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很奇妙的,同樣是充滿了希望之色的。
黑澤銀的心頭剛剛冒出那個想法,身後就響起了那一聲音。
他眨了眨眼,順勢地看過去,就見到浦思青蘭和香阪夏美站在附近,關切之色顯而易見。
啊,問個路都能碰到美女什麼的,實在是太幸福了有木有。
不過話說回來她們怎麼會在這裡,剛纔不是剛剛發生了案件嗎?她們應該都會待在客廳裡纔對……
搖了搖頭,黑澤銀不再多想,畢竟現在自個兒都有磨難,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擔心其他?
所以他立馬站起身,面帶苦笑地看着浦思青蘭和香阪夏美,如實相訴:“我迷路了,麻煩帶個路。”
“迷、迷路?”浦思青蘭一臉愕然,“遊艇雖然很大,但是也不至於到暈頭轉向的地步吧?是因爲十四歲父親和十九歲母親的關係,讓小孩子沒有方向感嗎?”
黑澤銀的嘴角顯而易見的抽搐起來。
都說了他的身體原因跟他的父母沒有關係啦!
拜託你們這些人別總是揪着這個喋喋不休就是不放手好不好!
而且強調十四歲父親和十九歲母親和小孩子沒有方向感有什麼關係?
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說方向感太好才釀成了他這個大錯……等等,他在想什麼鬼?這種話會教壞小孩子的!
見黑澤銀的表情有逐漸向鍋底發展的黑色,香阪夏美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啦,青蘭,黑澤先生可能僅僅是方向感不太好,這種時候我們應該熱心幫忙纔對。”
“嗯,也是。”浦思青蘭微微頷首,就對黑澤銀露出一個抱歉的神情,“對不起,我剛纔有點冒冒然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如果可以的話,把你想要去的地方告訴我們,我們帶你去如何?”
“這真是太感激了!”黑澤銀感動得熱淚盈眶,“我想要去客廳坐坐,吹吹風,養養精神,可是找不到路,你們能告訴我位置嗎?”
真是的,偌大的遊艇竟然連一個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怎麼能這樣呢?
所以說沒地方休息的遊艇根本不需要造的那麼大好不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休息的地方……麼?
黑澤銀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其實自個兒的房間不也是可以休息的嗎?
而且比起客廳,臥室更具有獨立性,沙發什麼的比起牀鋪,柔軟度還是少了一點兒的。
於是下一秒——啊啊啊!他先前走過自個兒的房間門口而不入!還傻傻的去找客廳逛到了甲板上!現在還未了找客廳迷路,這不是捨近求遠的白癡行爲嗎?
不不不,一定是灰原在房間裡休息佔了位置,他不好意思進去纔會下意識這麼行動。
黑澤銀在心底安慰自己,結果一眨眼之後,就看到浦思青蘭和香阪夏美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他,頓時微微一愣,頗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
好像,有點不對勁?不,是很不對勁纔對!
時間彷彿是過了一秒鐘,又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浦思青蘭才緊盯着黑澤銀悠悠地開口:“這裡就是客廳。”
一邊說話,她一邊往旁邊讓出道路,印入眼簾的房間寬闊豪氣,沙發上還坐着鈴木史郎慢悠悠地品位。
what?黑澤銀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豆豆眼。
“黑澤先生。”香阪夏美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們在走廊的時候遇到了社長和西野先生,得知了寒川先生被殺的消息,就擔心受怕地跟到客廳這裡來休息,結果看到到黑澤先生一直蹲在牆角,”就過來問問,沒想到……”
她捂住嘴,頗有些忍俊不禁地笑出聲音來。
黑澤銀差點沒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了。
好吧,他算是理解灰原爲什麼會說出那種話了,他的路癡……真的是到了慘絕人寰精神衰弱的地步。
“不行了,我真的得休息一陣子了。”黑澤銀捂着臉掩飾眼底的鬱悶,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客廳走去,見到他這副模樣,原本還有些幸災樂禍的兩人都是微微一愣,尤其是浦思青蘭,一伸手就扶住了他,“你沒事情吧?”
黑澤銀現在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就搖了搖頭:“不,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能不暈嗎?自個兒的丟臉程度都快飛出外太空了,竟然在客廳的角落問客廳在哪裡,這滋味,也是酸爽至極。
所以黑澤銀是心安理得地享受浦思青蘭的服務,任憑後者將自己扶到了沙發上,就道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浦思青蘭微笑着擺了擺手,“畢竟你是需要特殊照顧的人,以後得多加小心,可別在犯病了。你應該暈血吧?暈血還在命案現場亂晃什麼的,這可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表現。”
“黑澤先生暈血嗎?”香阪夏美先是微微一愣,而後也是對黑澤銀輕聲提醒,“那麼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別讓父母擔心,畢竟聽鈴木會長說,遺體滿身血淋淋,就算身體沒問題的人都會覺得恐怖,何談黑澤先生?”
都說了自己現在的狀況緣故跟遺體根本沒多大關係好不好……
黑澤銀撇撇嘴,剛想要說什麼,浦思青蘭卻在這時候拉開香阪夏美,在自以爲黑澤銀聽不到的地方對香阪夏美抱歉地笑笑:“夏美,能和我一起去廁所嗎?我一個人有點擔心那個持槍的殺人狂會出現……”
“唉?”香阪夏美先是微微一愣,而後輕輕地頷首點頭,“你這麼一說,我也感到小腹有點不舒服,我們一起走好了,兩個人的話,應該就不會出事了。”
“麻煩你了……”浦思青蘭露出一個微笑,找準了一個方向,拉着香阪夏美快步地離開客廳。
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黑澤銀沒理會旁邊鈴木史郎的搭話,打了一個哈欠告罄之後,就翻了一個身躺在沙發上,準備好好地休息一會兒,鈴木史郎見此也沒去打擾,反而和旁邊的西野秘書不知道聊什麼聊得津津有味。
直到警察和其他關係人大多數都一一到達客廳,這份安穩的寂靜才被打破。
“這兩支鋼筆,你們之中有人有印象嗎?”
目暮警官的左手捏着一份模樣精緻的筆,純黑的筆桿上面用英文點綴了金色的字母,連貫成一句mnishion,右手把持的另一支鋼筆模樣古樸老舊,看上去是二十多年前的樣式,卻被保養得煥然一新。
很顯然,這兩支鋼筆,是命案的重要線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