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勝劣汰,物競天擇。這條法則好似無論何時何地什麼世界都是通用的。就如同現在開始的競選進入妖府的資格。
五十個高達兩米的圓形競技臺。緩慢的從地底升起,美麗的綠色靈光耀眼而奪目。
獲得進入妖府資格的方法很簡單,你去挑戰五十個圓形競技臺的臺主們。只要他們認爲你通過了你就通過了。什麼?如果裁判不公正?那就將他們打下來,贏了一樣獲得資格。贏不了?呵,沒有實力的人,有說話的餘地麼
方恪眼睛一眨未眨的看着虛立於半空之中的身影。冬青佟夜,年二十,可獨闖妖府三層,【白芨城】冬青族族長第三子。天之驕子般的人物。
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幾乎落在冬青佟夜身上,因爲他不僅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其容貌更稱的上是妖族中也少見的絕色。更多人的眼神中或許還帶着憎惡。
方恪的眼神未在冬青佟夜那張比女人更爲美麗的臉上停留,而是在冬青佟夜飛速變幻的指法上。淡淡的綠光,從指間勾勒出一個個繁複的圖案,看似極緩慢,實則快到了一種程度,從而出現了緩慢的殘影。一道殘影未消另一道殘影已至。
方恪原本認爲沒有人想過將術法疊加使用,因爲這需要極快的指法,若是指法不夠快,疊加兩個術還不如分開使用一個術。方恪的指法手速在同階修士,不,哪怕在金丹期修士中也稱得上是不錯的速度了,然而比起冬青佟夜卻仍然遠遠不如。
方恪幾乎要驚歎了,他現如今疊加成功的術法只有曾經在崑崙秘境使用過的,他稱之爲【水木盾】還有殺死太行女修所用的【汲木決】。他的這兩個術法準確的說還並不是兩個完整術法的疊加,只是一個半術法的疊加。每次使用他的靈力幾乎被抽取一空。而這個冬青佟夜所施展出的術法是三個術法的疊加。
那五十個圓臺,是由【寸木決】【土牆術】【土刺術】疊加而成,而且如此大範圍的使用,這個冬青佟夜卻仍是輕鬆自如的樣子。實力不容小覷。
在九州大陸,疊加的術法幾乎沒有,也從沒有人傳授,在青花大陸卻很常見。妖族對於術法,的確比起人族有很大的優勢。
“金丹初期。”葉於時突地道。
方恪側過臉看向葉於時。葉於時眼睫微微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葉於時大多數時候是安靜的,除了修行就是在思考的樣子。只有在人前,會變成風度翩翩,氣質溫和讓人無法拒絕的人。矛盾卻又分爲和諧,好似這個人天生如此。
“葉師兄,你要突破了?”方恪問道,只有境界相同或者對方比自己修爲低的情況才能感知對方的修爲。
方恪不由撇嘴,無限跑偏的劇情啊,話說,本來葉於時是在慎行崖結成金丹的吧?如今卻莫名其妙的跑到青花大陸了。
“還差一點。”葉於時微微搖頭,眼神落在一處,狹長的眼微微眯起。
冬青佟夜施法完畢,翩翩然落在其中一個圓臺之上。
數道身影亦從入羣中飛躍而出,落在其餘圓臺之上。片刻,那些淺綠色的圓臺上便站滿了人。臺主已經上去了。競選開始了。這場競選將持續三天。白天競選,夜晚臺主們要休息恢復靈力體力。
咚,咚,咚。三聲震天鼓響。轉眼間就有不少修士飛身而上。而其餘更多的是選擇觀望。奇怪的是冬青佟夜所在的圓臺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去挑戰。
自然也是有不明所以的修士會去詢問。比如方恪。
被問到的黃髮修士,一張清秀的臉微微有些扭曲。眼神中還有些微的恐懼“你們難道沒有看過三年前的選拔嗎?這個冬青佟夜,出手非常狠辣,又心胸狹隘,又仗着自己在【白芨城】有些地位狂妄又囂張。三年前他也是五十臺主之一,凡是挑戰他的修士不死也殘。那些被他弄死弄殘的修士中,”
這位黃髮修士眼珠轉了轉,壓低了聲音“聽說被他弄死弄殘的修士大多數是有比較好的血脈傳承和天賦卻沒什麼權勢背景的。還有···”
說到一半這位黃髮修士就噤聲不說話了,額角冒出了冷汗。方恪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帶着極大惡意的氣勢···方恪擡頭,是冬青佟夜。
他正冷冷的以俯視的姿態注視着他們,不··準確的說是注視着葉於時。
葉於時微微擡頭負手而立,神情自然脣角帶笑。眼神正和冬青佟夜對上,眼神中卻恍若無物。粗布的道袍硬是被穿出了飄渺的感覺···而他,方恪看了看自己一身粗布完全泯然衆人。
果然,冬青佟夜立馬將氣勢完全放出壓在葉於時一人身上。葉於時氣息微微一亂。這就是築基後期和金丹初期的差別。
