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嘆了一口氣:“秘書小姐身上肯定有秘密……我回會場看看,這邊就交給你了!”說着,他一溜煙跑遠了。
江夏畢竟是個名偵探,還是一個成年人,在這邊跟商廈裡的工作人員溝通借用監控,會更加方便。
所以他沒跟上柯南,而是打算意思着找找那個小辮子。
庫拉索看到他這副沒什麼幹勁的樣子,暗自警惕:“你還想殺誰?”
按照“名偵探江夏”的速度,正常情況下,這時候都該召集衆人準備破案了——連她都隱約猜到了兇手的手法,寫下案子的本人不可能還不明白。
庫拉索:“……”根據經驗,江夏現在這副冥思苦想不得要領的樣子,通常只有一個原因:殺人案還沒有結束。
這恐怕不是一起單一的普通殺人案,還需要其他人的血祭,才能收尾。
“你很瞭解命案的流程嘛。”江夏誇了她一句,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爲什麼問這個,難道宴會參與者當中有你的熟人?能告訴我哪些是不能殺的嗎?”
庫拉索僵硬道:“沒有。”
其實是有的。
……好在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烏佐比較珍惜人才,一場兇殺案裡,往往不會突兀死去太多人,個位數就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如果不告訴他,那麼最多也就是剩下的人裡再出現不超過三個遇難者——宴會廳裡裡外外那麼多人,殺到組織成員的可能性很低。
可如果告訴他,就相當於告訴了烏佐那些人身份特殊。烏佐就算不立刻動手,肯定也會偷偷惦記。
而這些政界商界的組織成員,很多都是後來入夥的,本職是從政或者經商,沒有愛爾蘭波本那樣的身手,烏佐隨便過去打一個招呼,他們的人可能就沒了。
到時候烏佐這個心理有點問題的潛力股會不會被追責,姑且兩說,自己這個泄露了情報的正常幹部,肯定免不了麻煩。
江夏對她的回答似乎不太滿意,嘆了一口氣:“你嘴還挺嚴的。”
庫拉索麪無表情:“謝謝誇獎。”
本來以爲對話到此結束。然而沉默地走了兩步,江夏居然又冷不丁開口了:“我覺得你挺適合當助手的。”
“……”庫拉索一直避免跟他目光接觸,以免引起對方不必要的興趣。但此時她卻忍不住倏地擡眼,看向江夏,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想起橋本摩耶那前腳遭遇飛機事故,後腳在無數鏡頭下被羣衆拋高的愚蠢模樣,她想了想,警惕又謹慎地說:“作爲一個剛升任幹部沒多久的人,你麾下的人已經不少了。”
江夏:“如果你願意來,他們可以……”
庫拉索:“不願意。”
“……”江夏,“回答得太快了,我覺得這種關乎前程和下半生的事,你應該慎重思考一下。”
庫拉索於是敷衍地思索了幾秒,重新道:“不願意。”
江夏:“……”
他回過頭看了庫拉索一眼,忽然發現這位二把手心腹雖然好像不愛搭理他,但自己只要跟她說話,她一定會有所迴應。
……還挺有禮貌的,跟那些不想聽時裝聽不見的人就很不一樣。
他有感而發:“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那還真是多謝了。”
“不做下屬的話,搭檔也行啊。”
“不,謝謝。”
江夏:“……”一戳一動彈,真好玩。
……
在商廈裡隨意調查了一圈,卻沒找到那個小辮子,江夏於是又回到了宴會廳。
宴會廳裡,胳膊受傷的石本社長正在跟警察吵架:“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該放我回去了吧!”
他晃了晃自己吊着的胳膊:“你們最好弄清楚,我是受害者,不該是你們懷疑的目標!”
目暮警部陪着笑臉:“我們當然知道不是您乾的,可是那個兇殘的殺手還沒有抓住,現在去醫院,您就不怕被他暗算嗎——這樣吧,我一會兒派一輛警車過來,送你去警察醫院,由我們貼身保護,怎麼樣?”
聽上去非常體貼妥當。
但石本社長卻冷哼一聲:“就你們那破案效率,還貼身保護,如果真的把一切都交給你們,恐怕等我的公司倒閉了,你們都還沒抓到兇手。”
女秘書也走上前來:“社長不喜歡跟警察打交道,他有自己熟悉的醫院,而且要不要接受警方保護,本身就是社長的自由,你們無權干涉,更沒有權利派人強行保護。”
江夏聽到動靜,朝這邊走來。
庫拉索跟在他身後,看了女秘書一眼:“……”致力於讓僱主脫離警方的保護,看上去倒很像是兇手愛做的事。
再結合剛纔看到的景象,這個秘書確實一副很有秘密的樣子。
庫拉索飛速對這人做着評估:有變成兇手或者被害人的潛質,看來最近要防着她一些。不過這位秘書的身形和肌肉,倒不像是專門訓練過的人。而且她的這身套裙很修身,看得出身上也沒藏槍。
簡單衡量了一下,庫拉索在心裡給了她一個較低的危險評級:這位女秘書如果想暗殺她,成功率一定很低,只要自己多注意一些,別吃到這人經手過的食水就行。
她這才放鬆了一點,又去看其他人。
庫拉索移開了視線,女秘書卻突然轉向了這邊。
不過她不是在看庫拉索,而是把視線投到了江夏身上。
她一邊看着這個年輕有爲的偵探,一邊對目暮警部道:“就算真的要派人保護,也該讓我們自己選擇——實際上,我們剛纔已經約好偵探了。”
石本社長看了一眼江夏,點了點頭:“雖然這小子在剛纔的槍擊事件中沒派上什麼用場,不過畢竟纔剛剛接下委託,還沒弄明白狀況,這倒是也不能全怪他。我看江夏至少比你們警察靠譜多了,就讓他貼身保護我吧……嗯?你那是什麼眼神。”
他忽然看向江夏背後的庫拉索,擰起了眉。
庫拉索擠出微笑:“抱歉,只是我之前也想請江夏先生保護我,所以突然聽到你這麼說,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