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全都伸着脖子望着天空,卻無法找到飛劍的時候,在地面上卻發生了讓人恐怖的一幕:
那柄飛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天空中飛到了地面上,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迅速的掠過那些馬木魯克奴隸兵的頭盔和鎖子甲之間露出的脖頸兒。
而那些奴隸兵雖然全身儘量批甲,但還是無法覆蓋他們身上所有的皮膚,而他們的脖子正是他們的弱點。
飛劍所過之處,脖頸上的動脈被迅速的劃開,血流如注,而甚至有的頭顱就被飛劍一下子,從脖子上摘了下去,一下子就咕嚕到了地上。
而這一切發生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當人們再把目光從天空移到地面上來的時候,人們所見到的也只是馬木魯克奴隸兵們滿地的人頭滾滾了。
而最精彩的一刻,所有的人全都看到了。
在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那柄飛劍殺死了領主所有的馬穆魯克奴隸兵之後,他就像一隻憤怒的鷹隼一般,朝着埃米爾薩比爾的寶座方向直直的飛刺而去。
那自以爲是的領主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就已經被飛劍穿了一個透心涼,渾身癱軟在自己的寶座上,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而此時薩那城所有的民衆則看到了,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飛身跳到了已經回到他身旁的飛劍的上面。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踩着飛劍對薩那城所有的民衆喊道:
“薩那城的民衆們,白衣大食的信士們,趕快撿起那些壓迫你們的馬木魯克奴隸兵的兵器,用它們武裝你們自己,衝進領主的宮殿裡,把他所有的財富洗劫一空吧!”
在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的一聲號召之下,整個薩那城頓時沸騰了,無數的普通市民和水手全都扔下了自己手中拿着的各色各樣的謀生工具,去撿拾他們身邊最近的馬木魯克奴隸兵們扔下的兵器,這些人拿着這些兵器迅速的朝埃米爾薩比爾的宮殿出去。
狂歡式的怒吼響徹了天際,所有的長期被領主的馬木魯克奴隸兵衛隊威懾的薩那市民們,就好像是被從地獄裡放出來的惡鬼一般衝進了這座阿拉伯海邊上最燦爛的宮殿。
埃米爾薩比爾一生中最大的驕傲就是他建起了一座美輪美奐的皇宮。
爲了建築這座皇宮,他對城內所有的商人刻意重稅,教法規定,所有的異教徒需要把自己財產的十分之一上交,而信士則可以免除這十分之一的人頭稅。
而埃米爾薩比爾爲了搜刮自己的子民,不但規定異教徒要交納人頭稅,所有的信士也要交納人頭稅。
異教徒的人頭稅要交出他們財產的20%,而信士則要交出他們財產的10%。
對於所有來到薩那進行貿易,停泊和補給的外來商船,要麼交納船上貨物的1/10作爲商稅,要麼就要交上100金第納爾。
這種敲骨吸髓式的剝削極大的激怒了薩那城內的市民們,但是當市民們面對埃米爾薩比爾那些全副武裝的馬木魯克奴隸兵的時候,他們卻全都變得敢怒不敢言了。
而就在今天一瞬間的功夫,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居然使用了一把能在天空中飛行的阿拉伯直劍,一下子就把埃米爾薩比爾所有的馬木魯克盧利兵全都殺死了,就連貪婪暴虐的埃米爾本人也死在了飛劍之下。
喪失了威懾力的埃米爾王宮,頓時變成了一塊巨大的藏寶庫和肥肉,引起了城中所有人的覬覦。
帶領的市民衝在前頭的並不是那些平時里老實巴交的普通市民和善良商人,而是城市中的匪幫和暴徒。
城中的匪幫和暴徒要比普通的市民和水手更加的有組織,這些人平時在馬木魯克奴隸兵面前,裝作他們順從的走狗,而當這個城市裡最強大的武裝力量瞬間被消滅之後,這些任何城市中都存在的惡勢力,終於開始野心發作了。
他們利用自己的組織優勢和人員優勢,開始在城市裡到處殺人,放火和搶劫,整個薩那城從一個井然有序的高壓統治地,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秩序和管理的人間地獄。
城市裡大大小小的匪幫,就今後誰能真正的繼承埃米爾薩比爾對薩那城的統治,開始了新一輪的對決。
埃米爾薩比爾的宮殿成了這些匪幫們主要的戰場,他們一邊搶劫宮殿裡的財富,一邊想要控制宮殿裡的武器庫。
而在整個薩那的大街上,秩序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恃強凌弱,以衆暴寡的失序現象到處都是。
這個昔日繁華異常的海上商業樞紐已經徹底陷入到了暴亂的瘋狂之中。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沒有想到自己殺死了城市的領主和他的衛隊會對城市的治安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壞,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自己的府邸也遭到了暴徒的搶劫。
幸虧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利用飛劍擊退了暴徒,再加上他本來就擁有一支非常強大的船隊和私人陸地軍隊,所以也就不會再有暴徒主動的去在城裡挑釁他了。
但是,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還是覺得是自己打開了薩那通往地獄的大門,於是他開始指揮着自己手下的武裝力量,清除城內的暴徒組織,安定民心,恢復秩序。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還親自率領着自己的親衛隊,衝進了在城市最高處的埃米爾薩比爾的宮殿,與那裡的匪幫展開了殊死搏鬥。
這場薩那城內的混亂持續了三天三夜,城市中大部分的有錢人宅底全部被焚燬和搶劫一空,埃米爾薩比爾的宮殿在各路人馬的火併之中也搖搖欲墜。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因爲會驅使飛劍殺人,在衝突和火併之中佔盡了優勢,局勢逐漸扭轉過來,開始對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和他的手下有利起來了。
