錯。
只是偶爾會聽見路人的叫罵和他時不時被磕到的聲音。
都是錯覺!!!
“現在要爲各位演出的是由二年B班上演的話劇,溫吞的愛情。”
一個聲音從舞臺傳來,
不過與他無關。
周圍已經一片黑暗,座位席後方擺攤的男女也已經開始休息,坐在凳子上認真看着舞臺。
除了正對通道的攤位上、目不斜視的少女。
而羽賀的雙眼也緊緊盯着前方,雙眼流露出一種渴望,不,已經不是渴望了,是深深的愛啊!
雪碧,我要的只有雪碧。
羽賀晴佑微微嚥了咽口水,拿着可樂杯,滿懷期望的朝着少女伸出了手。
“我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蜷川彩子的嗓音顫抖了一下,抓着他的手腕,“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
離她把冰咖啡換成可樂已經過去了十分鐘,燈光甚至已經熄滅了。
她還以爲他不會來了,就像在醫院裡一直躲避着她一樣。
“我怎麼不會來,”羽賀晴佑呆呆的望着少女背後的桌子上放着的雪碧桶,眼神堅定,“就算天上下刀子也會來。”
這個人竟然懂他想喝雪碧嗎???
他還以爲這裡也是那種最無聊的發明—飲料機。
沒想到竟然是用傳統方式,用這麼大的桶來裝,哪怕是隔了一段距離,他也能聞出來。
是的,沒錯,那就是雪碧啊!!!
天啊,這齣戲慢慢的演吧,這些都是他的了。
“對不起,是我把冰咖啡換掉了。”
蜷川彩子接過杯子,看着他的臉,原本心裡的冰冷好像也被化解了。
之前多少次想去醫院和他解釋,卻都被他避開。
她還以爲耕平面對突然說拒婚的自己,已經再也不會想見她了。
明明燈光依舊熄滅了,側邊窄小的走道又到處是人,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沒關係啊,”羽賀晴佑匆匆收回了看向雪碧海洋的目光,看着面前自責的服務生,有些奇怪,“倒不如說我還感謝你換掉它。”
要不還得找藉口出來。
蜷川彩子盯着面前的格外溫柔的浦田耕平(羽賀),臉上閃過緋紅,心裡原本的牴觸漸漸消逝。
明明說好了畢業和耕平結婚的她,卻被那股突如其來第六感打破了原本的想法,她不知道爲什麼,她後悔結婚了。
她剛剛一直看着耕平的方向,明明最後一分鐘飲料才被人送了過去。
可是……
他一看到被換掉的飲料,就彷彿明白了一切的樣子, 突破重重障礙走到她的面前,話語裡透露着溫柔與愛意,他的眼神還滿是渴望。
明明是他知道是她故意做的,卻還是感謝着故意引他來的她。
這個不知道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溫柔的大叔是在微妙的表達自己的心嗎?是的吧~
他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成長了嗎?
蜷川彩子的嘴角微微上揚,腦袋不自覺地朝左邊微微搖晃。
原來他只是故意不想見到她,現在卻壓抑不住對自己的愛了……
是她錯怪他了。
他對她的愛意,已經這樣明確,她卻還懷疑他的心。
“那個……”
羽賀晴佑朝後撇了撇舞臺上正在和敵人打成一片的小蘭與高聲吶喊的毛利大叔和和葉,扭過頭有些微妙的看着面前發呆的少女,手指着少女的背後。
“Sprite(雪碧),我想要那個,能不能快點給我啊。”
這個高中生怎麼回事,不就是不介意她工作失誤嗎?至於還整個人不好意思的呆住了嗎……
喂喂,能不能快一點啊,他又不好意思在這裡大聲說話,旁邊還有人認真看話劇呢。
他時不時回頭看着舞臺。
可惡,這齣戲意外的精彩,一會上面的那羣敵人被小蘭打光了怎麼辦,演出就要結束了。
這齣戲和雪碧都會變得沒有了啊!!!
“誒?”
沒戴眼鏡的蜷川彩子疑惑地看了看她認爲的耕平手指的方向。
默默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脣角。
這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