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恆順着剛纔車燈照射過的方向,疾步走了過去,然而轉角處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狹長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銳利的眸子像狼一般,狠狠的掃過四周,兩邊的耳朵動了動,寂靜的轉角處卻只聞風聲呼呼的吹過。
驀然,一道極輕極淺的呼吸聲順着風傳入他的耳裡,冷硬的嘴角一勾,大步的往那個方向走去。轉角一過……依舊是空蕩蕩的一片。
黎默恆眸子瞬間深沉了下來,擡眸看了看,低聲道:“出來,出來。”
沒有人迴應。
“貝冰榆,出來。”黎默恆身側的手略略的收緊,挺拔的身體毅然站在狹窄的小巷子裡,迎風而立。薄薄的脣瓣緊緊的抿着,像是於某個黑暗中的人比試定力一般,久久的凝視着轉角,沒有離去。
躲着吧,既然躲着,那就試試到底誰更加沉不住氣。
黎默恆冷笑的勾起嘴角,步子微微的後退,倚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不動如山。
狹窄的巷內寂靜無聲,偶爾有幾道車子呼嘯而過,車燈如探照燈一樣,打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一道修長的影子。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遠處有燈光開了有關,周圍的房子幾乎全都已經暗黑一片,就連夜貓子也不再出來覓食。[. ]
黎默恆嘴角始終掛着笑,耐力十足,一點離開的跡象都沒有。
直至,口袋中的手機清脆的響起,他才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接起電話,再次看了一眼巷子,轉身離開。
車子發動的聲音傳來,呼嘯而去的車輪與地面摩擦聲傳來,車燈亮了一下再次消失。好半晌,寂靜的巷子裡才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貝冰榆捂着鼻子艱難的跳下半人高的牆頭,揉了揉痠痛的已經沒了知覺的雙腿,雙眸狠狠的瞪着那輛車消失的方向。
該死的黎默恆,腦子有坑的吧,站那麼久也不怕蚊子咬死你,害她躲在垃圾堆旁邊,差點薰死過去。
擡起手臂嗅了嗅,貝冰榆嫌惡的皺起鼻子,這才一步一步朝着司徒兆鑫的別墅走去。想到剛纔航航做着黎默恆的車子回來,又忍不住皺起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航航怎麼會和他走得這麼近?
司徒兆鑫倚在門邊看着她的狼狽樣,忍不住悶笑出聲,被貝冰榆狠狠的踹了一腳,纔拿了浴袍遞給她,將她推進了浴室。
“你這裡沒女人吧。”貝冰榆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左右看了看,問向坐在沙發上看書等她出來的男人。
司徒兆鑫慵懶的扭了扭脖子,“放心,航航住在這裡,我女人也不會忘這邊帶的。”要是做事做到一半,被那個惡魔小傢伙打擾,他遲早會不舉的,他可冒不起這個風險。
貝冰榆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這才坐到他身邊,“航航呢?”
“一回來就躲到自己房間裡去了。”司徒兆鑫指了指緊閉的房門,聳聳肩道,“小傢伙今天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受什麼打擊了。”
貝冰榆將擦頭的毛巾往他頭上一蓋,無視他怒目相向的眼神,直接往航航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