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配合我,我絕對不會爲難你。”貝冰榆眉心微微的擰着,將手中的槍支往他的腦袋上抵了抵。
井醫生到底沒有過這樣的經驗,雖然心裡力持鎮靜,然而他的身體依舊忍不住微微的顫抖着,但是他明白,此刻重要的就是要拖延時間,“你要我配合你什麼?泄露病人的私事?抱歉,我做不到。還有,貝小姐,你這樣私藏是很嚴重的罪。我的朋友就在這家醫院,剛剛還在和我聊天,如果你今天真的開這一槍,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將你帶進警局,我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貝冰榆嘴角冷冷一哼,這個醫生到是有些膽識,只是可惜了,他的膽子不該用在這裡,她可從來就不怕警察,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摸進警局,去偷材料。
“你要不要賭一賭,看看是你那個警察朋友快,還是我的槍快?”說完,貝冰榆將槍的方向一轉,朝着他的大腿方向,輕笑道:“給個教訓如何?”
井醫生目光瞬間變得驚恐了起來,槍支抵在自己腦袋上的時候,他反而並不害怕,畢竟要這樣堂而皇之的殺一個人,而且還是在副院長的辦公室殺人,這個可能姓不高。可是……若只是給他的大腿來一槍,給個教訓而已,他絕對相信面前的這個隨身帶槍的女人敢做。
也是因爲他這麼一害怕,雙腿一抖,擱在大腿上的手不可抑制的往旁邊斜了斜,那個還閃着通話中的手機‘啪嗒’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大咧咧的呈現在貝冰榆的眼前。
井醫生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全身僵硬的看了一眼地上此刻已經掛斷了的手機,動也不動。
貝冰榆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原來如此。。。
她擡眸,慢慢悠悠的看向滿頭汗水的井醫生。隨即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嘖嘖有聲的打量着。半晌,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那個依舊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剛想說些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了吵嚷聲。
“讓我進去……”門外的男人聲音高亢,帶着怒意和焦急。
貝冰榆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將手槍轉了轉。這世上巧合的事情還真多,她突然有種錯覺,好似全世界的警察就一個霍一飛似的,不然怎麼她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需要警察出面,第一個來的永遠都是霍一飛呢?
門外的黎默書似乎在跟他說着什麼,看樣子是不打算放人的。
“開門,貝冰榆,我知道你在裡面。”
聽到這句話,坐在桌位上的井醫生錯愕的看向她,眉心不禁微微的聳了起來,一飛認識她?
“黎默書,讓他進來。”貝冰榆坐在辦公桌上,雙腳搖擺着對着門外的人說道。
辦公室的門在下一刻被豁然打開,霍一飛陰沉的臉的樣子尤其恐怖,黎默書一看到貝冰榆手中的槍,眉心記不住擰了擰,反身關上了門。
井醫生一看到熟人,忙站起身來走到霍一飛的身邊,眸光控訴的看着貝冰榆,說道:“一飛,她私藏,對我進行威脅恐嚇。”
霍一飛的視線慢慢的移到貝冰榆的臉上,他看也沒看那把手槍,只是定定的看着這張許久不見的臉蛋,她依舊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依舊透着讓人不容忽視的神采飛揚。他……還是想她。
井醫生見好友的樣子有些發愣,不由的擰了擰眉,扯了他一下,“一飛?”
霍一飛面色一怔,微微尷尬了下,隨即看向貝冰榆手中的槍,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把槍……”
“假的。”貝冰榆輕笑,將手槍調轉了個方向,朝着霍一飛的方向,‘啪’的一聲按下扳機,槍口一串火舌猛然噴了出來。貝冰榆看着三人臉色不一的表情,笑的更加歡暢了。
黎默書嘴角一抽,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了上去。(. )霍一飛則搖搖頭,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手中的槍支拿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笑道:“倒是和真槍有的一比,做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個技術活。”
只有不遠處的井醫生,一臉怒氣的看着貝冰榆,憤然道:“耍我很好玩嗎?”
“雖然槍是假的,不過我說的話是真的,想請你幫個忙而已,不用那麼吝嗇的。”貝冰榆挑着眉,語氣認真不少。
井醫生冷哼一聲,“我說過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不管你讓我幫什麼忙,主要是有損我病人利益的事情,我都不會做的,況且你剛剛……”
“什麼忙?”沒等井醫生說完,霍一飛已經截斷他的話語,直接問道。
井醫生頓時怒目相向,“霍一飛??”
