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中,不知何時一隻信鴿落在窗臺上,柳若妃快步上前,取下一張小紙,只見上面有蠅頭小字:儘快得到《蓮心訣》。
柳若妃目光望向大殿方向,若有所思,她右手一揚,小紙傾刻化爲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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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顧金花前恰恰踏進殿門,便傳來顧銀花的聲音,道:“四妹,我準備葬下師父後,便舉掌門儀式,但偏偏三妹卻要反對此事。”顧金花明顯一愣,想不到二人因掌門一事再次爭執起來。
“我並非反對你坐上掌門一位,難道你們忘記師尊當年立下的門規?”顧千花坐在一旁反問道。
顧金花不禁搶先道:“師父立下的門規豈敢忘記。”
顧千花頷首道:“如此便好,但本派門規,掌門人必須持有蓮花令,試問掌門的信物何在?”
二人不禁對視一眼,顧銀花眉頭輕皺道:“蓮花令如今不知所蹤,或許已被外人所盜,難道一日尋不回信物,本派便要一日無主不成?”
顧銀花語氣一頓,繼續道:“不要忘記,眼下正是對中原武林動手之時,莫非三妹希望本派如同散沙一般,又如何報得當年之仇?”
顧千花一聽,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事情。
衆人知道,袁姥乃連花宮開派師祖,若其退位後,便由大護法繼任掌門之位。
只是數十年與武林羣豪的一戰,連花宮大護法顧魁花力戰殞命,而如今,袁姥來不及任命下一任掌門人便駕鶴西去,門中若論輩份,非顧銀花莫屬。
其實,顧銀花對掌門一位早已窺探多年,甚至顧魁花死後,她甚至有一絲慶幸,而眼下,袁姥忽然斃命,顧銀花知道,爭奪掌門的時機已然到來。
“兩天前我便讓人飛鴿傳書,將此事告知盟主,相信新任使者兩三天便可趕到。”顧銀花道。
“新任使者?”
顧千花明顯一愣,追問道。
“不錯,黑袍使者一事,四妹可是一清二楚。”顧銀花言罷,目光望向四護法。
顧四法苦笑不已,沒有保護好使者,的確是失職之罪,當下便將石鳳鎮使者被蒙面人擊成重傷之事從頭細述一遍。
只是,何人擔任使者,顧千花並不關心,同樣,何人擔任本派掌門,只需一心爲本派着想,即使是一位外門弟子,但必須要擁有掌門的信物。
“三妹,再爭執下去恐怕結果都一樣,此事便由使者定奪,如何?”顧銀花忽然沉吟道。
顧金花連忙反對道:“不妥,本派掌門人由外人來安排,豈不讓武林人士笑話。”她輕搖了搖頭,繼續道:“既然目前信物不知所蹤,便由二姐擔任代理掌門如何?待他曰尋回蓮花令,再舉行儀式。”
三人各自對視一眼,認爲此辦法可行。
“四妹的想法不錯,我同意。”顧千花毫不猶豫道。
顧銀花頓時心頭大喜,雖然只是暫代掌門職業,實際與掌門無異,當即笑道:“好,二位請放心,我必定讓本派……”說到這裡,她忽然一頓,目光望向殿門,臉上滿是不喜。
二人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名藍衣女緩緩走進殿內,見來人一身藍衣裳,明顯是顧銀花的門下弟子。
“見過師父,見過兩位護法。”
來人正柳若妃,她走進殿內,急忙行禮道。
忽然被人打斷,顧銀花雖然心有不喜,但見是門下弟子亦不好責罵,再者,柳若妃天資聰穎,在外門弟子中深得顧銀花喜愛,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將她收爲真傳弟子。
“徒兒找爲師又有何事?”顧銀花不急不慢道。
“諸位護法,弟子有一事稟報。”柳若妃望着三位護法,片刻才道。
顧銀花只是眉頭一皺,等待她說下去。
“弟子知道本派信物,蓮花令的下落。”柳若妃繼續道,同時目光偷偷望向衆人,將各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顧千花與顧金花臉上一驚,接着如釋重負的樣子,而顧銀花則是一怔,隨即欣喜道:“好,好,快告訴師父,蓮花令現在何處?”
柳若妃擡頭道:“便在弟子身上。”
顧銀花一聽,頓時欣喜若狂,她仰天大笑道:“好,好,天助我也,哈哈。”大笑過後的顧銀花掩不住臉上的興奮之意,連忙伸出手道:“快,快將信物交由師父。”
“且慢。”
顧千花忽然一聲低喝,走近兩步道:“本座想知道,爲何信物會在你身上?”
這一聲似乎將各人驚醒,顧氏三姐妹齊齊將目光望去。
面對三人的凌厲目光,柳若妃沒有一絲慌張,她前來大殿正是要將此事全盤托出,從而坐上連花宮掌門一位。
柳若妃當即從容道:“是袁姥臨終前將信物交與弟子,命我爲本派新一代掌門人。”
“什麼?”
此言一出,顧氏三人頓時驚呼不已。
“胡說八道,師父豈能讓你一名外門弟子繼任掌門,一定是你盜走信物,對,一定是你,想不到叛徒竟然是你。”顧銀花忽然猙獰着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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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小說《客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