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到處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羽賀望着面前的十分下飯的場面。
凝重而認真的從口袋裡取出一次性手套,伸出右手從口袋裡摸出一袋巧克力棒,充滿了儀式感。
破案作爲一件勞心勞神的腦力勞動,我在事前補充一些營養也是十分正常的。
滿臉寫着手太髒我實在不想摸的羽賀,帶着手套迅速吃掉一根,又叼起一根,隨後拉開衣服開始仔細觀察起死者的遺體。
正面位置看起來沒有出血,右胸處似乎有做過手術縫合後的痕跡。
他環顧着面前的平錐頭大叔,儘管全身都被鮮血覆蓋,但是實際出血點只有頭部和背部。
扭頭看向地面,電視機前的地上還有一大攤血跡。
延綿不絕的血跡一直延伸到牆邊,看起來是從那邊一路跪着爬過來的。
羽賀單手捏着下巴,也就是在腦袋多次被重擊大量出血的情況下還能保留意識,並且還擺出正坐這樣的奇怪姿勢,有點意思。
換句話說外傷實際上不一定是直接造成他死亡的主因。
他望向插着刀子的背後,流血並不多,位置靠近肺部,下手很利落,一刀刺入沒有拖泥帶水。
羽賀用手帕扶着死者沒有血跡的頭部,重新觀察了一下他。
牙齒牙齦存在出血,面部青紫,一般來講在窒息之後,血管會發生阻滯,血流停止運動之後血液會淤積起來,可見到面部的淤血,瞳孔會散大,症狀大體符合。
看來死因八成是貫穿肺部的刺傷後窒息,仇不是一般的大。
這種方式造成外傷性的氣胸是比較嚴重的,伴隨着胸部疼痛、呼吸困難,並且心臟的跳動變得異常的快,造成心律不齊。
缺氧也會造成口脣發紺,四肢發冷、皮膚蒼白等症狀,死者會十分痛苦的支撐十五分鐘左右,幾乎可以說是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眼睜睜看着自己死亡。
什麼你問他爲什麼知道?
被這樣用長刀、短刀來過十幾次,也有被一根三米長的鋼筋從高空瞬間刺穿肺部釘到地上十幾分鐘的經歷,這樣要是記不住這些常識才奇怪。
不信逝逝唄。
羽賀託着下巴走到窗前,網格狀窗戶的中間一格已經被打碎,碎玻璃被膠帶黏着,並沒有掉到地上。
從這裡利用膠帶降低噪音進入窗戶,又逃走了嗎?
他推開窗戶,探頭出去後,剛好能看到窗外雪地裡留有一來一去的兩串足跡。
環顧四周,周圍的櫃子並沒有被翻過的痕跡。
重新檢查過死者的遺體之後,似乎手腕處的金錶也並未被帶走。
羽賀又回到滿是鮮血的桌子旁。
脫掉手套,順手又獎勵自己一根巧克力棒,望着四周。
從現場的證據來看,有兩個可能。
其一是外人犯案,仇殺或者是盜竊,其二就是別墅人員內部所爲。
考慮到房內的財物都沒有被帶走,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加之傍晚開始就下起雪來,就算是強盜,也沒有理由突然進入一個明顯有電視機聲音的房間,何況用那麼殘忍的死亡方法殺人。
這麼看來外來強盜的可能性不大了。
羽賀的視線又回到佔滿鮮血的蓋着象棋桌布的桌子,上面放着打火機,下面有一處較多的血斑,與旁邊的血跡相比顯得十分突兀。
考慮到死者經歷那樣的痛苦還要跪坐起來,剛好正對着桌面這一點來看,
桌布上格外奇怪的血跡難道會是受害人留下的死亡訊息。
羽賀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直接寫名字嗎?
這個世界的人有什麼奇怪的暗號癖嗎。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拉着房門的柯南,臉上凝重的的看着面前的駭人場面:“怎麼回事?”
羽賀散漫地拍了拍柯南的肩膀,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發現之後。
“嘛,總之就交給你了。”
說完便走了出去,看着醉醺醺的毛利大叔趕了過來,跟其他人失之交錯。
他對推理破案向來沒什麼興趣,興致來了也只是找找現場的線索而已。
懷疑與排除到這個地步,剩下的就還是交給專家吧。
羽賀走到門口,熟練的拉着灰原的袖口,瞪着死魚眼擋住了那羣孩子。
這種場面對他們來講還是太刺激。
他撇了撇那羣人進去了,瞪着死魚眼又捂住灰原的耳朵。
“啊!!”
一聲聲尖叫傳來。
“真過分,這到底是誰幹的!”
江角果步十分震驚地望着這駭人的場景。
……
早就料到的死魚眼羽賀,回頭看向案發現場,順便將手從腦袋冒蒸汽的灰原耳邊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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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癮上來的他,掏出巧克力棒的袋子就準備再獎勵自己幾根。
嗯??
低頭好奇凝視,擡頭死魚眼。
啊,沒有了。
……
房門前。
椎子頭過於駭人的死狀,讓經常見到屍體的毛利蘭也不禁捂着嘴退開幾步,胃裡一陣翻滾。
看見那樣的場景,意識到了什麼,也連忙跑過來安撫了一下並不害怕的兩個假小孩。
有些生氣的拉着想要過去看的光彥,帶着孩子們去了別的房間。
你問爲什麼不拉柯南呢?柯南還算人嗎。
……
房內。
完全聽不見毛利小五郎說的無關人士走開的話,柯南看了看桌面上的象棋佈,擡頭望着正在驗屍的醫生們,眼睛閃出光芒。
原來如此。
兇手就是那個人!
經過現場的幾個醫生的判斷,終於被想起名字的大山教授,正確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九點半到十點之間。
剛好是在場的幾個關係人各自散開之後發生的。
因爲兩個假小孩在他們中原他們出門後二十分鐘的時候就相繼到了門口,還在呆了很久。
柯南跑來拉着他們去看看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
“拉長版鈴木園子”江角果步一直和其他人在一起,中間因爲倒垃圾離開了五分鐘左右,這段時間根本不夠作案,所以她最先被柯南排除了嫌疑。
中原香織在九點到九點五十分之間獨自前往便利店,給衆人買了下酒的小吃,開車到山下往返大題需要四十分鐘,依舊有作案的可能。
“低配服部”飛田雖然獨自去滑雪,但他提供了滑雪場的門票,上面印有入場時間,因爲很方便去滑雪場查詢,不在場證明也大體合理。
雖然這段時間裡外出組並沒有回來,但是他們依舊具有作案的可能性。
至於路人a金澤志康算是最慘的了。
同樣是獨自行動,但是他一個人去泡澡卻是無法被證明的,除非他敲勇的舉起手來說灰原大小姐可以爲他證明之類的話。
不過那樣可能死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