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張雪茹看喬希神色不對,問道。
“沒,沒事,張醫生你是兒科醫生是吧,以後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不舒服的,我就要來麻煩你了。”喬希一臉的恭維,這年頭光有錢沒用,還得有相熟的醫生,不然看病會挨宰的。
“這樣吧,把我的手機號留給你,以後孩子有什麼問題,儘管隨時聯絡我,我這個人特別喜歡小孩子。”張雪茹落落大方。
喬希深深感慨,這年頭還是好人多,白衣天使最美麗。
“老媽,再不回家吃早飯,我上幼兒園要遲到了。”喬毓對張雪茹沒有任何成見,他就是不喜歡醫生而已,因爲每次和醫生接觸,不是打針就是吃藥,小傢伙都煩透了。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喬毓,跟張阿姨說再見。”喬希告辭。
“阿姨再見。”喬毓朝張雪茹擺擺手,最好這輩子都不見。
張雪茹一直送她們到醫院門口,還幫她們攔了出租車。
回到家,喬希讓喬毓先去洗澡,同時把他買的早點加熱了一下,喬毓洗完澡正好吃早飯,還餵了小金毛旺財,喬希送他到幼兒園的時候,剛好上課,只差幾分鐘就遲到了。
離開幼兒園,喬希一點也不想去上班。
昨晚和範哲擁抱了那麼久,今天要拿什麼臉去面對他啊?
喬希給人事部管理打電話,想要請一天假。
唉,躲一天是一天吧。
“喬希啊,今天早上總裁剛下了命令,以後你所有的一切問題都由總裁直接管理。”人事部的人通知喬希。
“那我請假什麼的也要找直接找總裁?”喬希頓時頭大。
“你沒聽清楚嗎?你的一切問題都由總裁直接管理,當然也包括請假。”對方重申。
“我知道了。”喬希無精打采的掛了電話。
如果不請假,會按曠工處理,要扣三倍的工資,而且取消當月全勤獎,要是請假單話,只是沒有當天的工資,全勤獎還是照發的。
喬希坐在馬路邊供路人休息的長椅上發愁。
“絕對不能曠工,可是要怎麼跟那個資本家請假啊?”
思來想去,喬希覺得必須請假,但是沒有打電話的勇氣,直接用手機發短信給範哲。
內容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今天我想請假。
範哲很快就回復了短信,比喬希的字數更少,就倆字,不準。
喬希生氣了,本來還很在乎每個月的全勤獎,現在豁出去了,又發短信給範哲,那我曠工。
範哲這次回覆的字數倒是多了一點,但內容更氣人了,公司新規定,曠工一天扣掉當月所有薪水。
喬希急急的在手機屏幕上敲字,問範哲這是什麼時候的新規定,她怎麼不知道。
範哲神回覆,就在剛纔我跟你發短信時候頒佈的新規定,且此新規只針對喬希一人執行。
喵的,這不是故意針對她嗎?非要逼她回去面對他。
喬希可賠不起一個月的薪水,真要扣掉一個月的錢,她和喬毓就喝西北風了。
半個小時後,喬希硬着頭皮來到了公司。
шωш★ ttκan★ CΟ
反正打了卡了,就磨磨蹭蹭的換員工制服,磨磨蹭蹭的給範哲煮咖啡,把能蘑菇的都蘑菇完了,喬希才端着咖啡去範哲的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門口,喬希沒有馬上敲門,先練習一下如何面對範哲。
第一套方案。
“總裁早,您的咖啡,你日理萬機憂國憂民,小的就不打擾了,小的告退,您慢用。”喬希對着辦公室的門笑道。
不行。
這樣太狗腿了,要是範哲誤會她是因爲昨晚和他擁抱了,今天才這麼巴結的,就麻煩了。
第二套方案。
“總裁,咖啡。昨晚的事只是個錯覺,您學歷高,見多識廣,肯定知道人在害怕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擁抱身邊的人或物品,就像小貓小狗遇到災難的時候會抱團一樣。”這樣面無表情的說完就走。
也不行。
這不是在暗示自己是小貓小狗嗎?
再說了,萬一範哲已經不記得或者不想提昨晚的事了,她這不是故意提醒人家嗎?
第三套方案。
直接放下咖啡,一句話都不說的走人。
還是不行。
範哲最會挑她毛病了,要是說她藐視上司怎麼辦?
所有方案都被喬希否決,無奈的用額頭撞牆,自言自語,“到底要怎麼辦,要是擁抱可以歸還,那我就把昨晚範哲給我的擁抱還給他。”
“這主意不錯,那就現在吧。”範哲的聲音在喬希身後冷不防的響起。
“啊!”喬希嚇得差點把手裡放咖啡的托盤給摔了,“你不是應該在辦公室裡嗎?怎麼出來的?”
