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先生,請你自律,尊重別人才能夠贏的別人的尊重。”,插進來的這個傢伙個頭比亞倫高得多,他低着頭看着亞倫,眼底閃過一縷輕蔑和不屑。
在納米林德斯所有人都知道亞倫就是一個混蛋,他總是任由自己的性子來,只有克勞斯能夠管住他。這些年裡克勞斯沒有少給這個弟弟擦屁股,賠禮道歉都是經常有的事情。有人曾經說過一種看法,如果沒有亞倫,說不定克勞斯已經更上一步了。
至於這一步上到什麼地方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克勞斯肯定會比現在過得好。
亞倫退了半步,他臉上充斥着桀驁的神色,一甩胳膊就朝着那個大高個的臉抽去,一邊動手,還一邊罵罵咧咧,“你踏馬的的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那個大高個同樣一仰頭,就躲掉了亞倫的突然襲擊。他的手臂唰的一下抖動起來,手掌頓時叼住了亞倫的手腕,並且向上提拉。他表情逐漸變冷,哼笑了兩聲,“你得感謝你有一個不錯的哥哥,不然今天就是你人生中最後一天!”
這句明顯帶着威脅恐嚇的話一說出來,亞倫身邊的人立刻都圍了上來,眼看着就要動手了,亞倫突然歪向一邊對着切斯特問道:“這傢伙是誰?”
切斯特笑吟吟的答道:“我們新成立的威盾保全公司主管,兼總隊長,史派克先生。”
亞倫眼中閃過一縷狠辣,他舔了舔嘴脣望着史派克盡在咫尺的臉,“那我弄死這個傢伙不會惹麻煩吧?”
切斯特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
實際上切斯特正在縱容亞倫動手,作爲一個幹髒活的,他理所當然的知道安迪兄弟似乎也打算拿下奧迪斯市公共交通的運營權,如果能夠在這裡讓亞倫出手,無論最後是否釀成了嚴重的後果,他們都會立刻出局。
見過杜林一面之後他對杜林這個人的看法更深了一層,很多人可能還流於表面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年紀上,可切斯特已經通過上午短暫的談話發現杜林似乎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刻板”。他刻板的地方在於他會立下一個看上去比較公平的規矩,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規矩。在這個規矩之內,就算殺的血流成河,只要不觸犯他定的規矩,那麼他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做。
可一旦觸犯了他的規矩,不需要引起任何後果,他都會立刻出手。
在面對他自己制定的遊戲規則時,他就像是沒有彈性的鋼板,貿然的撞上去只能夠撞的頭破血流。
一旦杜林知道亞倫在市政廳外圍攻標書入圍的代表,可想而知這位年輕的市長會有多麼的憤怒。這不是不給他切斯特以及他背後boss的面子,而是不給奧迪斯市市政廳的面子,不給他杜林的面子。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阻攔亞倫,至於他的同僚,他對史派克很有信心,如果這種小場面都應付不過去,怎麼可能選的上威盾公司的主管和總隊長?那可是權力與總經理齊平的職務,而且一拿還是兩個!
下一刻亞倫剩餘的一隻手就插進了口袋裡,扣上了指虎之後一拳打響史派克的腦袋。他雖然很多時候看上去“不分輕重”,可他也知道在市政廳門口截殺市長接見的“商人”,會引起怎樣的麻煩。
史派克似乎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居然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避,這個大塊頭的內心比他的看上去粗莽的外表更加的狡詐。他生生的受了亞倫一拳頭,指虎上五個凸出的金屬釘瞬間就刺破了他的頭皮,鮮血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就在亞倫自己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史派克抓着亞倫手腕的那隻手向後一拉,他伸手就掐住了亞倫的脖子將他反過來挾持在身前,快速的退了幾步。
周圍那些亞倫帶來的手下頓時傻了眼,甚至還有人掏出槍來。
眼看着事態就要升級了,一直站在暗處的克勞斯暗罵了一句,緊跟着從巷子裡走了出來,“誤會,都是誤會!”,他一邊說,一邊靠近事發地點。他撥開手下走到了史派克的身前,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此時緊張的氣氛,彷彿他根本沒有看見剛纔所發生的事情。
“都是一場誤會……”,他的手按在了史派克的小臂上,微微用力抓了一下,誠懇的說道:“我弟弟太容易衝動了,我對他剛纔無禮的行爲向你道歉……”,說着他放開了手掌,從容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支票本,寫上了一千塊,疊好後塞進了史派克的口袋裡,然後他微笑着偏着頭,抿了一下嘴,“你願意原諒這個年輕的孩子嗎?”
