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瞄不到人就打油箱
市川市地區。
FBI的人接到安德烈-卡梅隆的聯絡後，立刻開車趕往東京，準備去支援赤井秀一三人。
市川橋附近，水無憐奈站在巷口，盯着駛上市川橋的車隊，對耳機那邊道，“基安蒂，科恩，車子出現了，一共四輛……”
FBI駕駛的四輛車剛開上市川橋沒多久，埋伏在附近高處的基安蒂和科恩找準機會，用狙擊槍打爆了前方一輛貨車的輪胎。
貨車失控，撞上了護欄，橫着停在了路邊，其他被幹擾的車子也都陸續發生碰撞，將路堵得嚴實。
“解決了。”科恩悶聲道。
“一個小時內，車道絕對清理不出來，”基安蒂收起槍，興奮得有些神經質，“那麼基爾，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們去會一會拉克很重視的那個傢伙！”
“知道了，你們去吧，”水無憐奈看着後面的車子駛向市川橋後，退進了巷子裡，“後面的路應該也堵住了，他們沒辦法轉進別的車道趕過去，短期內離開這裡都難，更別說支援目標了。”
市川橋上，前路被車禍事故攔住，後方的車子渾然不覺地開了過去，又把後方的路也給堵住，慢慢排出長長的車隊。
FBI的人下車看了看，發現他們前後路都被堵得嚴實，又沒辦法從橋上飛到另一條路上，只能在原地乾着急。
之前安德烈-卡梅隆打電話來說，那個組織的目標很可能是赤井先生，但是他們現在又不能飛，根本趕不過去支援。
等堵塞的車流疏散開，他們再轉道趕過去，至少也得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
而另一邊，在東京的一羣FBI也沒法及時支援。
早在安德烈-卡梅隆發現後方有車子追蹤的時候，身在下野町的愛爾蘭威士忌收到了池非遲的郵件，引爆了佈置好的炸彈，帶着人搞破壞，造成有人襲擊FBI據點的假象。
那個時候，赤井秀一還坐在車上琢磨着哪裡不對勁，在亞德里恩身邊的FBI也沒有聯繫赤井秀一和市川市的同伴，覺得他們這邊能夠處理，就不用再告訴赤井秀一，以免赤井秀一分心，並且由詹姆斯-布萊克帶着，趕往下野町支援。
聽說下野町被襲擊，就連亞德里恩都坐不住了，想到他的文員、秘書還在下野町，也帶上特勤局的人一起出發，氣勢洶洶地過去支援。
就這樣，原本在江戶川區的FBI和特勤局的人幾乎全部撤離，前往新宿區方向的下野町，遠離了赤井秀一三人車子行駛路線。
“什麼？你們去下野町了？”
安德烈-卡梅隆先是聯繫了市川市的同事，再來聯繫東京的同事，驚訝聽着那邊解釋下野町的動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是、是嗎……可是赤井先生說，那個組織的目標很可能是他……”
“下野町那邊情況似乎很不妙，”接到電話的FBI遲疑了一下，“亞德里恩先生也急着趕過去……”
“我們去支援赤井！”一旁的詹姆斯-布萊克出聲打斷，篤定道，“亞德里恩先生那邊我會解釋的，通知大家，讓兩隊人跟着我們，我們現在就過去！”
“好……”接電話的人轉述了詹姆斯-布萊克的話，又問安德烈-卡梅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目前還算好，沒有跟對方交上火，對方只有一個人，在我們車頂上……”
安德烈-卡梅隆如實說着，心裡卻輕鬆不起來。
詹姆斯先生他們居然被引到了下野町附近，就算現在立刻調頭趕過來，一個小時內也到不了。
也就是說，他們暫時只有從市川市趕過來的援兵了……
車頂上，赤井秀一隱約聽到了安德烈-卡梅隆通話的聲音，預想到了比安德烈-卡梅隆想象中更加糟糕的局面。
不僅是東京那邊，他們在市川市的同事能順利趕過來嗎？
池非遲也聽到了車裡安德烈-卡梅隆的通話聲，嘶聲迴應了赤井秀一剛纔的調侃，“你應該猜到了，你們在市川市的同伴不會那麼快趕過來。”
“哦？你們把他們攔下來了嗎？”
赤井秀一臉色不變，依舊帶着輕鬆的微笑，心頭卻瞬間一沉。
果然是這樣。
他們在東京、市川市兩個地方的同事都被絆住了，一個小時內恐怕都趕不過，而對方依舊從容，說明事態還在對方掌控中……
相比起市川橋，315號線路上平時的車流量本就不多，入夜之後更是一輛車都沒有。
在跨河而過的那一段路，河岸兩邊不是神社、寺廟，就是晚上沒有人出入的工廠。
夜間，四下寂靜，沿路一盞盞路燈孤零零立着，散發着暖黃色的光芒。
赤井秀一注意到過於安靜的環境，頓時明白了自己內心的不安來源於何處。
之前，組織的車子明目張膽地跟了一段時間，他就理所當然地認爲，對方肆無忌憚到不掩飾行蹤，是因爲他們已經進了組織的包圍圈。
而眼前這個金髮碧眼、有着嘶啞聲音的年輕男人跳車到他們車頂上時，他也理所當然地認爲，對方是打算逼停他們的車子，爲組織伏擊他們做準備。
