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臉色煞白,險些成爲鬥雞眼的雙眸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綠色甲殼蟲,腦子裡一時之間空白一片。
腕上的表滴答滴答的一下一下走着,直至走了一圈以後,她整個人才徹底的反應過來,怒火隨之猛然往上竄,面目猙獰的往駕駛座的方向走。
貝冰榆冷冷的勾着嘴角,靜靜的等待着她回神,靜靜的等待着她朝着自己走來。直至她走到車門邊時,狡詐一笑,車門往外狠狠一推,毫不意外的看到姚晴捂着胸口的悶哼聲音。
筆直的雙腿優雅的探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攀着車門站了出來,輕輕的一推,車門關上。
她的臉上掛着完美無瑕的笑,髮絲在微涼的風中淡淡的飛舞。身子略略的往下一低,她貌似含着關心的話語開口問:“你沒事吧。”
“你被我撞撞看……”姚晴惡狠狠的擡頭,卻在看到來人時猛然一怔,瞳孔瞬間放大,不可思議的驚呼道:“貝冰榆……”
貝冰榆手一擡,淡淡然的打斷她的話,聲音輕柔語速平穩,“小姐,我記得剛剛的人行道是紅燈吧,你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或者是全身都有問題,稍微有點視力的人都不會認錯吧,即使是色盲和盲人也該有點常識的問一下身邊的人再過馬路吧。還是說你犯罪被警察抓,家庭又破產了,老公有外遇,孩子同性戀,父母得癌症,自己得艾滋,覺得生無可戀想不開來自殺?但是拜託你也挑一輛好一點的車子撞行嗎,像你這種人我萬一技術不好撞上了,我的車子受委屈感到多憋屈是不是。”
往這邊走來的沈競康正巧將這一番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聽進了耳朵裡,整個人都被震住了,往前的步子驀然有了往後走的衝動。這個女人……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而且朗朗上口居然都沒重複的。若是不聽其中的內容,那柔柔的聲音甚至讓人感覺通體舒暢,這個女人,確實……厲害。
沈競康艱難的再往前兩步,看向姚晴。他是認識這個女人的,自家的公司和她外公的公司還有些生意上的來往,然而他並不喜歡她,這個女人太張揚太自以爲是,而且虛榮做作。如今在貝冰榆面前一站,他更是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有如天地之別。
姚晴滿臉怒色,被貝冰榆罵的半個字都吐不出來。良久,才順過氣來,“貝冰榆,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沈競康脣角微微一掀,看起來,這個姚晴對他們老師瞭解的不是一點點,從她口中,不難知道關於一些他們查不到的老師的秘密吧。
“我爲什麼不敢出現在你面前,你長的沒我漂亮,性格沒我好,身材沒我棒,錢財沒我多,整個一歪瓜裂棗的殘次品,我爲什麼不敢出現在這樣一個垃圾面前?該自慚形穢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貝冰榆脣角一掀,冷冷一笑。
五年前,爲了能給母親一個安穩的日子過,她一般能忍則忍,姚晴羞辱誣陷的那些話,她很少反駁,反正不痛不癢,能過就算了。然而現在,她突然發現看姚晴一副像是要心臟病發的樣子,她覺得,其實語言的攻擊,對姚晴來說,更是一把見血的利器,刻入骨髓,深不見底。因爲這個女人,太虛榮,容不得別人說她半個不字。
“撲哧……”沈競康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終於知道,老師對他們幾個,實在是口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