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獨木峰上,黑衣門的所在地有四人激戰正酣,在四人當中論武功自然是孫於平略低一籌,二十招過後便很快處於下風,幾乎被鄭友元迫得手忙腳亂。
而另一邊,李應天與林河二人鬥得難分難解,李應天內功雄厚,刀法精湛無比,林河對敵經驗老到,每次都被他化險爲夷。
不過,越鬥下去林河便越是心驚,想不到眼前的少年武功竟如此之強,若不全力應戰,恐怕此刻早已落敗。
這時,李應天手中彎刀猛然迴旋,正是"崩山刀法"中的旋風砍,林河見此突然眼前一亮,他並不揮劍相隔,只見他右足用力一蹬,身形隨即騰空而起,躍上石屋之頂。李應天這一刀頓時落空,見林河竟然跳上屋頂,以爲他要逃走,大喝道:"你逃不了,受死吧。"身形一躍而起,凌空一刀猛攻過去。
屋頂上的林河將手中長劍一挑,刀劍相碰,頓時迸濺出火花,幾乎在瞬間林河回劍身形往後倒退數步,此時他那眼中卻滿是殺意,盯着李應天大喝道:"原來你們便是當曰滅我黑衣門的人,很好,敢問閣下,我宗門與你有何深仇大很,竟要遭遇如此毒手。"李應天不禁一愣,想不到竟然被對方認出來,當曰殺上獨木峰時,龍揚鏢局衆人可是身穿夜行衣,十分穩蔽。
雖然不明白林河是如何發現,既然已被認出,便並不再隱瞞,緩緩道:"不錯,正是被我所滅,你黑衣門作惡多端早該在武林中除名。"林河目光陰狠道:"好,好,敢問閣下是何方勢力,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厲害的武功?"李應天問道:"無門無派,難道你還想曰後報仇?"林河冷哼一聲,道:"既然敢滅我宗門,爲何不敢報上名來?"李應天沉聲道:"黑衣門害我鏢局數十人命,林河,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說罷,身形急衝而去,使出一招"橫斷山河"式,彎刀帶着一股勁風直撲而去。
憤怒中的林河並不閃避,連忙揮劍迎上去,在得知對方竟是滅門之人後,不禁怒火中燒,出招毫不留情,恨不得要將李應天碎屍萬段。
屋頂上,轉眼間二人已交手數回合,李應天手中的彎刀攻守兼備,既便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林河也奈何不得,讓他不禁咬牙切齒。
李應天虛晃一招,身形倒退避開林河的一擊。二人在輕功上自然是林河略勝一籌,但李應天自練成《護龍訣》後內功深厚,憑此竟與林河鬥個不相伯仲。
"鐺"一聲,刀劍猛烈相碰,李應天只覺得虎口一震,彎刀顯些脫手,林河想不到對方的這一劍竟夾帶着如此此深厚的內力。
林河的身形竟自站立不穩,不禁往後倒退幾步。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估不到眼之人年紀輕輕,內功修爲竟如此深厚,他心知憑一已之力擊敗對方已絕無可能,不禁思考着對策。
李應天神色若定,論內功絕對在林河之上,不過,與對手多次硬碰後,發現手中的彎刀竟出現多個缺口,而林河的長劍竟然毫髮無損。
"閣下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修爲確實讓人佩服不已,但若想留下我,恐怕難以做到。"林河平復着內息,緩緩道。
李應天知道,林河此言不假,若是鐵心拼命逃竄,確實難以留下對方,但龍揚鏢局衆人此行正爲擊殺林河而來,當然不願讓其輕易離開,再者,王、彭一衆人等已在外面埋伏,相信林河也插趐難飛。
不過,擔心事情有變,李應天只得速戰速決。當下,李應天手中彎刀迴旋,隨即往前踏上幾步,步法看似普通,顯得平淡無奇,但卻已將林河震驚不已。
原本仍在眼前的李應天,眨眼之間幾乎在眼前消失,只留下一道殘影。林河想不到這少年竟有如此厲害的身法,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臨危不亂,身形猛然後躍,只覺得左邊身一陣劇痛已然中招,大驚之下連忙往後躍開數丈。
李應天一招得手後,並不退讓,再次施展《百步迎風》的的身法,相繼往前踏出一個個詭異無比的步法欺身上前。
忽然之間,李應天踏出的右足踩在凹陷之處,緊接着一陣"喀喀"之聲傳入耳中,可清楚聽見這聲音正是從石屋中傳出。李應天不禁一驚,以爲觸碰到機關,當即身形往後急躍,留心四周的動靜。
當林河聽得這一聲異響,頓時心裡大喜,此刻的他也顧不上查看傷勢,身形急掠而下,撲向窗臺處。
林河相信,適才的一番異響必定是觸碰機關無疑,估不到此石屋的暗室開關竟隱藏如此巧妙,可讓二人費了不少功夫。
眼下,宗門真正的密室已然開啓,此刻的林河心裡惦記着裡面的全物,故此已無心再鬥下去。
只見他身形往窗臺處急掠而去,林河心裡清楚,密室的入口必定在屋內無疑。
李應天一擊得手後,不禁心裡暗喜,正要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擊殺對方,猛見林河身形突然躍起,以爲他受傷後便是逃走,而二人之間相隔有些距離,想要出招阻攔已然來不及,當下雙足猛力蹬地飛身而上,大喝道:"鄭鏢師,快攔住林河,切莫讓他逃了。"眼前可是擊殺對方的大好機會,若是錯過此次,曰後再想擊殺林河便千難萬難了,故此,情急之下只能讓鄭友元出手阻攔。
而此刻的鄭友元正與孫於平相鬥,二人若論武功的高低,自然是鄭友元穩勝一籌。不過,身爲黑衣門的長老,孫於平的武功並不算低,否則也不會坐上長老的位置。
可惜,此時他的對手卻是鄭友元,無論是內功修爲或是招式上均高於自已,因而由此至終場上的局勢孫於平非常被動,幾乎沒有還招之力。此刻的他身上早已傷痕累累,一直在苦苦支撐,期望可等來林河的出手相助。
對於大長老林河的實力,孫於平當然是深信不疑,要知道在整個門派中,武功緊追掌門常立山。
當然,孫於平等不到林河的相助,但卻等來了鄭友元必殺的一擊,若不是他在危急中後躍早已身首異處。雖是如此,但鄭友元的這一刀卻在劃傷了孫於平的胸口,近乎深可見骨,噴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衣襟。
受傷後的孫於平大驚之下向後躍開數丈,傷口之痛讓他冷汗直流,他自知不是鄭友元的對手,再者,如今傷勢較重再鬥下去必死無疑,不禁萌生逃走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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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小說《客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