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青姑娘,這邊請。”姜雲生默默的迎着幾人往院落裡面走。
南南迷迷糊糊的,在車上也沒聽到夜修獨和玉清落的交談聲。他腦子裡還在想着,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早就過了用晚膳的點了,今天他的功勞那麼大,爹爹和孃親是不是要帶着他去吃大餐呢?
因此一下馬車,他便拉着玉寶兒的手開始東張西望。
片刻後,十分失望的頓住了腳步,“孃親,我餓。”
玉清落剛踏上面前的一個臺階,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回頭看着小傢伙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眼神裡滿滿的全是控訴。
姜雲生有些尷尬,他心裡憂慮任大夫的事情,只想着趕緊把兇手給找出來,查明事情的真相。因此還真的沒考慮天色已晚,晚膳已過的事情。
“王爺,青姑娘,要不然,咱先用膳吧。這院子裡沒個下人也無法做菜,不過附近正好有一家酒樓,在下去吃過,味道不錯的。小世子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可不能缺了膳食。”
玉清落和夜修獨對視一眼,半晌,才聽到夜修獨略顯得低沉的聲音,“沈鷹,你先帶南南和寶兒去用膳。”
“是,王爺。”
南南雖然還有些不滿,可看着爹爹和孃親這麼這麼嚴肅的表情,還是乖乖的跟着沈鷹離開了院子。
姜雲生見狀,也沒多說什麼,依舊端着燭臺在前面帶路。
一行三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簡陋的屋子前才停下,那屋子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外邊的鎖釦也是歪歪斜斜的,門上更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腐蝕味,像是許久沒有人打掃過一樣。
這樣的一個屋子,確實不會惹人注意,更沒有人會想到這是任大夫珍藏東西的地方。
姜雲生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子,在那扇門的旁邊薰了薰,片刻後,那門上的腐蝕味便散去了不少。
玉清落挑了挑眉,這任大夫也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啊。
“吱呀”一聲,屋子的門被姜雲生推開了。
夜修獨兩人定睛一看,發現這屋裡的東西也是雜亂不堪的,從裡到外,還真的像是個破舊的沒人住的房間一樣。
“這地方師父只告訴了我,就連師孃也不知道。”姜雲生護着燭臺,小心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視線在整個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後,才微微有些情緒低落的開了口,“我也只是跟着師父來過兩次,大致的看了看,這裡面大多是師父這些年來珍藏的醫書和研究的成果。師父被殺後,我也曾經來過這裡,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關鍵性的東西。”
夜修獨眸光凜然,瞥了幾眼放置在一旁的櫃子和書桌。其實這裡的東西並不多,就如同姜雲生所說,大部分是書籍之類的。
玉清落眸光略略的發亮,她的醫術雖然不差,但是要說經驗,自然沒有任大夫這樣的人多。尤其是古代醫術,是她十分迫切的想要更多的去研究的。
她動手,隨意的翻看了幾本,發現任大夫寫的都比較隨性,好像想到什麼便寫什麼似的。
老實說,要從這些看着不多可比較雜亂的書籍中找出有用的信息來,還真是不太容易。
“姜大夫,這些書你都看過了嗎?”玉清落擡了擡手,把手中的那本書微微的揚了揚。
姜雲生點點頭,“是,這裡的書我都有仔細的看過。可是看來看去,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他有些無力,在調查師父被殺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十分的沒用,好似一點忙都幫不上似的。
玉清落點點頭,又拿起桌子上的書本翻了翻,看了幾本便微微的皺起眉來。其實真要算起來,這些東西也算不上是什麼珍貴的物品,書裡面記載的也不是秘密的高深的醫術,真要說起來,應該算是相當於……心情和感想之類的吧,這是個人隱私,所以纔會單獨放在這樣不起眼的屋子裡吧。
玉清落抿着脣,擡頭之時,忽然看到夜修獨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手指在各個角落裡輕輕的敲了幾下。
她一愣,走到他身邊問,“你懷疑這裡有密室?”
“恩。”夜修獨側耳聽了聽敲擊牆壁時所發出的聲音,隨口答道,“要真是重要到需要被人暗殺的地步,應該不會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否則就算是任大夫,怕也不好找出來。”
玉清落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便也跟着注意屋子裡的凸起或者異常的地方。
“這裡沒有密室。”夜修獨仔細的轉了兩圈後,最終停了下來。眉心輕輕的擰着,似乎也有些失望。
“那師父到底會把東西放到哪裡去呢?”姜雲生懊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籌莫展。
玉清落和夜修獨對視一眼,半晌,纔開口道,“姜大夫,這裡的書我能否帶回去,我想慢慢找,總會有線索的。”
既然是心情,那也總會提到心情異常的時候吧。
姜雲生一愣,倏地站起身,用力的點了點腦袋,“可以可以,自然可以,我這就收拾出來,讓青姑娘帶回去。”
修王爺肯這般重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當下便轉過身,將架子上和桌子裡的書本都整理的疊放在一起,找了兩個身子繫好。
玉清落看了一眼,不多,大約一手臂高的有兩摞,不過要一點一點的看下來,想必也要花費掉不少時間。
姜雲生十分主動的將書本提到了夜修獨的馬車上,再恭恭敬敬的送他們離開,這才放心的笑起來。回頭再仔細的把門鎖上,寂靜無聲的院落很快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
在那間屋子裡耽擱了好一段時間,因此等到夜修獨和玉清落抵達南南他們所在的酒樓時,整個酒樓里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就連說書的也收拾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夜修獨推開包廂,桌子上的飯菜已經被南南掃蕩的差不多了。此刻的小傢伙,正挨近玉寶兒的身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到他們進來,他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態對着他們傻兮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