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可以哦，”小泉紅子打量着那棵接骨木，有些意動，“蒙格瑪麗家的人種的接骨木，好像會比較有吸引力。”
越水七槻見池非遲似乎也被自己的提議吸引了，越想越覺得有趣，“那個角落可以再種上兩棵差不多大的，讓它們一起長大，到了夏天，應該也能組成一片適合乘涼的陰涼處了……”
小泉紅子連連點頭，突然發現越水七槻說完之後就沒了下文、只是看着池非遲，頓時反應過來。
只說可以怎麼怎麼種，卻不肯定地說自己什麼時候種，這就像故意拿着一塊噴香的小魚乾在貓眼前晃，想逼着貓給點反應……
七槻姐也是很惡趣味的嘛。
“種接骨木的事稍後再說，”池非遲也看出了越水七槻的惡趣味，不太想讓越水七槻如願，一臉認真地看着越水七槻道，“越水，現在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在蒙格瑪麗這樣的信仰傳承家族中，關係親切一點的話，守護神像是他們共有的父親，守護神也會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越水七槻：“？”
這是……什麼意思？
小泉紅子：“……”
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七槻姐——小心一點，有些脾氣不好的貓會因爲被逗而不爽地亮爪子？
不過自然之子說的問題好像也是個大問題。
小泉紅子見越水七槻站在桌旁、臉色變幻，覺得某個人亮爪子嚇人一次又嚇一次的行爲過於可惡，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以前確實是那樣，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神明跟信仰者談戀愛又有什麼關係，自然之子能跟我這個魔女平等地做朋友，跟信仰者談戀愛，也一定能克服思想障礙的。”
“那我就先告辭了。”小泉紅子一秒切換進焦急狀態，臉色沉重地加快腳步，匆匆往院子外走。
骨玉可以強健人的體魄，先讓越水七槻瞭解着基本知識，要是哪一天越水七槻體內可以凝鍊魔力了，就能直接入手開始凝鍊。
她無法接受池先生成爲她慈祥的父親、爺爺……不，也有可能是嚴厲的，但是嚴厲的也不行，哪怕是爲了家族也依舊不行。
越水七槻悄悄鬆了口氣。
是她覺悟不夠高。
池非遲發現小泉紅子給自己發了消息，低頭看了一眼，“還有兩件事，需要在今天告訴你……”
小泉紅子臉色一變，‘嗖’一下站起了身，拿出手機看時間，“糟了，都快下午兩點了，距離我跟她們約好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個小時了。”
雖然教廷不一定會提前預知到復仇隊的‘斷根計劃’，但在驅動一些大型陣法、一些比較消耗魔力的寶物時，可能會提前儲存着一些魔力。
池非遲說了自己對教廷的分析，讓方舟給越水七槻開了一個瀏覽典籍的權限，和越水七槻回屋裡，讓越水七槻用電腦大致看一下小泉紅子推薦的魔力基礎書籍。
“紅子算是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嗎？”越水七槻問着，看到小泉紅子立刻通過了自己的申請，立刻往對話框裡發了打招呼的信息。
越水七槻想到今天聽說的事，呆了一下，果斷接受了池非遲的好意，“也好，我好像是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但如果越水七槻體內凝鍊出了魔力，就一定要注意躲避教廷，以後千萬不要再跟人玩‘手拉手占卜’遊戲，儘量避開一些大型傳教活動、各地主要的教會據點，以免被教廷的人盯上。
越水七槻點頭，“好……”
第二件事，是基於第一件事所需要做出的提醒。
另外，外界流傳的魔法知識有不少錯誤的地方，還有一些完全是後人胡亂編造的，而小泉紅子那些家傳典籍裡的知識，卻是完全正確的魔法知識，教廷內部可能有一些識貨的人，所以越水七槻在看那些資料時，最好也要避開其他人，不要讓資料泄露出去。
“你的秘密也太多了吧，但是我居然不是很意外……”越水七槻給小泉紅子回了新信息，有些歉意地輕聲道，“我還是覺得很抱歉，今天如果沒有那個光團冒出來，就算你跟我說了蒙格瑪麗家族的事，我大概也不會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坦誠，要是你還有什麼事想告訴我，請你務必要跟我說，不管再怎麼離奇的事，我想我都可以接受的。”
池非遲拿出手機，翻到了小泉紅子的UL賬號，讓越水七槻對着手機添加小泉紅子。
池非遲收回手機，低頭看了看小泉紅子那個被備註遮蓋的暱稱，又翻了一下江古田高中的分組，“就是這個，我們剛纔說的青子是她的同學和好朋友，同時也是警視廳搜查二課中森警官的女兒，中森警官視怪盜基德爲宿敵，青子也對怪盜基德有成見，紅子應該是和青子改的暱稱，她叫‘碳烤怪盜基德’，青子叫‘油炸怪盜基德’。”
