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俊將拂塵雙手恭敬的奉在了鍾馗畫像之前,雙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後輕輕的用袖袍將畫像之上的灰塵給清掃了一下,嘴上唸唸有詞,做完這些之後,才轉過身來,喝了一口水。
“你說得我何曾不理解,可是現在我們能站在輿論的高處嗎?”毛俊轉過身來,端着水杯,看着我說道。
“怎麼就不能了?你自己說說,你是被牛大富請過來幹嘛的?是選穴遷墳的,遷墳過程之中發生了任何意外,那都是牛大富造成的,一開始,我們可是提醒過他,讓他就地焚燒了,可他就是不願意,這能夠怪我們嗎?萬一要是出事情了,那也是牛大富負主要責任!跟我們無關。”我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的說道。
我不知道毛俊的心裡是怎麼想的,選穴遷墳,這是兩件事情,牛大富是付了不少的錢,可是呢,中間如果出了任何事情,比如說,牛老太爺真的要是出事了,變成了殭屍,收服殭屍那是另外要收錢的。
我相信毛俊這個傢伙,肯定沒有找牛大富要這筆錢,我看這個傢伙肯定是看在牛婷婷的份上,就連選穴遷墳的錢都少收了不少。
雖然說,我不能夠從毛俊的手上分出一些錢來,不過我還是很希望他能夠做到,公是公,私是私。感情和金錢怎麼能夠混爲一團呢,況且牛大富根本就沒有同意牛婷婷跟他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見到毛俊沒有說話,只顧着喝茶,我又說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看在你小情人的面子上,就連選穴遷墳的法式,你都少收了不少錢?是不是打了折扣?”
“折扣你妹啊,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毛俊將茶杯一放,眼睛都瞪大了幾分,說道。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現在你最值得懷疑,要知道,現在很多男人爲了女人的感情,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出來,我對你有些擔心。不過我跟你說句正經的話,要是萬一真的殭屍出世了,你可不要感情用事,毛家現在的情況你很清楚,需要你支撐。”我拍了拍毛俊的肩膀,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這個傢伙感情用事。
毛俊將茶杯放下之後,就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眺望着天空之中濃密的烏雲,深吸了幾口氣,說道:“你的提醒我知道,可是對於牛婷婷,我始終都懷有一份歉疚。要是父親不出事的話,我恐怕真的就會跟她走到了一起了。可是現在……”
看着毛俊如此的感傷,我能夠理解,從那天晚上的我就看出來了,兩個人的感情已經發展到了很深的地步,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不過現在這種開放型的社會,更何況毛俊還是在京城這樣不論是文化還是人口開放程度都是一流的城市裡呆過,相信他應該不會那麼保守。更何況,牛婷婷還是一個熱情的湘妹子,在省城裡接受過高等教育。
現
在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在大學裡面,談戀愛都是正常的現象?更何況是談上牀這件事情呢?有幾個談戀愛不上牀的?
