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完了完了!”喬希趕緊往這邊跑。
“你也知道完了,範太太是多麼金貴的身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嗎?”周怡心一邊扶張惜雲、起來,一邊對喬希冷嘲熱諷。
不料喬希不是衝着張惜雲來的,她直奔了那個墜落的燈籠。
“真是太可惜了,就這麼摔壞了,修都沒的修。”喬希抱着破燈籠,一邊惋惜一邊擡頭看拱門上,“本來一排挺好看的,現在缺了一個,看着好彆扭啊。”
正感慨着,手裡的燈籠忽然被人打掉了,喬希詫異的看過去。
是張惜雲。
這還是喬希今天第一次拿正眼看張惜雲,差點笑出來。
張惜雲精心盤的頭髮都亂了,發間的首飾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冷還是剛纔被嚇到了,臉色慘白,長長地裙襬上都是灰塵,周怡心正在幫她拍掉灰塵。
可她那種衣服的料子高貴是高貴,沾上灰塵非常不容易弄乾淨,周怡心忙活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進展。
“喬希,你是不是故意的?”張惜雲本來想擡手給喬希一個大耳光,可是當着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來賓,那樣做有失她的身份,只能忍了。
“這些燈籠在這裡掛了半天都沒事,怎麼你一從這底下經過就出事了?”喬希小聲嘟囔,那意思好像在抱怨是張惜雲不該從這裡走似的。
“範太太面前,沒有你亂說的份。”周怡心訓喬希。
“我沒亂說啊,是她問我,我才說話的,不然你以爲我想跟她說話啊?”喬希沒好氣地看着周怡心。
說完就趕緊去找工作人員,看能不能聯絡提供燈籠的慶典公司,讓那邊再送一個燈籠來,一會儀式結束之後,來賓們會站在這裡合影留念,少一個燈籠實在影響美感。
喬希就這麼着把張惜雲和周怡心活活動晾在了那裡。
來賓們都圍着這兩人看熱鬧。
“範伯母,昨天阿哲特意給我打電話,說喬希歸他直接管理,我無權管轄,您看喬希這樣對您不敬,我也沒有辦法開除她。”周怡心趁機激張惜雲的火氣,想讓張惜雲把喬希給開除了。
可是張惜雲自打前幾天被範哲警告之後,根本就沒辦法開除喬希,再生氣也只能忍着。
周怡心並不知道這一點,還在繼續挑事,“範伯母,您瞧,這麼多人在看着呢,今天要是不收拾喬希,咱們這個笑話就鬧大了,以後我也不好管理手下員工。”
張惜雲滿肚子怒火發作不出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喬希已經聯絡到了提供燈籠的公司,人家答應馬上送過來。
喬希又忙前忙後的把壞燈籠拿走,她做過這裡的潔廁工,知道清潔工具放在哪裡,又拿了掃把過來清掃燈籠的碎片。
好幾次一陣風似的從張惜雲和周怡心身邊經過,還嫌她們礙事,“你們別擋着我掃地,這麼大人了,眼裡沒活,還盡給我搗亂。”
張惜雲和周怡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們怎麼還不走啊?一會要是再掉下來個燈籠砸到你們怎麼辦?”喬希直接轟她們。
“喬希你個下三濫。”張惜雲忍無可忍,也不顧形象了,今天就是丟人也要給喬希一個耳光。
可她手剛擡起來,範蒔曉就過來了。
“大伯母,儀式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您是剪綵嘉賓之一,都等着您呢,您要是不來,我只能換人了。”範蒔曉一邊說,一邊托住張惜雲要打人的手,好像攙扶她的意思。
張惜雲很重視這家服裝公司,自然不肯放過當剪綵嘉賓的機會,自己家的公司要是自己都不能剪綵,那才真的是丟人現眼,就這麼被範蒔曉半哄半勸的給扶了進去。
周怡心也只能跟着張惜雲走。
賓客們也在工作人員的招呼下進去了。
很快,燈籠就被送來了,喬希不放心的看着工作人員掛到拱門上去,邊看邊倒退着走,想走遠一點,看看新掛的燈籠和先前的那些有沒有在一個高度。
正倒退着走,忽然感覺後背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上了。
“咦,你怎麼來了?我記得請帖上沒有你啊。”喬希一回頭,就看到了周山。
說來也奇怪,周山和周怡心是親兄妹一家人,今天開業請的嘉賓是周怡心一手包辦的,她請了那麼多人,唯獨沒有請自己的哥哥。
要是周山長的不能見光也就算了,可週山明明就是一個超級帥哥,來了會給儀式增色不少,真不知道周怡心是不是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
“我不請自來。”周山微笑道,還打量着這裡的佈置,“這場面不錯,有點意思。”
喬希上上下下的看着周山。
這廝今天居然也是穿唐裝來的。
好看的男人穿什麼,都能獨成一道風景。
“怎麼樣,有沒有一種儒雅士紳的感覺?”周山自我感覺不錯。
“就你這種人,儒雅沒看出來,倒是看着像個奸商。”喬希嗤之以鼻。
她和範哲以及周山都聊不來,但至少不厭煩範哲,周山就不同了,喬希直接不想看到他。
“既然是奸商,那就來談談生意吧。”周山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你還真是來跟我做買賣的啊?”喬希想不通自己有什麼東西能跟周山買賣。
“我們的賭約還記得嗎?”周山問。
“當然記得。”兩人打賭範哲多久發現喬毓是他親生兒子,周山給的天價,喬希就出來兩塊錢,“你不會又想加註了吧?”