貝冰榆含笑看了一眼兩人,頓了片刻,纔在霍一飛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霍一飛的眉心卻隨着她的話越來越糾結,狠狠的擰成了一團,直至聽完她所有的打算,他纔有些遲疑的開口,不確定的說道:“可是,姚政是你……”
貝冰榆冷笑一聲,“我們從來就是宿敵。”
霍一飛默默的看了她一會,臉上閃過複雜的感情。他是計算機天才,又是破案高手,要是刻意的去查貝冰榆的過去,不難知道她跟姚政的關係。然而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才停止了手上一切的活動,不再那麼費心費力的去落實姚政的犯罪證據。
他一直以爲,即使他們兩人相互仇恨,但是到底是有着血緣關係的父女,最後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出事。可是如今聽到貝冰榆嘴裡的話,他才知道兩人的結怨到底有多深。
貝冰榆眼裡的那種仇視,是他沒有見過的,也沒有感受過的,但是他就是看出來了,那是完全將對方當成是敵人一樣的存在的。倒是是什麼事情,讓有着如此血液相連的父女,相對到這個地步。
霍一飛靜默了許久,終於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幫你。”
“霍一飛??”井醫生一聽這話,頓時有了種炸毛的衝動,憤怒的看着好友。
霍一飛一轉身,直接抓着他的手臂往門口走去,直至出了辦公室的門,才嘀嘀咕咕的開始商討了起來。
貝冰榆和黎默書兩兩相對,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等待着。
十多分鐘後,霍一飛才一臉滿意的走了進來,井醫生彆扭的任由他拉着,一副不想看到貝冰榆的模樣,卻還是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我答應幫你。”t7sh。
貝冰榆彎了彎嘴角,看向霍一飛,“謝謝。”
井醫生頓時又有了炸毛的衝動,答應幫忙的明明是他,爲什麼這女人感謝的對象卻是霍一飛?
只是,他的炸毛行爲沒人理會,辦公室內的其他三人談笑風生。
貝冰榆來的確實是極巧,若是晚了一天,姚政的體檢報告便已經被拿走了,她的計劃也起不到作用,只能另作他想了。
此刻正是豔陽高照的正午,貝冰榆以着來者是客的理由,敲詐了黎默書一頓中飯後,便悠然的躲在井醫生辦公室的診療室裡面,嘴角始終含着笑,等待着姚政的……大駕光臨。
姚政來的有些晚,他身上始終帶着陰沉之氣,最近諸事不順,已經讓他筋疲力盡,再也無力維持那些表面的功夫了,笑臉更是奢侈之物。
貝冰榆看到這樣的姚政時,忍不住暗笑了起來,不知道待會他的臉上,還會不會有比這個更加精彩的表情,她好奇的很。
姚政熟門熟路的走進井醫生的辦公室,見到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他的臉色才微微放緩,聲音清冷,“井醫生,我是來拿體檢報告的。”
井醫生擡頭看了一眼,再不着痕跡的往貝冰榆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這才輕咳了兩聲,伸手往前指了指,“姚先生,你請坐。”
姚政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些事情,如果檢查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拿了報告先走了。”
“……姚先生,您還是……坐一會兒。”井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姚政心裡漸漸的不安了起來,眉心一擰,坐了下來。
臉生麼井。“井醫生,是不是我的檢查報告有什麼問題?”姚政聲音有些不穩,他最近心浮氣躁,食慾不振,吃不下飯,連睡覺都不安穩。這些,難道是因爲自己生病了?不是精神壓力過大?
井醫生再一次的瞄了一眼貝冰榆所在的方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將姚政的體檢報告遞給他,並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
“ccr值小於10ml/min?什麼意思?”姚政皺眉,“井醫生,你直接告訴我,不要搞這些專業術語。”
井醫生呼出一口氣,掌心有些許的汗意,他很是複雜的看了一眼姚政,最後,纔在他略帶慌亂的眼神下,吐出一句話,“簡單來說,就是終末期腎衰竭,通俗一點,就是尿毒症的意思。”
“你說什麼?”姚政猛然站了起來,撞翻了身後的椅子,惡狠狠的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明明是天使的模樣卻給了他一個噩夢一般的答案的醫生,震驚的無以復加。
尿毒症,尿毒症?他怎麼可能會有尿毒症?
“姚先生,你先不要激動,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們醫院想給姚先生再進行復查,看看是否真的屬實,如果確證爲尿毒症的話,那姚先生還是儘早做好準備,住院手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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