在薩那城內發生衝突的第四天凌晨,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和他手下的商團武裝終於全面控制了薩那城內的局勢,各路匪幫和暴徒已經被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用飛劍殺了個七零八落,一些趁火打劫的外國水手也被無情的處死了。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命令他的手下清點損失,他發現這次騷亂給整個薩那城造成了二十萬金第納爾的損失。
城內最大的貿易市場被付之一炬,前兩天還非常繁華的充斥着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品的自由市場,現在已經變成了到處都是黑漆漆的火焰灰燼和倒塌房屋的廢墟了。
城內最富庶的北部城區已經化爲了一片焦土,過去這裡面居住的都是薩那城裡最富庶的商人家族,而經過這次暴亂之後,有4/5的富裕的商人家族被全滅了。
昔日在城市北部那些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們,以及出路都騎着高頭大馬和有轎子座的富商老爺們,全都化作了廢墟里面一具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屍體。
這些人的財富被一批又一批的匪幫搶劫,然後又過來新的匪幫搶劫那些已經吃飽了的匪幫,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黑吃黑中,那些富商的財產最終到了暴力最強大的最後勝利者手中。
而擁有御劍殺敵的神奇魔法的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和他的商業武裝團隊,成爲了這次暴亂最大的受益者和笑到最後的人。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的家族不但沒在這次暴亂中受到波及,反而由於他們派兵佔領了埃米爾薩比爾的宮殿,又從那些搶劫富人的匪徒手中,重新奪回了那些被他們偷走的財富,而變成了整個薩那城裡最富有的家族。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這下子終於心滿意足了,他不但推翻了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埃米爾薩比爾在薩那城的統治,而且通過騷亂,轉移了城裡富人的財富,成爲了整個薩那城最富有的人。
志得意滿的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在重建薩那城的同時,派出了向大馬士革去的信使,他要把薩那城的暴亂形容爲一場黑衣大食教派和埃米爾薩比爾蓄意發動的反叛哈里發的武裝暴亂。
而作爲平定這次武裝暴亂的功臣,與大馬士革的哈里發有着相同的白衣大食信仰的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請求哈里發批准他成爲薩那成新的城主。
當這封請求冊封的文書,到達大馬士革哈里發的公平的時候,坐在寶座上的哈里發,聽完了他身邊的宦官念完了這封請求冊封的文書之後,沉默了良久,陷入了思考。
哈里發作爲整個****的阿拉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既是國王,也是教主。
但是由於國力有限,對於像也門山區和濱海薩那城邦的那種偏遠地區,阿拉伯帝國的哈里發們一直實行的是羈縻統治。
任命當地的世襲貴族,無論他們屬於哪一教派,只要他們在形式上,承認哈里發對於當地的統治權力,按時保質保量的向大馬士革交納稅賦,哈里發也不會管他們在當地稱王稱霸的。
但是,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的所作所爲卻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先例,那就是一個受到過哈里發冊封的當地貴族埃米爾領主,在未經哈里發同意的情況下,就莫名其妙的被他手下的臣民給殺死了,而殺死他的那個陳明還居然要求哈里發給他死者之前的封號。
雖然在大馬士革的哈里發是屬於聖教的白衣大食教派的,他也非常討厭薩那的領主埃米爾薩比爾,除了因爲這傢伙是割據一方,不太聽話的地方豪強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傢伙信奉黑衣大食教派。
所以哈里發早就想教訓教訓,這個不太聽話的地方領主了。
但是,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殺死埃米爾薩比爾取而代之的所作所爲,卻並不是出於哈里發的命令,雖然這一行爲歪打正着的符合了哈里發的新意。
可是,如果今天哈里發冊封了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的領主頭銜,那麼保不齊在整個阿拉伯帝國鞭長莫及的邊疆羈縻統治地區裡,明天或者後天可能冒出更多的殺死自己長官,並且要求哈里發冊封自己的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
所以面對這封討要封賞的來信,哈里發把它緊緊的攥在了手裡,思考了許久也想不出對策。
這時候哈里發的宰相在一旁對年輕的哈里發說道:
“偉大而睿智的哈里發,我看您正在思考宇宙的真諦和世界的本象,不過微臣冒昧的想打斷您對於真理的思索。
對於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主動請求封賞的要求,哈里發是怎麼看的呢?”
這時候年輕的哈里發撫了撫他那濃密而黝黑的鬍子,然後反問宰相說道:
“不知道我睿智的宰相究竟是怎麼看的呢?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這時候宰相湊到了哈里發的旁邊,小聲的說道: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和他的家族一直是我們倭馬亞王朝的御用商人,他和我們同屬於白衣大食教派。
而且他今天所做的事情,也是幫哈里發除掉了心頭大患,不如我們就先把頭銜暫時賞賜給他,然後讓他帶着頭銜到大馬士革來向哈里發朝覲並且謝恩。
如果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那個傢伙敢來這裡朝覲哈里發的話,我們再仔細品評一下,這個人是否可以值得信任。
如果陛下您覺得他可以信任,那麼我們就保持原來的封賞不變;如果陛下您覺得他是個不可信任的人,那乾脆我們就找個藉口在大馬士革把他殺掉好了!”
哈里發聽到足智多謀又機敏狡詐的宰相,出了那麼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頻頻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信使便又拿着哈里發的旨意,匆忙的又向也門的薩那方向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