冬青佟夜自然感覺到了氣息的變化,精緻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藐視而飽含輕蔑的笑。
“哎,你可是說了,我們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低調,你看看我們穿的衣服,粗布的··”方恪話說到一半,愣愣的看着葉於時腳尖一個輕點,飛身躍上圓臺,冬青佟夜所在圓臺不遠處的另一個圓臺。
“方師弟,好自爲之。”葉於時平靜的聲音傳來。
“擦···說句好聽的不行嗎?”好自爲之這是什麼話啊?同時方恪幾乎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同樣有些愕然的冬青佟夜。我家師兄不按牌理出牌實在是對不起了。方恪吐槽。
注意到這一幕的人並不少。不屑有之,玩味有之,不懷好意者亦然有之。凡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幾乎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傲氣。受到這樣的挑釁,無動於衷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方恪莫名有些想笑,葉於時啊···其實是一個實用主義。
此時在遠處的觀賞臺,原本意興闌珊的準備離開的一人又坐了下來。這處觀賞臺上坐着的人才是【白芨城】最大的勢力。
冬青佟夜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脣畔,視線一直停留在葉於時身上。
方恪觀察了一眼所有的圓臺,搜索着合適的對手。只要通過了不就行了?管他是冬青同意還是冬青佟夜,關他們什麼事?
突然方恪的視線在一個圓臺上停下來,是她。絲蘭。身上滿是血跡,尤其是手指更是仿若被碾壓過一般,血肉模糊。連指骨都露了出來。她的那張弓呢?葉於時說過那張弓至少是四品。
絲蘭眼前一片血色,死死的咬着嘴脣,絕對絕對不要放棄。狼狽的從園臺的邊緣爬起,掉下去就完了。今天不成功,明天,後天受傷的她哪怕再次挑戰也絕對不可能成功了。
所以哪怕現在在痛也不可以放棄,再堅持一會兒,他說了只要她可以堅持一刻鐘就算她過,快了···就要成功了。
“呀,你在看那個女修啊···嘖···真夠慘的。”原本那個清秀的黃髮修士見冬青佟夜不再注視他們這塊,又捱了過來。
“這位道友,聽你的口氣似乎知道這個女修士?”方恪問。
“駐紮在東城門外的修士誰不知道她啊。那天也真是倒黴來的晚了所以,沒有租到修室,哎···又不是沒靈石,怎麼就租不到修室呢?住城外··咳,那天這位女修在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練習箭法,那箭術啊,真是沒話說,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方恪皺起眉看着絲蘭一次次爬起來,幾乎一爬起來就又被一腳踢飛。而那位臺主看神色有些不忍,卻仍然是如同戲弄一般的將絲蘭一次次打倒卻並不急着扔下臺去。
按照黃髮修士所說絲蘭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一位修士,那位修士直接將絲蘭的那把弓折斷了。至少四品的弓箭,若是折斷,對方該是什麼修爲的修士?
方恪看着臺上,已經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整治絲蘭。
而臺下注意絲蘭那個圓臺的修士,卻是由之前的嘲笑絲蘭自不量力,拿着一把破弓就敢上臺到現在的沉默。包括方恪身旁的黃髮修士,原本同情的眼神也慢慢沉下去。這樣的毅力值得他們欽佩。
馬上就到一刻鐘了。絲蘭眼中好像一瞬間煥發出光彩。然而就在這一刻,圓臺上的修士指尖一個最簡單的火球術,瞬的拋向絲蘭。
絲蘭眼睜睜看着火球襲來,躲了,會掉下去,不躲···會死。阿嬤····阿嬤···絲蘭拼盡全身力氣一個閃身躲開這個火球,同時後仰着從圓臺上倒下。
絲蘭眼中的光彩好似從未出現一般,沉寂了下去。原來不是她堅持到了最後,只是那人要在最後一刻在她得到希望的同時讓她絕望。
好像許多親都擔心我會坑呢···
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卡文,但是堅決不會坑的,真的,作者是挖一個坑填一個坑的有良作者。【咳···雖然有時候真的真的好想開新坑··每次都要剋制自己這種慾望···敢亂開坑就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