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聽到葉於時指名要他一同去一趟凡界的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他與葉於時的凡界之約。葉於時在方家廢墟之時就曾說過過段時間會去凡界一趟。
應付掉方賢樺之後,赫連家的卻沒有如同方恪想象的那般出現。反而是門派之中許多不常來往的弟子送上了一些賀禮。
然後便是與比他早一天到達崑崙的陳褚和袁金二人。
方恪翻了翻袁金遞過來的賬本,越翻速度越慢。最後終於忍不住停下了翻動,手指在賬簿上點了點。袁金成爲掌握崑崙財政大權的人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賬本上記錄的東西一些在方恪意料之中,一些卻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丹藥,靈植,陣法,……等等都很正常。大量出售的崑崙派煉器峰出產的飛劍也在他意料之中,甚至還有大量的靈米購入他也可以接受。畢竟如今的形式擺在這裡,若是開戰靈米這種能夠提供精純無雜質的靈力能夠彌補修士所處戰場靈氣單薄並且沒有靈脈供給修煉的弊端。所以這些‘遠見’他都是已經設想過的。
但是誰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會出現鎧甲,守城弩,戰鬥型飛舟,……這種可以說是違禁品的交易項目?略一思索,方恪不知該喜還是憂的看了袁金二人一眼。人才啊,軍火交易戰爭財,可是如今最好的斂財手段。能夠做到這些,不知道絲蘭給他們提供了什麼便利。
方恪細長的手中在賬本上輕輕敲了幾下便合上了賬本。
陳褚微微一笑道:“方師弟,我和袁金如今都在智愚師叔手下管理門派內務。今日已經向師叔請示過了。以後便由我和袁金爲你處理一些雜務。往後還請師弟多多指教了。”
陳褚二人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方恪卻是突然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眼神堅定起來。挑眉一笑道:“自然,也請兩位師兄多多指點了。”
陳褚笑了笑,袁金卻是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才道:“青花大陸的一切我都打點好了,門派之中的打點事宜就交給你了。好歹現在也是入門弟子了,不會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到對吧?”
方恪笑眯眯的點點頭,他相信智愚道人會很樂意爲他行這個方便的。智霄應該也是樂見其成的。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爲你引見幾個人。”陳褚道。
方恪說了一個具體時間後。三人又談論了許久到了天色已晚兩人才告辭。只是在最後告辭的時候,兩人對着方恪行了禮,標準的四十五度鞠躬的揖手禮。
方恪心底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但明面上卻是極其坦然的受了這一禮。陳褚和袁金兩人的投誠是帶着誠意來的,這誠意卻只有極少部分是出自對他的這個人的認同,更多的是出自兩人自己心中的目標。這一點他們三人都心知肚明。
陳褚和袁金兩人之中顯然陳褚對崑崙如今的形勢很不滿,迫切想要做些什麼。所以他選擇了方恪。而袁金心思卻更單純一些,他只是想要做他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而已。方恪提出的不干涉他的決定這一點他很滿意。再者就是因爲陳褚了。
至於之後兩人的忠誠度問題就要看他自己如何把握了。他之前拉上兩人一同辦商行時其實並沒有其他的意圖的。只是單純的看中了袁金的管理能力而已。好吧總歸他現在第一步邁的還是很不錯的。
想到賬本上記載的靈石,方恪傻笑起來。哥現在也是身家上了百萬極品靈石的人了。一顆極品靈石可是相當於一百標準靈石啊。雖然那星辰石都已經被消耗完了,但陳褚二人青花大陸這一趟,他可是連本帶利都賺了回來。
方恪看着桌上陳褚留下的東西。
一張挑戰帖?方恪嘴角一抽,赫連十九的挑戰帖。陳褚說是從他院門上發現的,他怎麼就沒有發現有這東西?看了看日期……還挺久了哈。
還有就是絲蘭給他的東西。絲蘭如今情況倒是還可以,她用冬青焰的身份在冬青一族混的倒是不錯,已經隱隱有冬青一族年輕一代掌權人的勢頭了。還以冬青焰的身份和他們聚靈商行建立了合作關係。
方恪沒有遲疑,便拿出了絲蘭傳來的儲物袋。果然首先拿出來的是一封信件,然後便是一雙靴子。
方恪看了看手中的靴子。做工很精良,但最引人注意的是靴子上流光溢彩的符紋。這靴子起碼在五品以上。這說明穿上這靴子之後,他的速度起碼上了一個層次。
展開信件,字跡清秀。語氣與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是以前那般。簡單的談了談自己的近況還有對那套衣服的喜愛。然後便說了說對於他開商行這件事。
方恪一時間失笑。絲蘭對此可是表示了高度支持,還給他分析了不少東西。
