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冰榆怔了怔,隨即爆笑出聲,誰那麼沒眼力,竟然綁架航航?腦子秀逗了,他不知道航航是個恐怖分子嗎?真沒腦子。
“你還笑?”黎默恆將她按坐在牀上,沒好氣的說道。
貝冰榆抿着脣,不住的搖頭,邊說邊笑,“不用那麼緊張,航航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那小子的破壞能力是一流的。當初在黑……反正當初那些很厲害的人都在他這裡討不到便宜的。我估摸着他要不好玩,所以跟着綁匪去了,要不想要搞破壞,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放心他到處遊走而不去阻止的原因,即使他當初離家出走,她也沒多大的擔心。不說航航本身的智商有多高,就他當初所受到的那些訓練,也比一個普通的大人要強悍的多。
意大利黑手黨老大直接教出來的,能有多差?t7sh。
“你也太自信了。”黎默恆依舊眉心緊鎖,那顆提着的心始終沒辦法放下,只是在聽到貝冰榆說的這些話時,臉色微微好轉了一點,卻依舊不放心的問:“你有沒有辦法聯繫到航航?”
“有啊。”貝冰榆邊漫不經心的回,邊玩着手機,見上面還有一條最新的短消息沒看,手指一劃,打了開來。
沒想到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卻如黎默恆當初一樣,陰沉嗜血。
“怎麼了?”
“你自己看。”將手機遞給他,貝冰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能防止自己暴躁的毀壞自己的房間。
黎默恆接了過來,眉心陡然間打成了一個結。後面發過來的短信,是一張彩信,是一張渾身掛彩的官子青和昏迷的航航的合照,很清晰,清晰的仿若官子青身上的那些刀痕淤青都清晰可見。
貝冰榆閉了閉眼,緩緩開口:“我以爲是航航一個人,沒想到還有子青,照這樣看來,即使航航有能力逃脫,子青渾身是傷也是不太可能的了。而航航,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的。”
“該死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綁架我兒子?”黎默恆手掌收緊,掌心裡的手機被他捏的嘎吱嘎吱的響,若不是貝冰榆眼明手快的搶了過來,下一刻那手機估計就被他捏碎了。現在這手機可還不能報廢,他們還要靠裡面的兩條短信尋找線索呢。
“叮叮”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黎默恆忙伸出頭去看。
“想要救你兒子,就準備一百萬的贖金到城西三家唐的地鐵路口等,記住,不許報警,不許告訴任何人。”
貝冰榆和他對視一眼,一百萬的贖金?
“我一分錢都不會給的。”貝冰榆咬牙切齒的開口,想的未免太簡單了,想要錢,怎麼不去銀行搶啊。
黎默恆冷笑,“確實,這些人休想拿到半分錢。我馬上讓人去查,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恩。”貝冰榆點了點頭,贊同。
給航想有。黎默恆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突然蹙眉說道:“看樣子,這些人的目的不僅僅是錢。”
貝冰榆一愣,回頭看他,“爲什麼這麼說?”
黎默恆指着官子青的傷口,低沉的開口:“如果僅僅是普通的綁架案,官子青身上不會有那麼多的傷口,那些傷口看起來很深,不像只是給他警告,倒更像是直接將他砍得半身不遂似的。一般的綁匪沒有這個膽,他們只是求財而已,沒必要傷人,除非到最後交易成功後撕票。”
貝冰榆點點頭,心跳一塊,急聲問道:“這麼說來,綁架他們的人是有預謀的,他們想要的不是錢,還有別的?他們想要什麼?難道……”
“是你。”黎默恆肯定的說,然而一想到這個可能,更是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部碎屍萬段。竟然打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哼,簡直可笑。
貝冰榆微微眯起眼,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人,便是冷心無情的姚政。如果真的是他,如果他真的不念一絲的血緣至親去傷害航航,她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即使他是她父親,她也會殺了他。
黎默恆的手機響了起來,在安靜的臥室內乍然而起,讓貝冰榆猛然驚了一下。黎默恆忙摟住她,安撫道:“沒事了,放心,我會保護你,會保護我們的孩子的。”
說着,將手機放進了耳邊,“千流?”
“地址是城東的廢棄橡膠工廠。”
“謝了。”黎默恆掛斷了電話,卻見貝冰榆詫異的看向他,“這麼快?”
黎默恆勾脣笑了笑,“千流的追蹤技術一流,再加上有幾個有着不少本事的朋友。況且,那幾個綁匪似乎覺得你一個女人,也沒多大的本事,最多就是手足無措準備籌錢,倒也沒刻意的去隱藏。”他沒說的是,千流的追蹤技術全拜她所賜,若不是五年前她在他的全城通緝下還逃得無影無蹤,讓千流禁不住挫敗,他也不會因此發奮努力的去將追蹤技術練至一流的狀態。
“不過。”頓了頓,他才接着說道,“你還是要發個短信回去的,讓他們多給一點時間,儘量拖延,也好讓他們鬆懈防備。”
貝冰榆點點頭,手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對方也很快就回了過來,說最多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
貝冰榆擡頭看他,黎默恆點頭,冷笑的看着前方,“一個小時足夠了,需要叫人嗎?”
“你的意思呢?”貝冰榆輕輕的擰了擰眉,她並不打算叫人,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若是身手不及他們兩個,反而成了累贅。兩個人反而輕便,況且,有些武器不方便在太多人面前暴露。
而黎默恆跟她的想法,恰好一樣,“我的意見,就我們兩個人。”
“好。”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巧的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報警,讓警方介入這件綁架案當中。他們心**同的想法,便是讓那些綁匪,求成不得,求死不能。
貝冰榆跳下牀,走出門外片刻,再回來時,直接扔給了黎默恆一把槍,黑色的,帶着幽冷的光。
黎默恆看着手中的玩意,微微一愣,臉色變了變,看向同樣拿着一把槍的女人,低沉的說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