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撞到地方發出重重的響聲,廚房外的貝偉明和貝水暖聞聲立即跑了進來,前者看着官子青慘白的臉色,急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剛有在出。官子青看了幾人一眼,抿了抿脣瓣,半晌扯出一個略帶着難看的笑容,低低的說道:“沒事,爸,你跟姑姑久別重逢,慢慢聊,我有點事情出去一下。”
貝冰榆和黎默恆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着官子青離開,才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貝水暖擔憂的表情尤其明顯,拉了拉貝冰榆的手,不放心的開口說道:“冰榆,子青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你跟默恆去看看。”
貝冰榆拍了拍母親的手,笑道:“媽,舅舅,你們不用那麼擔心的,子青這麼大了,他有分寸的,要是需要幫忙,他一定會開口的,不要急。”
黎默恆點點頭,“暖姨,子青也經歷了不少事了,知道該怎麼做的。”
貝水暖被兩人一說,心裡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慢慢的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那就好,對了,默恆,姚政……姚政他,怎麼樣了?”
黎默恆看了貝冰榆一眼,有些擔心,畢竟貝水暖年輕的時候曾經對姚政那樣死心塌地的,如今姚政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貝冰榆喝了一口水,笑道:“說,我媽媽現在……心裡另有所屬了。”
黎默恆一愣,璀璨的眸子看向貝水暖,心裡頓時亮如明鏡,多少猜出了點什麼。只有貝偉明一臉莫名的摸了摸腦袋,不解的看向臉色微微羞赧惱怒,不斷否認的貝水暖。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什麼心裡所屬,胡說,胡說八道。”貝水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視線看向黎默恆,急切的想要結束這個話題,“默恆,你還沒說,這姚政,到底如何了?”
黎默恆低低的笑,他多少明白了貝冰榆所指的心有所屬是怎麼回事,聽到貝水暖不甚高明的轉移話題,忙嚴肅了起來,道:“警察已經將他帶走了,據霍隊最後的話說,姚政今天早上潛進醫院,掐死了陳碧清,再加上他之前的罪行,恐怕,死刑。(. )”
“啊?”貝水暖驚呼,“陳碧清……被他掐,掐死了?”
貝冰榆也詫異了片刻,卻很快恢復了自然,這姚政的心有多狠,她還是瞭解的。站起身來,她摟着母親的肩膀,笑道:“媽,姚政這個人向來六親不認的,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慶幸當初你們沒在一起,否則下一個陳碧清,可能就是你了。”
貝水暖回頭看了看她,點點頭,心有餘悸,這陳碧清雖然一直和自己作對,這二十多年來沒少欺負她們母女兩個,然而最後卻有了這麼悽慘的下場,死在自己深愛的男人手裡,她還是替她唏噓不已的。
“好了,媽,不要再想他了,姚政這件事已經過去。你和舅舅好不容易團圓,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呢,跟黎默恆出去買菜,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燒飯吃午餐,恩?”t7sh。
“好。”貝水暖笑了笑,點點頭,看着他們夫妻兩個走出了家門。
關上鐵門的剎那,貝冰榆的眉心就深深的擰了起來,黎默恆見狀,笑道:“怎麼,還在擔心官子青?”
貝冰榆嘆了一口氣,“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如果不放心的話,那就去問問,有什麼困難,我們能幫的話就去幫。”黎默恆摟着她的腰身下樓,樓梯口很破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黎默恆不由的皺了皺眉,“冰兒,暖姨想住在這裡嗎?這個房子,已經算是危房了,住下去很危險。”
貝冰榆正在思考官子青的問題,聞言擡頭環視了一圈整個樓梯間,半晌點了點頭,“接媽回黎家住。”
“好。”兩人漸行漸遠,慢慢的離開了小破樓,在兩人走出大門的時候,天台緩緩的步下一個人,一個笑得滿臉嫉恨的人,她的手上,赫然是今日的早報,上面昭示着的昨晚上的生日宴會,以及黎默恆的深情表白。
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那人的臉有些許的扭曲,透着濃重的怨恨。她的腳步緩緩上前,樓道口的陽光照射進來,正好照在那張猙獰的臉蛋上,赫然便是消失不久的董小佳。
將報紙狠狠的撕成了碎片,無端的灑在地上,留下一地的碎紙。董小佳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便走,修長手指伸進口袋中摸出白色的手機,很是熟練的撥通一串的號碼。
待那邊接通後,她的語氣才帶着怨毒道:“官子青接到電話了,貝冰榆和黎默恆好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留在原地。”
“是嗎?”那邊的聲音很是慵懶,帶着低低的笑意說道:“看來還得加一把火了。”
“恩。”董小佳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後,腳下生風,有些氣惱的坐回了自己的車上。
如同沒有任何人出現一樣,整個小破樓,霎時都安靜了。
黎默恆和貝冰榆是一個小時後纔回來的,一走到門口,兩人的腳步霎時停了,有些震驚的看向門口的碎報紙,對視了一眼。下一刻,貝冰榆丟下手中的菜,打開鐵門急切的衝了進去。
“咦,怎麼了?”貝水暖疑惑的回頭,看向同樣眉心緊蹙的黎默恆,不解的問道。
貝冰榆見兩人都相安無事的坐在客廳中聊天,霎時鬆了一口氣,“媽,剛剛,就是我們出去的這會時間,有人找過你們嗎?”