該不會穿牆出來的吧。
但下一刻喬希看到範哲手裡的一個文件夾就明白了。
人家這是剛去會議室開會回來,那個文件夾是範哲每次開會都喜歡用的。
要不是她磨蹭半天,一到公司就直接送咖啡進來,那個時候範哲正在會議室,就可以避免相見了。
現在弄得她所謂的磨蹭,好像都是爲了見到這魂淡似的。
喬希欲哭無淚。
“不是要還給我一個擁抱嗎?來啊。”範哲穿着手工限量版的黑色西裝,朝着喬希張開雙臂,腕上的鑽石手錶熠熠生輝。
“我又沒說要現在還。”喬希只能找藉口。
“可是我說現在就還。”範哲堅持。
“那不行,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欠債的是大爺,我說以後還就以後還。”喬希推門進辦公室。
把咖啡放在大班臺上就想走,卻被大班臺上的一份邀請函所吸引。
風尚秀的邀請函。
這個風尚秀是世界級的服裝大賽,賽事兩年舉辦一次,每次比賽海選前都會邀請各界精英參加一個時尚盛典,展示的都是風尚秀的經典服裝,同時也是爲新賽事造勢。
今年的比賽海選在兩個月後,而時尚盛典卻是下個星期。
範哲作爲商界的領軍人物,每次都會收到風尚秀的邀請,但從來沒有參加過。
“你還懂欣賞時裝?”範哲看到喬希對着邀請函發呆,走了過來。
喬希平時的衣服都是最簡單實惠的,範哲不信她瞭解時裝。
“別小看人好不好,我念書的時候雖然唸的是文科,但是在校外選修了服裝設計,誰都是有夢想的。”喬希不服氣的說。
“你還有夢想?什麼夢想?”範哲饒有興趣的看着喬希問。
“成爲一名世界級的時裝設計大師。”喬希一說到這個夢想,整個人因爲昨晚一夜沒睡的頹廢就一掃而光。
“的確是個好夢想。”範哲似乎贊同。
“那是當然。”喬希揚眉道。
“你也就是做夢的時候想想吧。”範哲緊跟着揶揄一句。
“誰說不是呢,我現在就是個清潔工。”喬希蔫頭耷腦的走了。
範哲看着喬希落寞的背影,又看看風尚秀的邀請函,把邀請函丟進了廢紙簍裡。
喬希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邀請函,不由得腹誹範哲,這麼難得的盛典都不去參加,太浪費了,這種人早晚會遭報應的。
趁沒有人注意,喬希把邀請函撿了出來,就算不能參加這樣的盛世,收藏一份邀請函也好啊。
中午下班後,喬希顧不上吃午飯,就往平安醫院跑,想看看趙曉可醒了沒有,早上她離開醫院的時候,趙曉可還沒有醒。
奇怪的是趙曉可和李建的病房裡都沒人,病牀也很整齊,不像早上喬毓出去買早點的樣子。
喬希立刻跑到醫院大堂的服務檯。
“護士小姐,昨晚送來的叫趙曉可和李建的人呢?”
“他們兩個上午的時候就被家裡人接走了。”服務檯的護士查了一下出院記錄說。
“怎麼可能?他們的傷勢都不輕,根本就不能出院。”喬希難以置信。
趙曉可已經沒有親人了,趙家老宅所在的小區保安不會說謊,而李建自幼父母雙亡,是姑姑養大他的,而姑姑在李建上高中的時候已經生病去世了。
怎麼會有家裡人來接他們?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家裡人說又沒有生命危險,還可以送他們去更好的醫院治療,我們當然不會阻攔了。”護士說。
“他們家裡人長什麼樣子?轉去了哪個醫院?”喬希急急的問。
“我們這裡每天都很忙,我哪裡還記得那麼多啊。”護士表示愛莫能助。
喬希沒了脾氣,走到醫院前面的小花園裡。天氣很冷,鮮花早就枯萎了,樹葉也凋零了,只有四季青佇立在寒風中,喬希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腦子裡想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趙曉可說過的高利貸?
喬希搖搖頭,那都是趙曉可爲了騙取她的信任編造的,不然她也不會借錢給趙曉可。
把以前的同學和朋友都想了一遍,沒有人是可疑的。
喬希倒不是擔心趙曉可和李建,而是穆軒的那六百萬還在趙曉可手裡,她來醫院是想把錢要回來還給穆軒。
現在倒好,都打了水漂了。
這個賬她這輩子都還不清。
正在喬希發愁的時候,面前不知何時走來一個人。
“真巧,又見到你了。”
喬希擡頭看。
是張雪茹。
午休時間的她穿着白色毛衣和神色褲子,幹練而不是優雅。
“是啊,真巧,我在發愁。”喬希說。
“那就更巧了,我也在發愁。”張雪茹坐到了喬希身旁。
“你有什麼可發愁的?”喬希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