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見一羣人去手水舍舀水淨手,打了一個哈欠,擡手用手錶看時間,大聲提醒道,“喂喂,比賽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始了,你們能不能趕得上啊?”
“正殿旁邊不是有觀影處嗎?”毛利蘭淨好了手,回頭道,“我們去那裡參拜,然後就在那裡看比賽,應該能趕上吧!”
“我好了,”鈴木園子也淨手完畢,在一旁看着五個孩子洗手,“小鬼,你們也快一點哦!”
光彥被催得有些無奈,“我們已經很快了,別那麼着急嘛,時間肯定來得及的!”
“我和小哀這邊也好了!”步美笑眯眯地打了招呼,轉身準備拉着灰原哀離開時,看到不遠處的人羣時,愣了一下,定睛打量了起來。
“怎麼了?”灰原哀跟着把視線轉了過去,第一時間看到了俯身跟人說話的黑木靖司,視線下移,看到了穿着黑色和服、有着一雙赤色眼睛的十歲男孩,“我記得他是……”
參道上,池非遲也看到了那邊的非墨,雙方相視後,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大反應。
三個孩子倒是熱情地跑了過去。
“是小樹的哥哥!”
“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喂喂……”阿笠博士連忙跟上去,“你們跑慢一點啊!”
被小孩子圍住前,非墨跟黑木靖司說完了話,轉身看着走近的一羣人,看池非遲時,又看到池非遲肩膀上爬出來的非赤,雖然很快移開了視線,但臉上還是忍不住掛上了笑意,主動跟池非遲等人打了招呼,“池先生,阿笠先生,好久不見……還有那一位,應該是大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吧?”
“啊?”毛利小五郎在一個十歲孩子身上遇到這麼成熟的問候,差點沒能反應過來,但是一想眼前的小鬼客客氣氣地叫他‘大偵探’,又很難板起臉來,笑着擡手撓頭,“是、是啊,我就是毛利小五郎……”
鈴木園子覺得某個正太說話做事太早熟,側頭小聲跟毛利蘭嘀咕,“這個小鬼是什麼人啊?”
毛利蘭看着退到非墨身後的黑木靖司,想到黑木靖司之前去接過‘小樹’,又想起柯南跟她說過小樹的哥哥在帝丹小學上四年級,笑着道,“應該是……”
“剛纔不是說過了嗎?”元太興奮地回頭跟鈴木園子介紹,“就是小樹的哥哥啊,小樹!”
鈴木園子這才注意到黑木靖司,頓時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個小不點的哥哥啊……”
“是,我是水野墨,請多指教,”非墨客垂下眼,客客氣氣道,“小樹跟我說過各位很多次,十分感謝各位之前對小樹的照顧。”
“不,沒什麼……小樹本來就乖巧懂事,大家都很喜歡他呢,”毛利蘭連忙笑着迴應,“而且照顧他的一直是非遲哥,我們也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管怎麼說,還是感謝各位能讓小樹覺得開心,”非墨看向鈴木園子和越水七槻,“這兩位……”
“我叫越水七槻,也是偵探哦,請多指教,”越水七槻微笑迴應,又轉頭看着鈴木園子,“她是……”
“啊,我是鈴木園子……”鈴木園子主動做了自我介紹,覺得眼前正太身上那股淡定成熟有點熟悉,瞥了旁邊沉默的灰原哀一眼,乾笑了一聲。
她最不知道該跟這種小鬼相處了。
光彥看出非墨正太心情好,只是糾結了一下,還是不好意思叫得太親暱,“水……水野學長,你也來這裡看比賽嗎?”
“不是,我來這裡是爲了參加比賽。”非墨正太道。
“哎?!”
三個孩子驚訝地喊出聲,就連柯南、灰原哀、毛利小五郎等人都把視線重新投向非墨正太。
光彥驚訝確認,“你要參加的,就是今天舉行的彌生杯比賽嗎?”
“沒錯,”非墨正太肯定道,“不過,我參加的只是競技等級最低的E級組比賽。”
三個孩子長長舒了口氣。
柯南看到三個孩子的反應,只能在心裡乾笑。
就算是競技等級最低的E級組比賽,這也是全國性的正規競技賽事,以十歲的年紀進到四分之一決賽,已經很不簡單了。
這麼說起來,從剛纔開始,好像一直有穿着和服的人往他們這邊看,多數是年輕人,還有兩個高中生年紀的人……
那些很可能就是參加這次比賽、注意到參賽者裡有十歲孩子的人,那些人在留意的人似乎也不是他們,而是這個叫小墨的男孩。
附近那些人看過來的視線很認真,看這邊的時候沒有跟同伴說笑,以這種情況,小墨搞不好在E級組裡也是很厲害的人。
三個孩子倒是沒想太多,想到比賽中有熟人,對比賽的期待又增強了不少。
“這是全國大賽耶,感覺好厲害啊……”
“E級賽是最早開始的,你接下來要去比賽場館了吧?”
