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皺着眉頭看向來電顯示,頓了頓,這才接了起來。
官子青的聲音透着嚴肅在話筒內響起,“逸然,你們先等等,等我表姐到了再說,聽到沒有?”
該死的,他就說剛纔和應家多下棋的時候眼皮怎麼一直在挑,原來真的出事了,這才一出門,就聽到幾個女生在議論紛紛的,打電話給表姐,才知道一向沉穩的競康竟然帶着十幾個學生去救人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景逸然眯了眯眼,官子青的聲音很大,身邊的沈競康也聽得一清二楚,就連身後的樑以素也聽到了。
素素聽到這聲音,連連點頭,“對,對,等貝老師來了再說,她一定有辦法救人的。我們……”
“到了。”正在樑以素再接再厲的想要說服他們的時候,駕駛座上的葉晨擰着眉冷聲開口。車子剎然而停,衆人齊齊一個俯衝,樑以素的腦袋砰的一聲撞上前面的座椅,腦袋陣痛的差點眼淚都要掉下來。
景逸然手中的手機一個不穩,‘刷拉’一聲掉到了地上,往前劃去,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橫槓上,機殼脫落,官子青焦急的聲音便再也沒有聽到了。
沈競康皺了皺眉,沒去深思官子青的話,大掌一揮,冰冷的開口道:“下車。”
樑以素探出的手伸到一半,卻只能抓住他的一角,便見他如狂風驟雨一樣的狂奔下車。惱怒的跺了跺腳,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雖然身邊依舊是高樓大廈,然而來來往往的人不多。零星的幾人路過,見到他們一夥的黃皮膚男人,都有些詫異的停下腳步,好奇的盯着他們看。
沈競康銳利的眸子狠狠的一掃,隨即便領先走進了旁邊的小巷子,一行人陸陸續續的跟了進去。走到第二個巷口的時候,從旁邊突然竄出一個男人。[. ]模樣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撕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上還有豔紅的血在流着。
“王辰,你怎麼樣了?”沈競康一把將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接住,皺着眉頭擔憂的看着他。
“沈競康,你們終於來了。”王辰扯了扯嘴角,卻發現一陣刺痛傳來,忙伸手捂住裂開的脣角,眼裡瞬間閃過一絲欣喜。見到沈競康,他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了一樣,雙手死死的扳着他的雙臂,緊緊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景逸然也上前,見他這個樣子,胸口間霎時被怒意充斥着。
“我,我們……”王辰躲在這邊一直都是心驚膽戰的,心跳沒有一下正常過,身上的痛早就被心裡的恐懼給覆蓋過去了。如今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同學,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樑以素眉心也緊緊的擰着,看到自己的同學被打成這樣模樣,隱藏的因子瞬間噴發,很想將那人拖出來狠狠碎屍萬段。
王辰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全都面呈關心的衆人,哽咽的說道:“我們,我們本來是在街上閒逛的,後來在咖啡廳裡面遇到那個女服務生,是個黃皮膚的女人,長得水靈靈的,嬌小可人。遲理就說,要不要打賭,看看她是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所以等到那女人端着咖啡過來的時候,他特地用中文調戲了她一下。沒想到她不但聽懂了,還反罵了一聲,說我們國家的男人長得太噁心了,實在不如他們日本男人。”
“我們當然氣不過,就反駁了幾句,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對我們國家的男人有偏見。竟然不顧自己是服務生,就大聲的在全咖啡廳裡面嚷嚷,說我們壞話,說的話都很難聽。(. )還警告我們,讓我們出門小心一點,不要什麼時候被車撞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然後她就轉身跑了出去。我們鬧得一肚子火,心情也差透了,就付了錢離開了咖啡廳,順便在老闆那裡投訴那個女服務生。”
“正當我們想要回旅館的時候,誰知走到半路的時候,角落裡突然竄出一夥人,將我們三個團團圍住,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了起來。我們起先還能支撐幾下,也拼命的叫人幫忙,可是大家好像都怕這幫人,沒人敢上前。我們想着既然打不過,那就跑。誰知道那個領頭的人抓住我的頭髮,拔出了槍,說要是誰敢跑,就斃了我。遲理他們沒辦法,只好回來。然後我們三個就被帶到了這邊。”
沈競康身側的拳頭倏地握緊,有槍?
“那遲理呢,他有沒有事?你爲什麼又會在這裡,你逃出來了?”