貝偉明搖了搖頭,濃眉狠狠的擰了起來,見兩人的表情都不對勁,頓時沉聲問道:“沒有,怎麼,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子青他……”
“沒事。”黎默恆急忙將東西都放在茶几上,笑道:“只是剛剛有警察追趕犯人,冰兒怕他跑到這邊來,傷害你們。”
“是嗎?”貝偉明緊緊的擰着眉心,半信半疑的樣子。
貝冰榆連連點頭,“是啊舅舅,是我太大驚小怪了,我纔剛跟我媽媽重逢,總是充滿了不安的感覺。”
見貝水暖略帶着些沉重的樣子點點頭,貝偉明雖然有所懷疑,卻也沒再多說一句話。貝冰榆鬆了口氣,連忙轉移話題道:“時間也不早了,媽,我餓了,都有五年沒有吃過你親手做過的飯菜了,做給我吃做給我吃呀。”
貝水暖寵溺的看着這個明顯成熟卻還對着自己撒嬌的女兒,失笑的搖搖頭,“你呀,好,我去做飯,你們慢慢聊。”
“我來幫你。”倒是貝偉明站了起來,跟着她進了廚房。剛剛他和妹妹的話題聊到一半,真是興起的時候,還真的捨不得結束。
貝冰榆和黎默恆對視一眼,後者立即拿出手機,撥出了官子青的號碼。
片刻,他深刻的眉心便擰了起來,對着貝冰榆搖了搖頭,“關機。”
“怎麼會?”他剛剛纔接了一個電話,現在纔不過半個多小時而已,竟然關機了。貝冰榆不死心,拿出自己的手機也開始撥,只是裡面傳來的機械的聲音,讓她無力的放下手。
“看來真的出事了,這事,暫時不要跟暖姨和你舅舅說,我馬上讓人調查調查,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貝冰榆緊緊的捏着手心,只能不斷的點頭。
然而這事過去兩天後,兩人依舊沒有官子青的任何線索,電話一直處於關機中。貝偉明已經開始懷疑了,一遍一遍的問她官子青去了哪裡。
貝冰榆思來想去,只能找了個藉口,說官子青回他媽媽那邊去了,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回去商量。
官子青的媽媽是貝偉明的硬傷,畢竟是前妻,因此一旦以她爲藉口,他便沒有任何反駁的話了。
貝冰榆這邊鬆了一口氣,然而一想到官子青如今下落不明的情況,眉心又深深的擰了起來。就連黎默恆都查不出來,那出的事情,到底是有多嚴重,肯定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貝冰榆抹了抹額頭,她真後悔當初沒有去追根究底的搞清楚官子青的那個電話,如今卻只能在這邊焦頭爛額的擔憂。
‘砰’的一聲,貝冰榆略略煩躁的關上車門,今日是她來接航航幾人放學的,自打貝水暖回來後。看到她對着航航那麼聽之任之的行爲很是不滿意,讓她要發揮自己的母愛,多多關心航航,她和黎默恆,誰有時間,誰就必須去學校接航航放學。
雖然貝冰榆對這說法很不以爲然,然而昨日她出現在校門口看到航航陡然一亮的眸子,她不得不承認,老媽的名言是至理的。
走到陰涼地,貝冰榆看了看手錶,還有五分鐘,鈴聲就會打響了。
扭了扭手指,她剛移了一下腳步,身下突然被人扯住了衣服,貝冰榆垂頭一看,就見一個和航航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笑看着自己。
貝冰榆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阿姨,剛剛有一個女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小男孩笑得眉眼不見的,將信交給貝冰榆後,就像是完成了一向非常重要的任務似的,嬉笑着跑開了。
貝冰榆擰着眉,嘴角一抽,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送信?
不過這種關鍵時刻,貝冰榆還是急切的將信展開,隨即,眉心一皺,死死的咬着脣瓣。
猶豫了片刻,她給航航發了一條短信,就坐上車飛馳而去了。
那信上該死的就寫了一句話,“想解開你心裡的謎題,想知道某些人的下落,就到這個地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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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會比較晚,層層白天有事,晚上才能碼字,所以,親們明天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