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正等着雷蒙德開車過來,還盤算着回到S市以後,要帶喬毓出去的好好玩玩,這陣子忙着決賽的事情,都沒有照顧好孩子。
到底去哪裡玩呢?鄉下農家樂好像不錯,平時這些生活在城裡的孩子們都沒有親近過大自然。
這是喬希在和無名騎着馬在莊園裡轉悠的時候,就冒出來的想法。
因爲無名的莊園是貨真價實的莊園,不像有些有錢人,只是裝個樣子,骨子裡還是享樂,也耐不住那份寂寞。
無名說過,他只有站在自己莊園土地上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喬希對這話似懂非懂,只覺得無名好像經歷過什麼大的苦難似的。
正胡思亂想着,喬希就覺得背後一陣煞氣,然後一個結實的懷抱將她緊緊地擁入。
“啊!”經歷過被綁架的喬希猶如驚弓之鳥,擡腳就是一個側踢。
很奇怪,那個人居然壓制住了她這一腳。
同時,磁性熟悉的聲音響起,“女人,你終於肯出現了。”
“範魂淡?你怎麼在這裡?”喬希剛一轉身,就迎上了範哲複雜的眸子。
那目光中有喜,有痛,更多的是擔心。
不等喬希再說什麼,範哲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以前範哲從來沒有這麼用力這麼投入到吻過她。
喬希差點窒息。
在國外,這樣的當街擁吻很正常,所以沒有人圍觀他們。
雷蒙德開着自己的車子過來的時候,範哲還在吻着喬希。
喬希開始還是反抗和不適應,但很快就被範哲帶着淡淡菸草味道獨有的氣息包圍,那氣息讓她心裡踏實,她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接受了範哲的吻。
雷蒙德看到喬希的手攀上範哲的肩,他明白喬希不是被迫的,而是自願的。
他苦笑一下,沒有打擾他們。
有了範哲,就不需要他了,他悄悄地將車子開走了。
吻的累了,範哲將喬希緊緊的抱進懷裡。
不敢用力,怕把喬希給捏碎了。
又不敢不用力,怕喬希忽然又不見了。
喬希的頭靠在範哲的肩頭。
溫暖,安心,綁架帶來的所有壓力都消失不見。
“你抱着我幹什麼,怎麼不去找你那些美女?不是要和她們每個人都生個孩子嗎?”喬希就是忘不了這件事。
“傻瓜,哪裡有什麼其他女人,我故意氣你的。”範哲的聲音很輕,脾氣好的不得了。
“以後就是再氣我,也不能用別的女人來氣我。”喬希很委屈的說。
喬希在範哲的印象中一直是開朗的,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委屈,他的心莫名的痛。
“好,我保證。”範哲答應,“那你以後不管再怎麼生氣,也不能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我。”
他真的害怕了。
有生以來,經歷過那麼多大場面和風風雨雨,第一次害怕。
範哲居然會害怕,說出去誰會相信啊,這一點都不像他。
夕陽徹底從泰晤士河上落下,天色完全黑下來,路燈亮起。
喬希和範哲相擁,感覺時間要是永遠凝固在這裡就好了。
“哎呀。”喬希忽然驚叫一聲,從範哲的懷裡彈開。
“怎麼了?”範哲趕緊仔細看着喬希,生怕她被綁架的這段時間受了什麼傷。
可是喬希臉色很好,只神情緊張的關注着手裡的那個紙袋。
“我的餅乾,都碎了。”喬希打開紙袋檢查,一臉的懊惱,“這是給我兒子吃的,都怪你,幹嗎那麼用力的抱人家?”
“不就是餅乾嗎?回去我給喬毓買。”範哲不會哄人,這也算是他勉強在哄喬希。
可是喬希不幹,“回去哪裡還買的到?只有這家會所的最好吃。”
“那就把這家會所買下來,搬回去,專門給喬毓做餅乾吃。”範哲毫不在乎。
話音剛落,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剛纔見到喬希,太過激動,都沒有留意到。
“你穿的這是什麼?”範哲質問。
“廢話,穿的當然是衣服了。”喬希沒好氣的說。
真是搞不明白,剛纔還好好的,她還以爲範哲這麼好脾氣,終於轉了性子,原來不到三分鐘就又恢復本來面目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個該死的,我是問你,你怎會穿男人的衣服?”範哲一把拎住了喬希的衣領。
“這是……”喬希剛想說無名的莊園那裡沒有女人的衣服,只能先傳陸子康的,傭人說過這些衣服都是嶄新的,從來沒有穿過。
可是話到嘴邊,被喬希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無名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過,千萬不要在範哲面前提起他,一旦說了陸子康,無名自然會暴露。
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給人家找麻煩。
“這是什麼?怎麼不說了?你和哪個男人鬼混去了?”範哲見喬希支吾,更加懷疑,臉色陰沉的可怕。
“我原來的衣服髒了,這是我在路邊小店新買的。”喬希胡亂的解釋。
“路邊小店只賣男人的衣服嗎?”範哲把喬希衣領上的商標扯下來,“你自己看清楚,你不是服裝設計師嗎?沒有研究過服裝嗎?不認識這是大牌襯衫嗎?不知道這種衣服只在米蘭纔有高級訂製嗎?”
