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將這項技術上報組織。”琴酒毫不客氣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黑澤銀立馬就鬱悶了,差點沒有被這句話給嗆死掉。
組織組織,什麼都給組織,琴酒你的腦子裡就不能少有些關於組織的份量?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黑澤銀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我當然會這麼做,因爲我對組織同樣很忠誠,爲了組織服務是應當的,反正我每次的發明都得做一份一樣的上報組織,這次也不例外。”
事實上,那些上繳上去的發明大多都是弱效版,最好的當然是要留給自己和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可是這次既然琴酒這麼說了,他就原封不動地交上去好了。
技術從始至終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而且發明的用途和數量都有一定的限制,那位大人倒是很有可能將這個監控的發明全額交給她,這就等於發明送給了貝爾摩德,他就完全沒有任何的損失。
“大少,那個,我電話打完了……”
不多時,伏特加就走了過來,小心地看了一眼正和琴酒一起打量書房構圖指指點點放在電腦旁邊放着的磁盤的黑澤銀,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後車窗發出聲響,再將剛纔插到手機凹槽處的東西取出來,遞過去。
“哦,謝啦。”黑澤銀頭也沒回地就把那玩意收回塞到手裡,就繼續地盯着筆記本的屏幕看,“琴酒,現在不就一清二楚了麼?的確是有人想要拿到磁片,而且估計很快就會過來,不然這位教授也不會將磁片特意放好。”
琴酒若有所思地頷首,沒說話。
倒是伏特加,看到這場面驚訝地叫了出來:“的確,組織的磁片上有特殊的標籤,雖然地方不明顯,但只要知道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真是太厲害了,用這種病毒型號的監控,悄無聲息,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嗚!”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黑澤銀轉過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連忙下意識捂住嘴。
“這種通過通訊轉移監控器位置的方法,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在監控的另一邊發出太大的聲音。你剛纔通訊過的電話雖然被加上了監控設備,但是依然是電話,還是擴音器打開狀態,你若大吵大鬧,那頭是會傳出聲音的。”
伏特加表示明白,手指在嘴巴旁邊做出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自己會守好自己的嘴巴。
黑澤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過臉去,準備繼續觀察狀況,但是屏幕上卻忽然出現了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畫面,那位年輕男子竟然拿起旁邊的獎盃,對準那位瘦弱的老人就是狠狠一打,鮮血瞬間四濺屏幕。
“啊!”黑澤銀瞳孔猛地一縮,徑自地閉上眼睛張口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刺耳的尖銳,讓旁邊的伏特加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琴酒當機立斷就摘下伏特加的墨鏡給黑澤銀戴上,然後槍口不客氣地抵住了他的腦門:“給我安靜點!”這傢伙暈血的毛病到底是遺傳誰的?太丟臉了!
“嗨!”感覺到威脅,黑澤銀的聲音戛然而止,勉強地吞嚥下一口口水,艱難地將眼睛撕開一條縫隙,看到眼前黑茫茫的一片,沒有那種暈血反應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剛纔真是嚇死他了,經過監控器看殺人現場,身臨其境得太逼真,真是讓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得趕快報警才行,出了殺人案可不能小看,而且這位瘦弱的老人還很有可能是明美姐姐的大學教授恩師。
黑澤銀先是迅速地移動鼠標,拉出一個頁面,將其切換成錄像系統後,就掏出手機迅速地撥打了110,但是就準備按下通話鍵的時候,琴酒忽然將他的手機奪過去。
“你幹什麼?”黑澤銀瞪着琴酒。
“我還要問你爲什麼打110,你是白癡嗎?”琴酒一槍砸到黑澤銀的腦門上,“特別是一會兒你要怎麼回答警察你如何弄到這段影像的?我可沒興趣陪你去找那些無趣的理由。”
呃……也是……
“可是,出人命了。”黑澤銀還是有點糾結。
“出人命了就出人命了,你怎麼還是沒改掉有事沒事就叫警察的習慣?”
琴酒差點被氣笑了,組織裡的大多數成員都對警察敬而遠之,擔心扯上他們太麻煩,可這傢伙倒好,居然想要自己去通知警方,這不有毛病麼。
“在美國安裝完炸彈我都在爆炸前通知警察,我習慣了打這種電話。”黑澤銀一瞪眼,將手攤開擺在琴酒的面前,“你先把手機還我,我會自己找理由跟他們說的。”
受害人是明美姐姐的教授,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兇殺逍遙在外吧?
琴酒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將手機扔過去,黑澤銀手忙腳亂地接過,緊張兮兮地問了這位教授的名字,知道他叫廣田正巳和他所住的地方後,就匿名打了119和110過去,才安分下來認真靜坐。
他沒說自己是通過影像得知事實的,而是藉口自己無意間看到了兇殺現場,這個藉口雖然拙劣但是實在多了。
此時,屏幕中的影像,年輕男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臉色慘白如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打轉,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站起來,走向旁邊的電腦。
微微俯身,他慌慌張張地移動鼠標將裡面所有的資料存進磁片,然後連帶放在桌上的裝有aptx4869資料的磁片一起放入口袋,緊了緊外套,掃了周圍的狼藉,嚥了一口口水。
他似乎有過一段艱難的心裡掙扎,但是很快就咬了咬牙,臉色變幻了幾次,彷彿下定了決心,用手帕將兇器上的指紋擦乾淨,將現場弄亂,造出教授喝酒意外撞到書櫃被獎盃打到的假象。
然後,他蹲下身撿起房間鑰匙,把電話答錄機裡的帶子抽出來一直拉到門口,將鑰匙孔穿在帶子上,又重新繞了回來,順便還踢開路上的障礙物。
他再在遺體和門口把帶子套到擺成三角形的倒立的三枚西洋棋子,上面固定好一本硬質書籍後,就倒退到外面,用鑰匙鎖住門後就開始打電話。
黑澤銀是無法聽到電話鈴聲,但是別忘了他現在把監控安在電話機上,自然清楚這一點,敲擊鍵盤和移動鼠標,迅速地通過通訊將部分監控轉移到年輕男子打電話過來的手機上。
筆記本屏幕上就一分爲二出了兩份影像。
一份是門外,年輕男子在打電話,地上的鑰匙因爲帶子被拖了進去;房內,電話答錄機的錄音機因爲要錄下打來的電話而緩緩地運轉,拉回地上的帶子,鑰匙隨帶子拉進,最後撞在了離電話答錄機最近的西洋棋上。
西洋棋下盤不穩,一撞之下立馬歪倒,所支撐的書搖擺,將鑰匙壓在下面,而帶子被盡數收回電話答錄機,整個房間呈現出了完全的密室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