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人看到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從天空之上墜落下來之後,同時也下起了一陣金銀財寶的大雨,這樣在場的衆人都感到非常的奇妙和興奮。
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此時已經拿了很多的黃金長矛過來,他自己手中也緊握了一根黃金長矛,小心翼翼的朝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掉落的地方一步一步的用小碎步挪去。
而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此時看着李玉龍說道:
“李,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們爲什麼還要舉着冷兵器朝那隻會飛的怪物衝過來呢?”
李玉龍聳聳肩,冷着臉說道:
“該死的,你以爲我想嗎?!看到那會飛的人面獅鷲,開始也把我嚇個半死,我甚至都沒想到,我可以用我的魔力來對付它!”
西瓦吉·達達和瑪利亞·盧希尼揚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心照不宣。
實際上他們心裡都在想,原來李玉龍這傢伙也有害怕的時候呀,我們還以爲他天不怕,地不怕呢!
李玉龍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剛纔不小心的真情流露,一下子就成了衆人的笑柄了。
所以他只能黑着臉,現在什麼也不說了。
衆人全都全神貫注的看着雙手握着黃金長矛的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那墜落到地面上的怪物蹭去。
要說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都各懷鬼胎,希望別人替他們打頭陣,自己在後面撈好處。
可以說這一隊考古隊員們把“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勇敢的傢伙,他之所以拿出勇氣手舉着黃金長矛,朝人面獅鷲墜落的地點,一點一點地蹭着走去,全都是因爲在他的腦海裡,奈亞拉託提普在不停的催促他,讓他走到前面去一探究竟。
而這時候不光是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一個人收到了這樣的命令,奈亞拉託提普對他在場的所有的奴僕全都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李玉龍,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瑪利亞·盧希尼揚和西瓦吉·達達全都拿着手中的武器,朝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墜落的地點一點一點地蹭過去了。
這就是當邪神奴僕身不由己的地方,即使面對巨大的危險,他們也不可以裹足不前,這並不是由於他們心中有着偉大的理想,使他們產生了一往無前的,驅使他們前進的強大勇氣。
而是因爲奈亞拉託提普在他們的腦子裡對他們說道:
“我的僕人們,你們拿好自己手中的武器,把那掉落下來的人面獅鷲怪物給我團團圍起來,讓我看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當他們的主人邪神奈亞拉託提普,偉大的匍匐蠕行之混沌,像這些奴僕下達命令之後,他的這些奴僕再也不像當初那樣猶猶豫豫,陽奉陰違的,拖拖拉拉的,敢跟他們的主人對着幹。
因爲他們知道奈亞拉託提普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邪神,他們看到了李玉龍,張開大嘴,噴出那無數的妖蟲和毒物,在一瞬間就可以把一隻強大的魔怪,變成癱瘓在地的病貓。
而他們只是一些普通的凡人,又怎麼能夠經得住這種讓人聞風喪膽的襲擊呢?!
所以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遵從他們的主人,奈亞拉託提普的命令,一往無前,不顧生死的向前進。
李玉龍的手裡拿着他那把鑲滿寶石的大刀,心裡不住的打着哆嗦。
因爲到目前爲止,雖然李玉龍已經見到過了太多太多的人類神話傳說中的怪物,以及克蘇魯體系裡面的怪物。
但是作爲一個正常的人類,他的精神承受力還是有一定限度的,並不是說,因爲見到這些怪物的次數和形態多了,就會逐漸逐漸的適應。
而恰恰相反,因爲每次見到這些怪物,都對他的視覺神經,聽覺神經和腦神經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這讓李玉龍對於那些怪物出現的時候的感覺,就更加的敏銳起來,而且讓他對那些怪物的恐懼和厭惡與日俱增。
李玉龍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覺得是不是自己也和克蘇魯的恐怖小說中描寫的那些調查員一樣,在一次一次的遭遇怪物的情境之中,自己精神的承受能力值,也在一直一直的下降。
直到有一天某個怪物出現在他面前,徹底使他的承受能力崩潰,然後他就和那些下場無可名狀的可悲的調查員們一樣,最終會變得徹底的瘋狂。
每當李玉龍想到這裡的時候,他都對自己的未來感到非常的沮喪,他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選錯了行業,幹什麼非要擺弄克蘇魯學,幹什麼天天非要和那些怪物爲伍呢?