“現在怎麼了?先前不是聽你說,爲了毛家的利益,你跟牛婷婷不是已經斷了嗎?”我看着毛俊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疑惑的問道。
“是斷了,可是又怎麼可能完全一時之間完全斷的了呢?你說我,你還不是一樣的,要不是我妹妹那樣的話,你會動惻隱之心嗎?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妹妹,可現在你做的事情又怎麼解釋呢?”毛俊這個傢伙忽然扭過頭來,看着我,逼問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這個傢伙知道反擊了哈,我苦笑着搖了搖頭,眺望了一眼天空,此時烏雲越來越濃密,跟要下暴雨之前的黑雲壓城一般的,烏雲層層疊疊,疊疊層層,不斷的擠在一塊,加厚,再加厚。
這種濃雲密佈的天空,空氣也變得有些濃稠起來,呼吸都有些難受起來,再聯想到白天發生的烏鳥驚飛時的情景,我心中也有些緊張起來,恐怕今天晚上會是一個不眠的夜晚啊。
“我跟你不一樣,最起碼,毛小美的老哥,不是牛大富。他不會固執,只是有時候,有些執拗罷了。你的感情,其實我能夠理解,男人應該爲自己的感情負責,不過你有本事讓牛婷婷當你的情人嗎?永遠都不要名分?別忘了,你還有競爭對手,張威。這個傢伙,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我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不過笑了兩聲之後,停止了下來,提醒着說道。
“張威,確實。這個傢伙跟馬才兩個人都喜歡婷婷,那是婷婷的招人喜歡,不過相信婷婷不會喜歡張威,更加不會喜歡馬才。至於將婷婷發展成爲情人,我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哎,算了,算了,困了,我去休息一下。”毛俊說道。
說完,毛俊就將窗戶給關上了,然後轉身對着自己的牀鋪行了過去。
“你真睡得着?今天晚上可是很關鍵的一個晚上,天空已經發生異變了,你應該很清楚。牛老太爺變成殭屍,是遲早的事情。”我調侃着說道。
我自然知道毛俊現在這個時候根本就睡不着,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二十年殭屍的對手,在加上他現在心裡掛念着牛婷婷,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他要是抱着撲死的決心的話,我也攔不住。
希望他不會有這種極端的想法吧。
即便毛俊聽到我說了這麼多,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到了牀鋪跟前,坐了下來,然後身子就這麼的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跟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看到他這樣子,我還真是有些擔心。不過對於擔心毛俊,我更加擔心的是張威這個傢伙,別看他表面之上很恭敬,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傢伙一肚子的壞水。對於這樣的傢伙,總是讓我有些擔憂。
“睡不
着又能夠怎麼樣,總不能夠一直這樣的撐着眼睛吧,傻站着吧?”毛俊躺在牀-上,扭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
“那你躺着吧,我修煉一下。”我看了毛俊一眼,見到後者依舊躺在那裡,交待了一句,隨即就走到了屬於我的那一張牀之上,雙腿盤膝而坐。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我越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盤腿而坐就是爲了修煉。我知道自己的肩膀之上的擔子還非常的重,等待着我去解決的事情一個疊加着一個。這就如同士兵突擊裡面,高連長說的那句話一樣,日子就是問題疊着問題,要挺胸擡頭去面對。
而現在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挺起胸膛擡起頭去面對,在面對的時候,還必須不斷的修煉,將自己打造成金剛不壞之軀。有了能力之後,才能夠去解決很多問題。
“你還真是拼,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夠靜下心來修煉。”毛俊躺在牀-上,扭頭朝我的牀鋪看了一眼,見到真正的打坐,說道。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修煉纔是最佳的捷徑。二十年的殭屍,有你在,我不擔心。好了,不多說了,我開始修煉了。”我笑了笑說道。
說完之後,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扭頭看了看毛俊,交待道,“等會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一聲,我現在進入修煉。”
我盤膝坐在牀邊,雙腳盤膝,然後雙手結出了修煉的印結,放置在雙膝之上,緩緩的吐出了濁氣,最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小子,你的眼光還是蠻毒的,竟然能夠看得出來,張威這個傢伙有問題,看來還是有進步的嘛。不錯,不錯。”就在我進入修煉狀態之後不久,酒老的聲音在我的體內忽然響了起來。
“那是自然的,這個傢伙這麼自私,我能夠不防備着他點麼。不過今天晚上,我估計,情況有點複雜,還要做好準備。”我在心裡對酒老說道。
我的這些話,自然毛俊是聽不見了,他此時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準備個毛線了,不就是一個二十年的殭屍麼。居然讓你小心翼翼到這種地步,我算服你了。想當年,這樣的殭屍,我都不放在眼裡。”酒老不屑的說道。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我現在實力是道人,不是法師,好不好?”我翻了個白眼,這個傢伙還真是大言不慚,實力不一樣,那做出來的結果能一樣嗎?
“那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在道人的時候,一樣跟殭屍對着幹過。哪用得着那麼擔心,像你這樣的膽小不行。”酒老沒心沒肺的說道。
對於酒老的話,我是相當的無語,這個傢伙仗着自己現在是法師的能力就譏諷自己的能力不行,他怎麼能夠這樣?
“你牛逼行了吧,真是的。我不跟你閒扯了,我繼續修煉。”我微微搖了搖頭,敷衍了一句,就不想再跟這個老傢伙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