已經加過一次了,錢太多,對喬希來說已經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字了,沒什麼感覺。
“我們再打一個賭。”周山說明自己的意圖。
“賭博犯法你不知道嗎?我也沒那個興趣。”喬希直接拒絕。
工作人員已經把燈籠掛好了,高度正好,喬希和周山話不投機,就丟下他,想進去了。
“你就不想查出誰是傷害喬毓的兇手嗎?”周山淡定的站在那裡,看着喬希走。
喬希不淡定了,也不能走了,立刻轉過身,“你知道兇手是誰?”
真想把兇手揪過來大卸八塊,喬毓還是個孩子,居然這麼對待小孩子。
“現在還不知道。”周山說的很坦然。
“不知道你還說的這麼熱鬧。”喬希很失望。
“但我可以調查,難道你忘了我是私家偵探了嗎?”周山對自己很有信心。
這一點喬希倒是沒忘,當初就是打聽到周山是個能力很強的私家偵探,喬希才找他幫自己找一個高智商的男人,周山就找了穆軒,只是她自己烏龍,和範哲有了孩子。
“這樣吧,這個賭我跟你打,但是不管我輸贏,你都要答應我一件事。”喬希迫切的想知道害喬毓的人。
範哲那裡一直查不到,她現在只好寄希望於周山了,但這一點不能讓周山知道,不然對方肯定會勒索她。
“願聞其詳。”周山好像對喬希的條件很感興趣。
“幫我查一個影子。”喬希就把昨天在假山那裡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那個熟悉的身影實在太讓她好奇了,到底是誰呢?
即使拋開這個不談,喬希總有種怪怪的感覺,那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會對自己不利,這一點現在還沒有什麼依據,只是女人的一種直覺。
“想不到你還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事情好像越來越曲折了,不過,我喜歡。”周山同意去調查那個身影。
“這種焦頭爛額的故事寧可沒有。”喬希都覺得心力憔悴了。
“焦頭爛額不適合你,風花雪月最適合你。”周山看着喬希說。
“我兒子都六歲了,我的花季早就過去了。”喬希深感自己的青春就是一場空,在最好的年華愛上了李建那樣一個渣,後來又和範哲……
“能把範家兩個舉足輕重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上,喬希,現在正是你的美好歲月。”周山說的很認真。
“我和範哲,蒔曉都清清白白的,對了,說到他們,我正好有件事問你。”喬希忽然想了起來,“範哲和蒔曉到底有什麼仇恨,兩個人一見了面就和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等你嫁入範家之後,自己去調查,這個不在剛纔我們談的條件之內。”很明顯,周山不肯告訴喬希。
“還是說說你想打的第二個賭吧。”喬希覺得周山都開始胡說八道了,她嫁入範家?她就是做夢都不會做這種噩夢。
“這一局,我賭你在服裝設計上能走多遠。”周山開出賭局。
喬希笑了,要是賭別的,她沒有把握,賭的是自己,那還不是她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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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說自己一事無成,然後就可以什麼都不做,每天懶懶散散的混日子,然後就能拿到周山的錢了。
這種賭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最簡單的賺錢方法。
“好啊,我先下注,我賭我能成爲世界頂尖的服裝設計大師。”這是喬希的夢想。
兩個月後,風尚秀服裝設計大賽就是她通往夢想的階梯。
“我賭你即使有才華,也會成爲家庭主婦。”周山的選擇自然跟喬希是相反的。
自打穆軒之後,喬希都沒有想過要嫁人,何來家庭主婦之說,這個賭她贏定了。
“賭金是多少?”喬希問。
“和上次一樣。”周山從來不把錢當回事,只是一個符號而已。
“那我這次賭三塊錢。”怎麼也要漲點價不是。
“成交。”周山伸出了手。
喬希跟他三擊掌。
到很久以後,喬希才明白這個賭裡面的貓膩太大了,但此時的她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