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七世說到這裡的時候,甚至帶着一絲憤怒的恨意,因爲本來在他的計劃之中,杜克只是一個犧牲品,敲打一下奧托公爵讓他明白誰纔是真正的掌控者。
甚至亨利七世這種計劃,奧托公爵自己都形成了一種默契,沒有絲毫阻止跟幫助杜克擔任風暴堡的領主。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杜克不但沒死,反倒是在風暴堡站穩了腳跟,訓練出來一支風暴軍。
能夠坐到皇帝這個位置的人,可能荒淫,可能殘暴,但是一般都蠢不到哪裡去。因爲蠢貨不可能競爭過他的兄弟姐妹,哪怕就是各種機緣巧合登上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裡面,也很快被人給取代。
杜克在風暴堡的所作所爲,可能亨利七世不是非常的清楚,但他絕對不是一無所知。至少亨利七世明白風暴軍具備了相當的戰鬥力,加上武器裝備等等,稱之爲精銳都不爲過。
亨利七世可能懷疑當初杜克的草包形象是裝出來的,但是他實在不相信杜克真的是什麼天才,能在風暴堡這種死地發展出如此規模的領主軍隊。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一個了,只有在奧托公爵的幫助之下,杜克才能做到這一切。
加上之前貝克的銀月軍在米蘭戰爭中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以及托克的楓葉軍能夠在帝國北方邊防對峙強悍的獸人軍團,實力肯定不容小視。
種種結合起來,也就是說奧托家族不單單是以往的雄獅軍了,而是有着四支強悍的領主軍隊!如果奧托公爵一旦有反心,加上他現在掌控的北方軍團,亨利七世還真的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奧托。
如今亨利七世的心中,奧托已經成爲皇族最大的威脅了,甚至是必須除掉的人物。但恰恰是因爲奧托公爵掌控的軍力實在太強悍了,讓亨利七世不得不投鼠忌器,保持表面的和諧。
只是對於亨利七世除掉自己的決心,奧托公爵還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他還認爲當年一起血戰過的兄弟、君臣不至於要自己死,妄圖通過聯姻這種方式,修補雙方的關係。
不得不說托克雖然是個野心家,但是他對於局勢的把握非常的精準,只要奧托一天沒有放下手中的長劍,那麼亨利七世就不可能容下他。或者說現在他放下也已經晚了,三個兒子的都已經各成一派,對亨利七世的統治產生的巨大的威脅。
甚至亨利七世有時候懷着最大的惡意揣測,杜克到底是不是受到奧托的指引,故意裝出一副草包的形象,就是爲了有一個采邑封爵的機會,然後打造自己的領主軍隊?
當然,這一切都已經無從猜測了,奧托家族已成氣候就是事實擺在眼前!
見到亨利七世這憤怒的樣子,站在一旁的親信拉澤爾只能微微彎腰不說話。畢竟這種事情嚴重性已經關乎皇族的覆滅了,他實在不敢多嘴。
“奧托家族這兩兄弟肯定排除了,我看卡文狄伯爵的長子西蒙不錯,他們家族這一代被降爵了,但是實力依然存在。如果拉攏他們再承若恢復爵位,我相信西蒙會爲死心塌地爲皇族效忠的。”
“這個巴特勒侯爵的長子也行,他們家族跟波旁帝國有很大生意來往,財力雄厚但軍事力量不行。如果跟皇家聯合,對於他們來說將是很大的安全保障。”
“還有……”
面對亨利七世堪稱碎碎唸的挑候選人,拉澤爾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恭敬的站在身後聽着。他已經喜歡了亨利七世這種多疑飄忽不定的性格了,這種性格讓法蘭帝國躲避了很多困難,但同樣因爲這種性格讓法蘭帝國錯過了很多機會。
就好比奧托公爵,如果真的打算除掉這個威脅,那麼一定要快速調動皇家軍隊一舉攻入貝里公國,殲滅雄獅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各種敲打威脅,這樣只會給奧托公爵警示跟準備的時間。
但這些東西都不是拉澤爾能夠改變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亨利七世的背後聆聽,然後閉緊自己的嘴巴。
……
這一晚上杜克最終還是沒睡好,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他就已經起來了,剛推開房門準備出去洗把臉的時候,卻發現薔薇已經站在自己的門口了。
“薔薇,你怎麼大清早的站在這裡,昨晚沒睡?”
聽到杜克這麼一問,薔薇靦腆的回道:“這裡不是風暴堡,我擔心領主大人您的安全,所以就守在這裡了。”
面對薔薇的回答,都而空簡直是哭笑不得的回道:“雖然這裡不是風暴堡,但好歹也是帝都,哪有這麼多的危險。以後晚上就別守在我門口了,自己去睡就好了。”
對於薔薇她這種小心翼翼的性格,杜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估計是之前女巫身份帶來的後遺症了。
對於杜克的勸說,薔薇只是低着頭沒有說話,看到杜克繼續朝後院後去的時候,她又追上來問道:“那領主大人您是要洗漱嗎?我去幫你準備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杜克擺了擺手回絕了薔薇的好意,估摸着這小丫頭都站在門口一天,還是讓她早點休息吧。
囑咐完薔薇,杜克一臉睡意朦朧的往着後院水井處走去,打算洗把臉精神一下。剛推開後院的大門,一張淡紫色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眼前,差點沒把杜克的心臟病給嚇出來。
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泰蘭德站在自己的前面,用一臉興奮的看着自己。
“我靠,你們女祭司晚上是不用睡覺嗎,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看到杜克這激動的樣子,泰蘭德臉上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們確實可以不用晚上睡覺,因爲我們是按暗夜精靈。”
聽到泰蘭德這句話後,杜克把後面想說的都咽回去了,心裡想着算你狠,然後打算繞過泰蘭德去洗臉。
但就在這個時候,泰蘭德卻一把抓住了杜克的手腕,用着高興的語氣說道:“你們這裡是不是還有過其他的精靈?”
“這你都知道,你是屬狗的嗎?”杜克震驚的回了一句。
“什麼是屬狗的?”泰蘭德疑惑的回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儲物間的牆上有精靈印跡,不過跟我族人有點不同,爲什麼你這裡會有精靈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