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電梯的顯示器,跨過每一個樓層,都是一種煎熬,封閉的環境裡,更加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每上升一個樓層,處於失重狀態,讓人更覺得壓抑。
而此時範哲,更加焦急,他有着自己的私心,“範蒔月,我一定會比穆軒先找到你,有我在,你就休想在在這裡待下去。”
不管她是怎麼樣,只要範蒔月待在這裡,對範哲來說這都是一個危險,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有着一分的概率去傷害喬希的。
如果,他先找到範蒔月,他就會立馬帶走她,不給穆軒他們機會,讓他們繼續把範蒔月留在這裡。
加足馬力,範哲全身心的投入在每一個樓層中的尋找,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像是按上了馬達一樣,每走一個房間都很有動力,因爲心裡只有一個執念。
同樣,高達150的智商,肯定會比一般人更加靈活,看着範哲衝下電梯的速度,那一瞬間,穆軒就知道了範哲此行不善。
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他不可能在跟着他,現在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趕緊找到範蒔月,不然,她就危險了。
對範哲的心狠手辣,所有人都是有所耳聞的,不然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怎麼能夠在這個充滿競爭的社會立足了,還基於不敗之地。
甚至是範哲這一個名字,都能夠令生意界上面的人顫三顫,他的名字,都是一個令牌一樣,走到哪裡,都是一個通行令。
不敢多想,聽着電梯到達頂層發出的聲音,穆軒也準備好了一切,蓄勢待發,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範蒔月,將她好好的保護起來。
對於這個因果,他會負責,同樣,他也會好好看護範蒔月,不會讓她再去坐傷害喬希的事情,這就是爲什麼,從範蒔月甦醒後,他一直在這裡看護她。
等她所有的一切都好了,穆軒還是還將她送去英國,讓她待在她家人的身邊,永遠不在來這個是非之地。
走下電梯,穆軒沒有立馬就去尋找,現在心神不定,他根本就沒有思緒,現在能夠戰勝範哲,唯一的辦法,就只能用腦。
坐在長椅上,思考着範蒔月的各種情況,腿腳不便,她是不能夠去某些地方,另一個,她身上都包裹着紗布,她更不會出去,所以她肯定還在這裡面。
突然想到了什麼,穆軒趕緊回到了電梯裡,當時在設計這棟大廈的時候,有着個人的私心,穆軒便把頂樓設計成了一個空中花園,當疲憊的時候,就可以來這裡休息一下。
來不及多想,穆軒趕緊跑過去,一出電梯,就看到旁邊放着的輪椅,他果然沒有猜錯。
立馬跑上去,果然在一片枯萎的花中,看到了範蒔月的身影,一個人多麼的孤寂,在這裡顯得多麼的顯眼,一片狼藉的花園,站着一個包裹滿身的人,一身的白色,正是一個人亮點。
“蒔月!”
穆軒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走上前去,看着她在那裡沉思,並沒有看到自己,於是便開口叫了一下她。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神裡看不見一絲靈動,有的只是放空的思緒,就連穆軒出現在她的身後,她都沒有注意。
同樣,對穆軒的聲音,她都沒有聽見,看着這羣敗落的花草,思想也有些敗落了,整個人都缺少了靈氣。
“蒔月,在想些什麼?”
見範蒔月對自己剛纔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穆軒站在那裡愣了一會,再一次邁出沉重的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
坐在範蒔月的旁邊,像一個哥哥一樣,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秀髮,時時刻刻站在她的身後保護着她。
很慶幸自己先找到她,緊懸的一顆心,在看到滿身都是紗布的範蒔月的時候,稍微可以放鬆一下了。
“穆軒哥哥,你怎麼過來了啊?你看這裡的風景,好美啊!”
