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是由於小學生的生活過得太久,導致你的心同樣弱化成了孩童?”
“還是說,你原本的情商就低得可憐,連一個女孩子把你約到這裡告白都不明白她的心意?”
“一句‘我早有女友’,嘖,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不知道你那青梅竹馬聽見,會作何感想。”
“我從以前開始,就覺得我和你們這些偵探,在某些方面總有不融洽之處,現在看來就更是如此。”
“爲了一己私慾的追求正義,把其他人的感受棄之不顧……小蘭小姐也是,小哀也是,你辜負的纔不僅僅是一人。”
“對小蘭,你自恃安全對她隱瞞真相,卻從未想過,就算你拼命去保護她不涉及黑暗,又怎麼可以擔保黑暗不會主動找上她?讓一個女孩子等待你那麼長久,這本身就是你的不道德。”
“對小哀的話——呵呵,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有這麼一個傻子,對這麼優秀的女孩的告白說拒絕說不,還是那麼幹脆利落到了殘忍的地步。”
“江戶川,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的智商是不是都用在破案上了,情商是徹徹底底的負數!”
“小哀,我看你以後,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兒,他壓根兒不適合你,實在不行的話我養——呃!”
黑澤銀風風火火的聲音在看到樓道里的景色的同時,一剎那就戛然而止。
他臉上略帶慍怒的表情,那是在剎那就僵住,愕然張大了嘴巴,不明所以看着他面前的景象,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等回過神來,那臉龐上的情緒,卻是轉而變成了恨不得鑽入地縫之中的羞怒和不好意思。
開什麼玩笑……
爲什麼這裡會是這樣一副景象……
黑澤銀呆呆傻傻站在樓梯口處,擡頭看着聚集在窗戶旁邊的幾位一年級小學生,一時之間壓根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其他人也同樣被黑澤銀突如其來的出場方式,以及冷不丁的冒話給嚇得半死,完全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在風中默默凌亂了。
尤其是柯南,看着黑澤銀簡直是一臉懵逼,手裡還攥緊着一疊用紅筆圈出了很多字符的草稿本。
那是劇本,沒錯,就是劇本。
這裡的人物,也不僅僅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還有小島元太、圓谷光彥、吉田步美三人。
他們剛纔……在排練。
是的,在排練,而且對手戲還恰好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
剛纔的話語也根本不是兩人口頭傳述的消息,而是照着劇本所念出來的臺詞。
只是,可能由於某些身份設定的類似,陰差陽錯讓臺詞之間別具意味,這纔給某人造成了極大的誤會。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沒錯。
“連記者先生都被我們的對話給騙過去了……看來,我們的演出很生動嘛。”灰原哀背靠牆壁,一副悠然自得站着的模樣,她的手裡同樣是一份用稚嫩筆畫所寫出的劇本,她剛纔,同樣是在演繹。
於是黑澤銀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在當時恨不得直接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可惜這棟廢棄大樓雖然破破爛爛,可惜質地倒是挺不錯,至少表面看去並沒有任何的裂縫。
然而這就讓黑澤銀更加悲哀了。
這悲哀之色,更是在灰原哀下一句的清冷話語下,越來越宣揚開來。
“最近的園遊會,經過舉手表決,少年偵探團通過了在園遊會上演出假面超人戲劇的提議,而我們前不久纔剛剛到達這裡,想要在沒人的地方先練習一遍,卻沒想到在對到一半的時候,臺詞卻被你聽到了,還……”
灰原哀的脣角少見的勾起一個弧度。
黑澤銀的腦袋則是默默當機,回放着‘劇本劇本劇本’這些重複的字跡不停,處於被洗腦狀態。
“真是的,黑澤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一些什麼東西!那些對話怎麼可能是真實的啊!一聽就知道吧!而且小孩子演戲怎麼可能演出倫理劇,你需要認真一點兒!”柯南在回過神來也是忍不住咆哮。
他可是在前不久前,被黑澤銀狠狠誤會了一頓啊!
什麼負心漢什麼不懂女人心什麼堅持正義什麼偏執光明的形容詞那是一個接一個的套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壓根兒不是那種會把小蘭是自個兒的女友這件事情掛在嘴上的傢伙啊……
黑澤銀這傢伙在這種嚴肅的狀態不用腦子嗎?
“對、對不起!”黑澤銀的臉色那叫一個尷尬,“我想太多了!沒把你們當小孩子看待,就下意識帶入一些陰險的黑色想法了,別介意別介意,柯南,你當我沒說過剛纔的話,可以吧?”
“……怎麼可能。”柯南那是一臉鬱悶,“我到現在仍然是記憶猶新!特別是你說的什麼她對我告白……天,光是想想我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黑澤你還是別在那裡自作主張的瘮人了!我簡直無法認同那個場面!”
黑澤銀乾笑三聲剛想要敷衍性的把這種話題給一筆帶過,卻沒有想到這時候他的說話機會又給搶走。
“大偵探,我倒是覺得你的意思是在說我,蛇蠍心腸嗎?”佇立在一旁的灰原哀聽到柯南的這句解釋,卻是微微挑動眉毛,直起身來,視線在柯南的身上一掃而過,一撇脣角,上面的笑容相當的別具意味。
柯南剎那間就覺得一股寒氣順着脊樑骨竄了上來,頓時打了一個寒戰,立馬誠實的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怎麼可能!都說了我們剛纔只是在演戲而已,我剛纔說那番話只是單純的入戲罷了。”
“再說了,你若真的沒人要,黑澤剛纔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那番話?”
柯南在一番拐彎抹角之後,又是將話題轉移到了黑澤銀的身上。
意識到自個兒剛纔幾乎可以算是脫口而出的話語的曖昧含義,這會兒黑澤銀的心靈是無力的,真的是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了,就算沒機會將前者付之行動,然而卻也是默默蹲坐下來,撿起一根不知道在哪裡的樹枝,去角落躲着畫圈圈。
灰原哀見此,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卻並沒有再說任何的調侃之色。
倒是少年偵探團在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回味過來,少年心性倒是沒有讓他們想太多,卻依然是躲在一旁竊竊私語着什麼,不知道在講什麼東西。
黑澤銀眼角的餘光瞥到這副場景,手一用力,啪嗒一聲樹枝頓時就慘烈犧牲,連帶着他的神色都鍍上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