喬希被範哲一連串的吼問弄的腦子發脹。
這個陸子康也真是的,穿個襯衣還要米蘭高級訂製的,這不是害她嗎?
“你被綁架後,到底都遇到了什麼?你逃跑後又遇到了什麼?今天要是不給我老實交代,我保證你活不到明天。”範哲拎着喬希的耳朵,讓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聽清楚。
喬希六神無主。
別人被綁架之後,回到家裡,都會有家人噓寒問暖的關心,怎麼到她這裡,範魂淡只給力她三分鐘的熱度,然後就開始發神經了。
魂淡果然就是魂淡,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給不了範哲任何答案,可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天黑後,氣溫就降低,喬希穿的很少,冷風一吹,止不住的打哆嗦,先前的感冒還沒有好利索呢,要是再感冒了,肯定輕不了。
只能急中生智,趕緊想辦法。
“我頭好暈,一點力氣都沒有,我站不穩了。”喬希一半是假裝的,另一半是被範哲的盛氣凌人給嚇的。
其實喬希這招很好識破,可是範哲偏偏相信。
這女人一說不舒服,他的心就跟着難受。
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喬希身上,打橫將她抱起來。
“你幹什麼?”喬希不知所措,這樣在大街上抱她,她覺得很丟人。
“回家。”範哲吐出這兩個字。
喬希還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料範哲又加了一句,“回家咱們繼續算賬。”
喬希立刻就耷拉了腦袋。
還不如被綁匪綁架呢,範哲比綁匪還可怕。
範哲把車子扔在馬路上後不久,手下就根據定位導航系統找到了車子,把車子開到路邊,現在見範哲要回別墅,立刻把車子開了過來。
範哲把喬希放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自己則把司機趕下車,坐進了駕駛室。
一腳油門,車子急速前進。
路兩邊的建築和霓虹燈飛速倒退,喬希看到頭暈眼花。
“不是說回家嗎?這是去哪裡?”喬希雖然對倫敦的地形不熟悉,但是會看路邊的建築。
建築越來越稀疏,燈光越來越少,地段越來越荒涼。
範哲沒有說話,臉色鐵青的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
喬希只見車子的各種儀表飛速旋轉,有的已經上升到了最高指數。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車吧。
“我暈車,你不要開那麼快,我想吐。”喬希臉色刷白。
範哲就是神經病,說好的回家,又改了主意。
範哲根本就不理會喬希的話,只冷冷的說,“想吐就這麼吐,我看着你吐。”
“……”喬希。
車子還在提速,所有的儀表都達到了最高數值。
“你到底想幹嗎?”喬希幾乎嚇死。
她發現車子正在沿着盤山公路開,一側是山,一側是沒有護欄的懸崖,而車速一點也沒有降低。
這等於是在玩命。
她還不想死。
“你不是從我身邊逃跑嗎?不是想找刺激嗎?現在就讓你刺激個夠!”範哲怒道。
喬希終於明白了。
範魂淡這是在找後帳。
“我沒有逃跑,我是接到一個紙條,上面說可以告訴我我養母和喬毓出事的真相,還說不讓我告訴你,我是爲了追查真相才偷溜出去的。”喬希趕緊解釋。
這些範哲早就調查清楚了,可聽着喬希說的很無辜的樣子,他的怒火更上一層樓。
“以前我不是告誡過你,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嗎?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非要自己處理?你以爲你有這個本事?”
“誰讓你當時和那麼多美女鬼混,我纔不要找你。”喬希說實話。
“總之,不告訴我實情,就是你的不對。”範哲吼道。
前面是一個九十度的拐角,一般到了這裡都要減速,可範哲沒有絲毫要減速度樣子。
“啊,你瘋了!”喬希嚇得魂飛魄散,捂住了雙眼。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這種死法。
等了半天,都沒有掉下懸崖的那種感覺,她悄悄睜開眼,發現車子已經穩穩的拐過來那個九十度拐角,範哲的車技如神。
不等喬希喘口氣,前面接連又是好幾個九十度拐角。
就算是車神,一次僥倖開了過來,不代筆每次都可以這麼幸運,萬一哪次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把小命玩丟了。
不行,她還要看着喬毓平安長大,必須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