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霸道就能解決的事情,要尊重醫學。”喬希真是拿範哲沒有辦法了。
“在我的字典裡,我就是天。”範哲說完,又看了一下喬希輸液管,一切都很正常。
然後拿出手機,給歐洲分公司的人下達命令。
“現在讓歐洲那邊最好的腦科專家都過來會診。”
“總裁,現在很多專家都在忙,恐怕不能都來。”分公司那邊明顯有難處。
“那些人整天有什麼好忙的?告訴他們,如果我這邊天亮之前看不到他們,以後他們就什麼都不用忙了。”範哲冷冰冰的說道。
“……”喬希。
什麼叫見不到專家,他們就不用忙了,這就是最明目張膽的威脅。
“是是是,我這就通知專家們。”分公司的人馬上唯唯諾諾,但還是有難處,“就算讓專家們現在動身,也真的趕不及啊,時間不夠。”
“用我的私人專機把那些人空運來。”範哲下達完命令,不給分公司的人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喬希。
還空運?以爲是快遞的網購商品嗎?
不過,有了範哲的這個命令,喬希心裡踏實了一些,範哲找到肯定是最好的專家,一定會有辦法的。
“謝謝。”喬希輕聲對範哲說。
“沒什麼好謝的,我又不是爲了你,我是爲了我徒弟。”範哲淡淡的說。
“你徒弟?”喬希沒反應過來。
“喬毓跟我學東西,自然就是我徒弟。”範哲簡單的說。
喬希又無語了。
看樣子範哲還爲她堅持要去服裝公司那邊上班的事生氣,所以纔對她愛搭不理的。
這男人,鬧起脾氣來比小孩子還難纏。
範哲的目光掃過張雪茹。
“我這就把喬毓的資料都準備好,等專家們到了第一時間給他們看。”張雪茹立刻很識相的說。
“嗯。”範哲鼻音的應了一聲,算是首肯。
“喬希。”張雪茹看向喬希,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範總裁,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雪茹有話要說。”喬希以爲張雪茹的意思是,她們的話不能讓範哲聽。
但喬希忘了範哲的個性,越是不讓他聽,他就越要聽。
喬希躺在沙發上,範哲就坐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範大少你不用出去。”張雪茹對範哲說完,又對喬希說,“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因爲範大少在這裡而爲難,而是專家們來了,如果需要再次手術的話,喬毓肯定還需要輸血,我聽護士說,今天是範蒔曉給喬毓輸血的,專家們天亮之前就會到,血庫的O型血還沒有從總站那邊調過來,所以需要你讓範蒔曉再來獻血。”
這本來是張雪茹爲喬希設身處地的考慮,可喬希聽了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怎麼能當着範哲的面說範蒔曉給喬毓輸血呢?
範哲那麼精明的人,肯定會聯想到範蒔曉的血型爲什麼會和喬毓一樣。
果然。
“範蒔曉給喬毓輸血?”範哲看着喬希,他的眼底裡一片晦暗不明。
“範蒔曉是O型血,難道你不知道O型血是萬能輸血者嗎?”喬希趕緊解釋。
她生喬毓的時候,每天在醫院裡閒的無聊,經常看醫院圖書室裡關於醫學等書籍,也就懂了一點醫學常識。
範哲臉色陰沉的看着喬希,嚇得喬希不敢再說下去了,範哲這纔開腔,不過不是對喬希說的,而是對張雪茹。
“O型血只能小量的給別人輸血,大量的話還是會出現排斥反應,我會讓人馬上調集血漿來,你去準備吧。”
張雪茹答應一聲,趕緊出去了。
喬希聽的咋舌。
原來範哲也是懂醫學的,而且比她懂得還多。
當初她也只是籠統的看了一下萬能輸血者這個詞條,讓範蒔曉輸血時,只考慮他和喬毓是親屬,壓根沒考慮輸血量大小的因素。
現在辦公室裡只剩下了範哲和喬希,喬希頓覺尷尬,只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避免和範哲說話。
可範哲這人,喬希剛纔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不理會,現在喬希不搭理他了,他偏偏要跟喬希說話。
“不準裝睡。”
“我真的很累,求求你了,讓我休息一下。”喬希採用哀兵政策,可憐兮兮的說,想博同情。
她也只有現在這點時間可以休息,等專家們來了,她就算幫不上忙,也要看着專家們給喬毓會診。
“我要知道遊樂場發生事故時的經過。”範哲伸出大手,把喬希的腦袋扳向自己這邊,強迫她看着自己。
“反正就是事故,已經發生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喬希想不通。
“如果你在這裡不說,那我們就去遊樂場事發地去說。”範哲盯着喬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喬希可不想離開醫院,遊樂場離這裡可不近,折騰一圈回來,肯定天亮了,那時候專家們肯定已經到了。
只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範哲聽到很認真仔細,還問了很多細節,喬希都一一回答了。
“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這是範哲聽完喬希的講述後,下的結論。
“不是意外?難道還是有人蓄意的不成?”喬希覺得範哲想多了。
這些大人物就是這樣,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聯想很多。
範哲還是坐在茶几上,抱着肩膀,開始對喬希提問。
“爲什麼你買票的時候,會出現斷號的情況?別人也是這樣嗎?遊樂場不是電影院,玩個過山車,難道也可以挑選號碼?”