面對克勞斯的時候史派克所承受的壓力遠遠超過剛纔面對亞倫時的壓力,在史派克的眼裡亞倫不值一提,真正讓安迪兄弟聲名遠揚——臭名昭著的其實是克勞斯。這個傢伙可以把世界上所有邪惡、惡毒的詞彙都用在他的身上。如此混賬的克勞斯還能夠活到現在絕對是一個奇蹟,但同時也是一個奇蹟,兩個奇蹟讓史派克不得不鬆開了緊緊掐着亞倫的手,雙手攤開與肩平齊,退了幾步。
他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蓋住手上的腦袋,一邊站回到切斯特的身後。
如同所有的傳聞一樣克勞斯訓斥了亞倫幾句之後,走到了切斯特的面前,一臉真摯的笑容,“非常非常抱歉,他就是這個性格,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能夠改掉。”,克勞斯看似非常疲憊的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煙,去了兩根遞給了切斯特與史派克,再次歉意的朝着史派克笑了笑之後,對切斯特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切斯特無所畏懼的同意了這個提議,說到底他也是算是半個幫派成員,加上在納米林德斯大家都是地頭蛇,也不是沒有交過手,彼此相對而言非常的熟悉,他也不怕安迪兄弟對他下黑手。弄死他,安迪兄弟就要跑路,不僅他的boss會找安迪兄弟,杜林市長也會找這兩兄弟的麻煩。
所以安迪兄弟不僅不會動他,還要把他保護的好好,萬一栽在自己手裡,那真的是有嘴都說不清楚。
兩人就選擇了路邊的一家冷茶店坐了下來,隨着奧迪斯市的大開發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人們突然間發現在這裡最好賣的東西除了廉價的食物之外,就是這種冷茶。
所謂冷茶其實就是用一些野生的漿果和少量迷迭香放在一起搗碎,用冰水衝開攪拌一下的飲料。這種冷茶喝起來有一股果香的怪味,酸酸的,有一點感受不到的甜,至少不會澀嘴。
很簡單的一個冷茶沒想到銷售居然非常的火爆,附近工地上的工人如果實在是渴的受不了又不願意喝井水的時候,只需要五分錢就能夠買上兩大杯。被打成冰屑的冰塊混合在果汁中彷彿能夠凍住炎熱的夏天,兩大杯灌下去整個人都涼透了。所以只要有工地的地方,就肯定有這種冷茶店,而且不止一家。
切斯特和克勞斯一進入這家冷茶店,克勞斯的手下立刻坐在那些停留在店內的客人的對面,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來路,所有客人丟下了硬幣立刻就起身離開,不到一分鐘時間冷茶店裡空空如也。
更要命的是還有三個人站在了大門外,當有人朝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他們立刻就會瞪回去,讓老闆在一旁哭都哭不出來。
克勞斯要了兩大杯冷茶,又要了一些碎冰,然後支付了十塊錢,“不用找了,不過我們需要談些事情,不能被人打擾。”
老闆頓時喜笑顏開,說變臉就變臉,一邊點頭一邊走到門口,把歇業的牌子掛上,整個冷茶店裡只有克勞斯和切斯特兩人,其他人都去了店外。
“嚐嚐?這東西在納米林德斯可喝不到。”,克勞斯將切斯特的杯子放下,舉起自己的杯子喝大半杯,然後吁了一口氣,還帶着哨音,“痛快,試一試吧,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他揉了揉胸口,“感覺就像是把冬天吞進了肚子裡。”
只是切斯特沒有那麼配合,他只是喝了一口,不置可否的點着頭將杯子放下,翹起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克勞斯。
克勞斯知道剛剛纔發生衝突很難讓切斯特對他有什麼好臉色,所以他也沒有介意,“坦白的說,我們應該都是爲了公共交通運營權而來!”,他直視着切斯特,被這個口碑壞到極限的男人盯着,切斯特其實也有一點頭皮發麻,他點了點頭。
克勞斯笑着點頭致意,感謝切斯特的坦誠,“你們拿到了這個項目?”
切斯特想了想,答道:“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入圍了,最後的勝出者將會在入圍者中產生,你們呢?入圍了沒有?”
克勞斯嘴脣動了動,輕笑了幾聲,“這也是我想和你以及你boss談談的原因,其實我們可以合作來操作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