“我們在外面也會爲你加油的!”
三個孩子圍着非墨正太說話時,黑木靖司看到站在附近神樂殿前的人,愣了一下,蹲下身湊到非墨正太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非墨擡眼看了看過來的人,對三個孩子笑道,“謝謝你們,不過我現在還有事要去做……”
說着,非墨又擡頭看向毛利小五郎、池非遲等人,“不好意思,失陪了。”
“呃,好……”毛利小五郎下意識地應聲,目送非墨走到神樂殿那邊。
看到非墨仰頭跟一箇中年男人說話,元太好奇嘟囔道,“那個大叔是誰啊?”
步美見那個中年男人說話間、在非墨正太面前蹲下身,猜測道,“是小樹和小墨哥哥的家人嗎?”
柯南仰頭看向池非遲。
這種問題應該要問池非遲吧,這裡最熟悉小樹家裡情況的人就是池非遲了。
池非遲接收到柯南的視線,出聲道,“我之前受邀來京都賞櫻的時候,見過那個人一次,是他們的伯父。”
“果然是京都的水野家啊……”鈴木園子打量着那邊說話的一大一小。
水野義和今年不滿四十,身量高大,即便身上和服只是簡單低調的款式、顏色也選了不怎麼惹人注意的深灰色,但整個人看上去氣勢還是很足,只是蹲在非墨正太面前笑得無奈時,又像是一個溫和儒雅的叔叔、一個來看自家孩子比賽的普通家長。
非墨正太也沒想到水野義和會來,跟水野義和打過招呼,問到水野義和怎麼會過來,得到水野義和無奈的一眼後,心裡也覺得無奈又好笑,讓黑木靖司上前、把裝有自己練習牌的盒子打開,讓水野義和從裡面抽了一張牌出來。
毛利蘭遠遠看着兩人互動,也能看得出叔侄倆關係很好,聽到鈴木園子用那種‘原來是他們’的語氣說話,好奇追問道,“園子,你也認識他們家的人嗎?”
“不認識啊,雖然我聽我老爸說過水野家,但我完全不認識他們家的人,”鈴木園子認真回憶了一下,肯定自己確實不認識水野家的任何人,一臉無語道,“跟關西這些世家打交道很麻煩,規矩一大堆,我們關東很多財團、集團跟他們玩不到一起去,後輩之間也不是很熟悉,而且水野家在世家裡也算是很低調的一家,很多產業是僱傭專業管理人去管理,家裡人很少對外露面,我還真的沒怎麼聽說過他們家的事……”
說着,鈴木園子眼睛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爸爸前幾年說到過水野家,似乎是好些年前的事情,水野家跟大岡家本來要結爲姻親,但是水野的小兒子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魂,悔婚丟下了大岡家那位小姐,跟外面的女人私奔了,所以我爸爸就跟我媽媽說,訂婚這種事,還要看孩子自己喜不喜歡……好像就只有這麼一件事,除此之外,我就沒怎麼聽說水野家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非遲哥認識了小樹,我都不知道那個小鬼會是水野家的人。”
池非遲:“……”
他有理由懷疑,園子概念中的‘京都世家的事’,指的是京都世家的內部八卦。
“家父對大岡家那位小姐一開始就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兩人的婚事也始終沒有正式商定過,”非墨正太走到了一旁,停步看向鈴木園子,態度平和道,“所以算不上悔婚,請鈴木小姐慎言。”
鈴木園子心裡升起一絲‘背後議論別人八卦被抓包’的心虛,再想到非墨正太說的是‘家父’,更加尷尬,看到水野義和等在那邊神樂殿前、並沒有上前,才感覺自己的處境好了一些,“呃……抱歉……”
“園子不是八卦你們家的私事,”毛利蘭想幫好朋友解釋,自己也覺得這話站不住腳,又幹笑着道,“她沒有惡意的。”
“沒關係,我也只是擔心各位有所誤會,想把真相說清楚,”非墨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轉身從黑木靖司手裡拿過一疊歌牌,對少年偵探團的五個孩子道,“我馬上要去比賽場館裡做準備了,你們要不要試着抽一張歌牌出來?如果比賽時場間有你們抽中的牌,我會盡量搶到手的,當然,你們有喜歡的歌牌也可以告訴我。”
“這樣真的可以嗎?”光彥想參與,又有些猶豫,“會不會給你的比賽增添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