“不是。”王辰忍着痛,急忙說道:“遲理心裡不服,而且他姓子本來就衝,就叫囂着對那幫人說讓他們不要得意,等他回去帶了人以後,就將他們全部抓起來揍一頓。他那樣的脾氣立即就惹得一幫人上火,將他打得半死,然後把我放出來,讓我去叫人,他倒想看看誰敢動他們,等我將人叫了好一起收拾了。我,我出來的時候,遲理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我怕他快要不行了。”
“該死的。”葉晨低咒一聲,身側的拳頭捏得嘎嘎作響,急聲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我帶你們去。”王辰費力的站直身子,只是那雙腿卻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顯然他們打人的時候,將他的腿重創了。
沈競康忙將他扶穩,道:“不用了,你告訴我具體位置在哪裡?我們自己去,你現在需要去醫院,樑以素,你帶王辰去醫院。”
樑以素皺了皺眉,伸手一揪,將身後的一個男生揪上前,“你帶他去。”
那男生不樂意,被他狠狠一瞪,伸手一掐,悶哼一聲,倒是乖乖的來扶王辰了。
沈競康也沒說什麼,只是摸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低沉着嗓音對那邊說道:“褶叔,麻煩你了,還是帶警察來一趟,以防萬一,地址就是我剛剛發給你的那條信息……恩,謝謝褶叔。”
沈競康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雖然他並不認爲叫警察有用,但是褶叔在意大利好歹也是說得上話的人,他帶着人來,最起碼,可以保護現在這些學生少受傷害。知道對方有槍以後,他也不敢拿這件事當成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了。t7sh。
“走。”
這是一間廢棄的小型酒,裡面的設施倒是還很齊全,內的霓虹燈光一閃一閃的,在酒的各個角落投遞下一抹或明或暗的光影。
都在身去。樑以素走在最後,偷偷的在門口打了個電話給貝冰榆,將情況大致的說明了一下,這才走了進去。
一行人在門口不遠處時剎然停下腳步,看着對面一夥模樣囂張的男人。
其中一人涼涼的靠在沙發椅上,一隻腳翹在桌子上,一瓶裝着白色液體的酒瓶在他的指尖不斷的搖晃着。他的懷裡抱着一個女人,斜斜的靠在他的肩上,模樣精巧,身上還穿着服務生的制服。
而男人的另一隻腳下,遲理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腦袋上身上全都是血跡,手指急不可見的輕輕動了一下。另一個男生的情況也不樂觀,他也同樣躺在地上,脊背緊緊的抵在牆壁角落,其中一個男人拿着一張椅子,死死的卡在他的腦袋上。
沈競康的眸子瞬間染上暴戾,那種自己兄弟被羞辱的感覺讓一向沉穩的他險些失去理智,額角的青筋開始暴跳,手臂上肌肉緊緊的繃着,他必須努力的剋制才能不讓自己衝上前去,將那男人的雙腳砍斷,將遲理兩人救出來。
他身後的十來個男生早就沒了剛剛進門時的恐懼和怯意,他們都覺得自己能聽到自己血液裡的那種咕咚咕咚的沸騰聲。一個個衝動的就想要走上前去,最後被葉晨和景逸然雙雙擋住。
只是他們擋住了男生,卻冷不防被最後進來的樑以素鑽了空子。
她的姓子相較於一般的女生來的烈,看到自己班裡的學生被這樣羞辱,哪裡還沉得住去。腳步一跨,直接站到了沈競康前面,“該死的混蛋,將他們兩個放了。”
她的一句暴吼,讓沉默的雙方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沈競康葉晨幾人暗自惱怒,上前就想將這姑奶奶給揪下來。
而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在見到突然出現的樑以素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目露光,盯着她猥瑣的笑了起來,“居然還有個女人,怎麼,我的女人被你們調戲了,你們就送個女人給我調戲?這主意倒是不錯,呵呵,來來,過來,讓老子好好疼疼你。”
樑以素氣得七竅冒煙,目露兇光,要不是此刻被沈競康強勁的手給拉到了身後去,她一定上前揍扁他的臉。
“喬,你怎麼能當着我的命去勾引其他女人,討厭死了。”男人懷裡的制服女人不滿的嘟了嘟嘴,語氣嬌嗲,頃刻間讓樑以素泛起了雞皮疙瘩。
喬呵呵一笑,也沒怎麼理會。這會倒是將視線投遞到了沈競康的身上,眯了眯眼,閒散的說道:“你就死他們要叫的人?呵,你這才幾個人,竟然也敢來我這裡救人。不過,來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可惜呀可惜,你們今天就要在死在這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