“有道理。”喬希喃喃自語。
當時她問過,售票員說不能選號,要是能選,她早就跟喬毓坐在一起了。
當時沒有在意,還以爲是遊樂場的規定,現在被範哲這樣一問,喬希覺出了不對勁。
“遊樂場裡帶有危險性質的設施不少,比如激流勇進,地下迷宮,摩天輪,遊客所乘坐的設施都有出軌的可能,爲什麼只有喬毓坐的過山車出了事?”範哲又問。
“是啊,爲什麼只有喬毓出了事?”喬希也在問。
平時喬希工作完,最喜歡看新聞的社會版和娛樂版,上面有很多新鮮事,但她不記得看到過遊樂場出事故的報道,怎麼到了喬毓這裡,就偏偏有問題了?
“還有,爲什麼一定要讓你和喬毓分開坐過山車?當喬毓的過山車出了事,你所坐的就在他後面,爲什麼工作人員那麼及時的控制住了你坐的過山車?你不覺得工作人員出現的太及時了嗎?”範哲拋出了最後,也是最讓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你這意思是說,我也應該從過山車墜落纔對?”這魂淡就這麼盼着她出事?
喬希再次回憶當時的情況。
喬毓所坐的過山車,就在她前面十幾米的地方。
這個距離在正常情況下,也許算是比較遠的距離,但對於高速行駛的過山車來說,十幾米眨眼間就可以到達。
當時過山車正走到人工假山的山頂,軌道旁有巡邏的遊樂場保安和工作人員,但是這些人跟喬希和喬毓坐的過山車都有一定距離,就算要跑過來,也需要時間。
當喬毓的過山車出事後,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就攔住了喬希的過山車,怎麼說呢,好像工作人員未卜先知,直奔她的車而來,不然在時間上根本不夠。
“有人故意要害喬毓?”喬希順着思緒分析,說出了這句話。
話出口,她忽然後背發涼。
喬毓只是個剛滿六歲的孩子,每天除了上幼兒園,就是在家裡淘氣,根本不可能得罪什麼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喬希得罪了人,所以報復在喬毓身上,好讓她傷心。
可這也不對,她雖然和張琳蘇錦梅娜幾個人有衝突,但那幾個人的膽量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畢竟人命關天。
再有就是和張惜雲周怡心的衝突了,不過都不是什麼值得拼命的衝突。
這些年她一直很低調,此外再也想不出得罪了什麼人。
範哲已經拿着手機開始部署了。
“所有保鏢分成四班,每班不得低於十個人,要保證喬毓時時刻刻都在保護視線內,不準再出現任何意外。”
這是針對喬毓的保護。
“馬上去把遊樂場的售票員和攔住喬希所坐過山車的工作人員找來,我要親自問話。”
這是範哲在尋找事情的突破口。
自始至終沒有說要派人保護喬希。
喬希也不希望有人來保護自己,只要喬毓平安就好。
如果她得罪的那個人,還想繼續報復的話,就直接衝她來吧。
範哲部署好後,看着喬希。
喬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想要拔掉輸液的針頭,被範哲凌厲的視線籠罩住了。
“我想去下衛生間。”喬希被迫解釋。
“我跟你去。”範哲不讓喬希拔掉輸液的針頭,還拿過了輸液瓶,看樣子真的要跟喬希去衛生間。
“我去的是女衛生間。”喬希一腦袋黑線,這貨不會像偷窺什麼吧?
“現在開始,你必須在我的視線之內。”範哲沒有安排人保護喬希,因爲他要親自保護。
喬希卻不領這份情,也沒法上衛生間了,氣的躺下,擔驚受怕了一天,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等喬希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矇矇亮,歐洲的腦科專家門按照範哲的規定趕到了。
範哲正站在窗子前,聽到說下保鏢的報道,往外面走去。
喬希趕緊爬起來,發現手上的針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拔掉了,再看一旁的輸液瓶,裡面已經空了,應該是範哲見她輸完液了,幫她拔掉的針頭。
歐洲的腦科專家一共來了十二個人,各個都是世界頂尖的教授。
範哲無視這些人頭頂上的光環,直接告訴他們,“馬上給喬毓會診,會診的結果只能有一個,喬毓不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