餘光瞥見有一個人影在這裡,一轉頭看見了穆軒,範蒔月很是開心,原來穆軒哥哥真的會回來。
開心的像一個孩子,眼神裡缺失的靈動又回來了,天真爛漫的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
看着範蒔月這個樣子,穆軒心裡也有些欣慰,如果不看她以前的那個樣子,這個樣子的她,要是早點能夠呈現出來,或許,他也就不會這麼討厭她了。
完全就是兩種性格的人,在性格上差異也特別的明顯。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性格的改變,或許就是這一次事故帶來的福吧,這一份福利,都被大家認可。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開始心裡雖然有些着急,可是看到範蒔月這天真無邪的臉龐,穆軒不忍心在訓斥她,極度的關懷她,語氣中都是來自哥哥般的寵溺。
“對不起啊,穆軒哥哥,我看雪茹姐姐去洗水果了,我一個人坐在病房裡好悶,我就想着去找她,可是我找不到,我就一個人上了電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
“我看着這裡的門沒有關,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這裡是花園,只不過是時間來的不對,花兒都謝了。”
看着穆軒滿頭大汗,就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連忙像他解釋道,什麼事情都說了出來,就是害怕穆軒哥哥會生氣,然後就不理她了。
因爲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穆軒,範蒔月莫名就對他無比的信任,雖然後來是張雪茹一直在照顧她,可是她對她依舊沒有對穆軒那樣信任。
“穆軒哥哥,你不要生氣好嗎?我是有些害怕,心裡特別難過,我就想出來散散心的。”
自從看到穆軒走進電梯的情景,範蒔月的心就沉入了海底,總有着一種感覺,他走了就在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一直問着張雪茹,穆軒會不會回來,這種心理的壓力,沒有人能夠懂,密不透風的空間更是讓人難受,雖然行動不便,範蒔月還是艱難的爬起來,坐上輪椅,慢慢前行。
失憶後,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對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走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張雪茹的身影,自己也迷了路,就跟着一些人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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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看來,她就像一個怪物一樣,被人門擠在了最裡面,一上電梯,就忍受着各種異樣的眼光,範蒔月心裡難過極了。
扶着電梯裡面的扶手,慢慢的轉過身去,不看這些人的眼光,找尋自己的一方淨土。
在外人眼中,自己都是一個怪物,範蒔月更加在乎穆軒的看法,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不是也是一個怪物,就是因爲自己今天拆紗布,他不敢直視自己,所以才選擇離開的。
坐在電梯裡一直在胡思亂想,電梯裡面的人,上了一批又一批,下了一些又一些,她成了每一個人討論的話題。
世俗的眼光就是這麼的膚淺,每個人都把範蒔月當成怪物,不讓自己的孩子去接近她,甚至都遠離她。
一個本就不大的空間,範蒔月一個人卻獨佔一半的空間,忍着心裡的痛,緊閉雙眼,握住自己的耳朵,不停一點閒言碎語。
本想在第一個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時候,就想出言阻止,可是她卻始終沒有開口,隨着一個聲音的響起,其他的聲音就接二連三的出現了。
百口莫辯,又何須在去對這些只憑外在就去判斷一個人的人們解釋什麼了,說了原因,在他們看來也只是一種美化自己的虛假解釋。
一路上隱忍着,電梯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扶着扶手,奮力的向前滑動,直接將電梯按到了最頂層。
也許只有那裡,纔會聽不見別人的指指點點了吧,耳根也尋的一絲清靜。
聽着電梯的指令,範蒔月艱難了走了出來,和她想的一樣,這裡沒有一個人,這裡的世界無比的清靜,沒有別人的閒言碎語。
自己推動着輪椅,在長廊裡前行,感受這一份寧靜。
坐在輪椅上,吹着窗外的風兒,整個城市,在這個房頂上盡收眼底,車水馬龍的城市,在範蒔月的眼中都是這麼的陌生。
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從醒過來的那一刻,她的世界裡,只有穆軒和張雪茹兩個人,或是還有那些一直在照顧她的看護。
除此,也沒有其他人在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超過一天了。
“穆軒哥哥,你還會在來看我嗎?”
望着窗外猶如螞蟻般的車輛,慢慢的行走在條條大路上,牽扯着範蒔月的思緒一直前進。
窗外,風兒不停的拍打着大樹,讓懸掛在樹木中的最後一片枯葉,脫離它的母體,化作一絲淨土,滋潤着養它的母本。
用盡最後一絲的倔強,緊緊抱着大樹的枝丫,不願意離去,奈何風兒總是這樣的強烈,不給它留下一點同情。
落葉伴隨着炫舞,飄灑落下,正好落在大樹的根部,不久它將要化成灰燼,回報養它的母親。
微風拂面,夾雜着一絲淡淡的清新,對這個香味莫名的有些喜歡,四處尋找這個風中的味道,越來越熟悉,可在大腦中,就是找不到它應有的歸屬地。
休息片刻,身體也有了體力,轉動着輪椅的輪子,慢慢的行走着,四處奔波,終於找對了一條道路,味道也越來越重了。
確定好了一條道路,嘗試了無數次,失敗了無數次,依舊不放棄,範蒔月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前行。
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範蒔月都下定了決心要去,對這個味道的好奇心,超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