但事實上，那個地段應該還沒有進入組織的伏擊圈。
當時朱蒂打算轉向市川橋的便利店路口附近，對方跳車過來，準備開槍射擊駕駛座，應該是爲了讓朱蒂因躲避子彈或者因情況危急分心，錯過那個路口，逼着他們繼續向前開、選擇從315號路線繞去市川橋。
也就是說，對方是爲了修正他們的行進路線，纔會跳車過來。
組織的目的，就是讓他到這裡來！
因爲市川橋不是適合作爲伏擊地點。
市川橋上來往的車子不少，靠近江戶川區的地方還有警署，如果他們走市川橋，組織能夠伏擊他的機會不多。
而315號路線附近晚上沒什麼人，就算動靜鬧大了，一時也不會有人趕過來。
進入315號路線後，他們纔算是真正步入了陷阱！
“你之前那個跳車的時機，是爲了保證我們走315號線路？”
赤井秀一開口求證着，卻只是爲了分散眼前男人的注意力，沒有再去想已經預估失誤的過去，而是考慮着該怎麼應對危機。
車子已經開上了跨河路段的橋上，以目前的車速，急轉調頭離開會很難，而且也不能保證後面沒有追兵。
對方只有一個人在他們身邊，附近和跨河路段的盡頭也沒有人包圍，這麼看來，組織的伏擊方式大概會是先遠距離狙擊……
這附近適合狙擊的地方……
河道邊的製紙工廠。
琴酒站在辦公大樓樓頂的天台邊，盯着狙擊槍瞄準鏡裡那輛朝自己這邊駛來的車子，鎖定了車頂上的赤井秀一，眼裡殺氣凜然，嘴角上揚的幅度一點點擴大，“目標進網了……”
“呯！”
狙擊槍的扳機被扣動。
槍口火光冒出的瞬間，車頂上的赤井秀一壓根沒在意池非遲的答覆，視線餘角瞥見造紙廠辦公大樓這個適合狙擊他這裡的地點，沒多遲疑地彎腰一滾。
狙擊槍的子彈從赤井秀一頭上飛過，打進了橋邊的護欄中，護欄上的水泥塊迸濺，留下了一個大坑洞。
赤井秀一瞥見站在車頂的、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也拿出槍對準了自己，趁着滾到車頂邊緣的時機，抓着車頂往下滑，從車窗裡滑進了車子後座。
這種情況，他不能再待在車頂上當靶子，而且他們現在的危機遠不止於此。
必須儘快撤……
“呯！”
池非遲用手槍開出的一槍只晚了狙擊槍一步，看着赤井秀一順勢躲開、子彈斜着打進車頂，用嘶啞聲音對耳機那邊道，“這算不算是野獸一樣的第六感？”
“哼……”
在天台上的琴酒回以一聲冷笑，狙擊槍槍口偏移了一些，瞄準了車子的油箱，腦海裡不自覺地想起，確認行動那天晚上，某個頂着金髮碧眼易容臉的傢伙，以平淡地語氣說——
‘瞄不到人就打油箱。’
既然拉克這麼說，就應該有他會瞄準油箱的心理準備……
“呯！”
狙擊槍的子彈再次飛出。
幾乎同時，池非遲袖子下的彈射器也彈出了鐵鉤，鉤在護欄旁的路燈杆子上，快速收緊的繩子將他拉離了車頂。
在遠離車頂時，池非遲隱約看到了被打開的車門和探身出來的人。
“轟——！”
子彈打爆了油箱，爆炸吞噬了僞裝成電視臺轉播車的車子。
“嘩啦！”
左側橋下傳來落水聲。
池非遲被繩索拉到護欄邊後，就站在橋邊護欄上，擡起手臂，在眼前擋了一下爆炸帶來的刺眼火光和飛來的灰塵，嘶聲道，“不止一個人跳車了，具體傷亡情況暫不明確。”
琴酒稍微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興奮和興趣，對通訊耳機那邊狠聲道，“伏特加，帶人封鎖好上游河岸兩邊，別讓人跑了！”
河道上游兩邊只有神社、寺廟，夜裡往往空無一人，不過今天晚上，這裡卻守了一羣戴着墨鏡的黑衣男人。
人分在河岸兩邊，中間都隔着一段距離，一手拿着手電筒探照着漆黑的河面，用光束組成了一張探照網，另一隻手裡還都緊握着子彈上了膛的手槍。
“明白了，大哥！”伏特加應聲，情緒也有些亢奮，轉頭對周圍其他人喊道，“仔細一點，看到人立刻開槍，別讓人跑了！”
橋上，池非遲翻身下了護欄，沒有急着靠近前方還在燃燒的車子檢查情況，聲音嘶啞道，“司陶特，斯利佛瓦，盯緊下游的河岸兩邊。”
下游，與315號路線橋平行的上一色中橋上，黑色傑路馳Zelas停在橋中段，充當掩護。
車身與護欄的中間，司陶特架着狙擊槍，觀察着河面和靠江戶川區一側的河岸，正色應聲，“明白！”
“明白！”
車上，鷹取嚴男舉着望遠鏡，從車窗看出去，觀察着靠市川市一側的河岸和附近的水面。
他被鐵道路口的列車攔下之後，就再往315號路線去，而是轉到了上一色中橋，跟司陶特匯合。
如果FBI的人被琴酒和老闆殺死在315號線路的橋上，那麼他們的任務就只是放風，以防有人闖進來。
而如果FBI的人沒死在橋上，而是逃到了河中或者河岸邊，那他們的任務就是觀察315號路線橋到上一色中橋這一段區域的水域、河岸，確定FBI的行蹤。
前後封堵，他倒是好奇FBI那些人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