換言之，就算教廷內部沒有能夠使用魔法的人，也很可能有一些儲存起來的魔力、一些需要魔力驅動的寶物，因爲魔力用一點少一點，教廷平時都不會動那些東西，但要是教廷發現有魔女存在，就一定會動用那些東西。
小泉紅子是想讓越水七槻看看能不能凝鍊出魔力，雖然現在人類能凝鍊魔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能出一個小泉紅子就已經是奇蹟了，但小泉紅子還是想讓越水七槻試試。
第一件事，是小泉紅子想把家族裡凝鍊魔力的典籍分享給越水七槻。
如果越水七槻沒有凝聚出魔力，教廷發現越水體內有蒙格瑪麗血脈也沒關係，正如越水之前所說的那樣，現在各大家族殘存的血脈分佈世界各地，經過代代繁衍，人數難以估算，教廷沒有能力把所有人都清理掉，也沒必要把這些沒有威脅的人清理掉。
說到教廷，池非遲也就順便跟越水七槻說了自己對教廷實力的判斷。
“怪盜基德啊……”越水七槻忍不住看了看院門，低聲問道，“她不知道你跟怪盜基德關係很好嗎？”
還好，她沒有在立下志向時痛失愛情。
“你們約在哪裡？”越水七槻出聲關心，“打車過去還來得及嗎？”
他聽說一些家族有儲存魔力的辦法，那些家族也在當年被教廷清洗，儲存魔力的辦法或者寶物很可能也落在了教廷手中。
越水七槻啞然失笑，目送小泉紅子離開之後，也沒有坐回椅子上，拿着手機到了池非遲身旁，“把紅子的聯繫方式給我吧。”
“可能會遲到兩分鐘，不過還算來得及，”小泉紅子收起手機，沒有表現出急切的模樣，拿起桌上的罐裝咖啡，對越水七槻道，“七槻姐，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吧，謝謝你的招待，咖啡我帶走了，改天有時間再約，另外，希望你能加一下我的UL好友，自然之子那裡有我的UL賬號，我會在路上等着你的好友申請，看到了就會馬上通過，以後我們可以在網絡上多溝通。”
“我擔心以後把你當女兒養了，”池非遲說着，極其惡劣地補充道，“或者是小孫女。”
現在他們有心算無心，在教廷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方便他們派人潛入教廷內部摸底，等教廷底細摸得差不多了，他們也發育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想取勝就會容易很多。
她之前跟自然之子在接骨木上蹲久了，都忍不住把伊麗莎白當自家崽來看待，在現實中重逢，她都控制不住地想對白髮蒼蒼的伊麗莎白露出慈祥目光。
“從來沒有過守護神跟信仰者談戀愛的先例，”池非遲見越水七槻小臉煞白，沒有再故意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我覺得，我們需要想辦法調整一下我的心態。”
非赤探頭看池非遲的手機，看到黑羽快斗居然用着‘水煮怪盜基德’的暱稱，心裡多少有些感慨。
“不算，我秘密比較多，”池非遲頓了頓，“不過她確實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人……之一，另一個人是我父親，他們是可以信任的人。”
青子是被矇在鼓裡，但是青子也可以逼大盜本人換暱稱詛咒自己啊。
池非遲認真考慮了一下，“我相信你現在可以相信那些離奇的事情，不過，我覺得你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今天聽說的事情，一下子知道太多，可能會讓你吃不消。”
那些典籍都上傳過方舟，池非遲也能瀏覽，但是那畢竟是小泉紅子的家傳之物，沒有得到小泉紅子允許，他也不便分享給越水七槻看。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沒覺得彆扭了，”池非遲藉着小泉紅子的話下臺階，看了看天色，提醒道，“紅子，你不是還要跟青子去看電影嗎？”
雖然她和自然之子沒有看着七槻姐長大，但自然之子看着蒙格瑪麗那麼多代人成長，說不定會有守護神職業病——一看蒙格瑪麗家的人就會把對方當成孩子。
“……313，好了，”越水七槻輸入了賬號，看着搜索出的用戶信息，“碳烤怪盜基德？”
“她知道，她跟怪盜基德的關係也不錯，我們都知道怪盜基德是誰，”池非遲如實道，“只有青子被矇在鼓裡。”
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看到了池非遲之前提過的《靈能學說》，準備先看一下大小目錄，結果用鼠標滑了好幾頁都沒有滑到目錄末尾，表情僵了一下，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用手機刷郵件的池非遲，“那個……池先生，這本書的內容是不是有很多啊？”
池非遲擡眼看了看電腦屏幕，“這本書原本有十一冊，遺失了一冊半，剩下的都在裡面，按照正常人的閱讀速度，每天看五個小時，一個月就能看完了。”
越水七槻：“……”
十一冊？一個月才能把一本書看完？
這書的內容是不是多得有點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