方恪看完這些後,便拿起劍去演練場中練劍去了。晚間的演練場幾乎沒有人,大家都有自己固定的私人一些練劍的地方。而方恪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練劍的地方,只能先在演練場湊合着了。總不能把自己的庭院和房子又毀了吧
自從太阿取消他的擂臺戰後他的時間空閒出了不少。而體內靈力的變化卻日益顯著,逼迫着他趕緊閉關。但如今這個關頭,他還不能閉關。
與葉於時的十日之約他已經失約,凡界之約再也不能失約了。更何況若是一閉關,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閉關到底要閉多久。結丹並不容易,有些人不過幾日有些人甚至是閉關幾年。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閉關很不明智。
方恪毫無花俏的揮出一劍。
劍勢犀利,殺機暗藏。太阿劍訣的凌厲與霸氣,森羅劍訣的變化萬千。劍氣與殺機相融,透着一種凌厲的美。
方恪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卻不知道他吸引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關注。
偶然從此經過的幾名崑崙派弟子,被方恪的劍吸引住了。停下了腳步。
這幾人年紀都不大,若是站在方恪面前大概還沒有到方恪的肩膀。
“好厲害……”其中一名感嘆道。
“我們以後也會這麼厲害嗎?”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休息在這裡做什麼?”一道女聲響起,嚇了幾人一跳。
“師叔……我們現在就去休息。”幾名小修士臉色都被嚇的有些發白了,推搡着趕緊離開了。
這名師叔可是門派之中有名的脾氣不好的上官平淑。
上官平淑看着幾人離開,神色不明。她只是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連頭髮都只是簡單的用一根木簪挽起來而已與她一起的裝束完全不同。然後又看向方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離開了這裡。
她自然是認得方恪的,智霄的弟子。如今門派中誰人不知?往後他們打交道日子也不會少,誰讓他是負責下一代弟子的人呢?很顯然方恪來這裡的原因無非一個,比起已經有了派系之分的‘元’字輩弟子,這些師侄們實在是發展勢力的大好人選。對方是智霄一派的人。而她則是……四大世家插在崑崙內務上的一枚棋子。
方恪自然不知道上官平淑對他有了什麼猜測,要說目的他還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也只是,崑崙派的未來就是這羣小蘿蔔頭的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其餘再多也沒有了,方恪更多的是將這些師侄們看做孩子。他對一羣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圖謀。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初中混呢。
第二日。
方恪在智愚那確認了他要同葉於時一同去凡界的事之後。便去了葉於時的住處,但卻被人告之葉於時閉關了,五日之後去凡界那日纔會出關。
方恪默默的看着葉於時緊閉的院門,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前些日子他還故意避開葉於時,若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不知道葉於時閉關的消息。
方恪想了想便往操練場而去,這個時候上官平淑應該在那兒。他也沒有想到這次他要管理的人竟然還有上官平淑。
要說在他不在門派之內的時候,上官平淑可是在門派之中鬧出了一件大事。誰也想不到,這個任性高傲蠻不講理的大小姐竟然爲了陰沉漁做到這種地步。
她抱着陰沉漁的屍身整整六天不肯鬆手,最後竟然穿上了大紅的嫁衣與陰沉漁舉行了冥婚。爲此上官平淑的父親親自上了崑崙,就在崑崙派的操練場上親手杖責一百。皮開肉綻,聽說當時血流了一地,而上官平淑期間昏迷過一次又醒來,卻始終說自己沒有錯。
令人唏噓不已。這樣的女子……
方恪想起第一次見上官平淑時對她的厭惡。不得不說,聽到這事之後對於上官平淑的感觀有些複雜了。
陰家被滅門之後,不知道她是什麼反應。方恪微微蹙眉。陰家滅於葉於時之手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隨即方恪有些苦惱的看向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的操練場以及一大批蘿蔔頭。教小孩子他真的不擅長,崑崙派的小花朵們交給他真的沒有問題嗎?雖然比起其餘師兄弟如今忙的訓練軍隊默契或者陣法配合一類,他來管理師侄的確真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