但是每當想起自己的身世和自己的任務,以及自己內心之中隱藏的一種宿命般的好奇心的時候,李玉龍就又咬緊了牙關,狠狠心還是堅持了下去。
縱使自己當了邪神的奴僕,他也要把自己的身世查個清楚,也要完成自己的祖國交給自己的任務。
而實際上最終驅使他的能夠在這條道上一直走下去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隱藏在他內心之中的宿命般的好奇心,那種對於宇宙之中不可名狀恐怖的好奇心。
而此時手握大刀的李玉龍正是憑藉着那股對於不可名狀恐怖的強大的好奇心,而又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朝着那人面獅鷲墜落的地方,一步一步地走去。
雖然李玉龍明知道那人面獅鷲現在可能已經一點兒也無法動彈了,但是那種強烈的恐懼感還是一直環繞在他的內心之中。
但是這種恐懼感越大,對於探索這種恐懼產生原因的那種驅動力也就越大,而正是憑藉着這種驅動力,李玉龍腳底下,邁向怪物的步伐就越來越堅定起來了。
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從天空中墜落下來的時候,在他墜落的地方是一堆金銀財寶堆積起來的一個小山峰。
而他的身體從天而降的時候,正好砸中這堆起來的如山的寶藏。
而這些寶藏也被怪物墜落時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震到了天上,而當他們的上升力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地球的重力又如同魔咒一般把它們拉回到了地面。
這就是一衆人等看到的天上下起了寶藏雨的成因。
而當這場寶藏的大雨落下之後,掉下來的那些寶藏幾乎快把人面獅鷲掩埋了起來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所有的奈亞拉託提普的奴僕在接近他的時候,還是感到非常的害怕。
因爲他們不知道這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究竟是是打的什麼主意:
它是藉着這場從天而降的寶藏大雨把自己掩埋起來,假裝受傷不能動。
等待這些倒黴的奈亞拉託提普的奴僕們,在接近它的時候奮起反戈一擊呢?
還是它真的受到了李玉龍吐出的那些妖蟲和毒物們的攻擊之後,徹底的喪失了戰鬥力,被那些從天而降的寶藏給活埋了呢?
如果衆人不親自上前去看一看,是斷然無法瞭解這件事情的真相的,
這就和那該死的,半死不活的薛定鄂的貓一樣,如果你不親自把謎底揭開的話,永遠只處在模棱兩可的半死不活的狀態。
而奈亞拉託提普也正是希望他的奴僕們爲他揭開這個謎底,讓他的心裡透亮透亮,讓他也知道知道,埃及古神們的詛咒究竟能不能對抗他的妖蟲大軍。
李玉龍手拿着大刀越接近那座寶藏山頭,就越覺得自己的小心臟跳的厲害,而他的小心臟越跳得厲害,他的那隻手握着大刀的刀把兒就越來越緊。
李玉龍可以看到那些從天空中掉下來的寶藏,已經差不多快把人面獅鷲給全部掩埋起來了。
只有人面獅鷲的一隻巨大的翅膀還露在山頭兒的上面,讓大家夥兒可以隱約的看到,應該有一個大傢伙被埋在這座寶藏山的下面。
當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在天空中飛翔的時候,李玉龍覺得它的尺寸還並沒有那麼令人恐懼。
但是當李玉龍接近那座寶藏山的山腳的時候,他看到露在寶藏山山頂的那巨大的翅膀,應該還不到人面獅鷲阿薩爾哈東的整個翅膀的五分之一。
可是就是這露出的一小截兒翅膀,讓李玉龍目測看來就足有四到五層樓那麼高了。
看到這裡李玉龍不禁想到,這埋在寶藏山裡邊的那個巨大的怪物,它實際的體積該有多麼的高大。
它有如此巨大的翅膀,怪不得他輕輕一扇就可以把瑪利亞·盧希尼揚射出的弓箭,輕易的彈開呢!
其實這時候接近寶藏山峰的所有的奈亞拉託提普的奴僕們,他們心裡想的和李玉龍所想的都差不多,他們全都被面前的這怪物的體量給折服了。
這傢伙哪是一個活物啊,這簡直就是血肉構成的一座山峰呢,一座能在半空中飛行的山峰,一座長有尖牙利齒,能把人撕個粉碎的山峰!
想到這裡衆人全都畏畏縮縮的,又把自己的腳步放慢了下來了。
李玉龍用雙眼的餘光朝兩邊掃了掃,他發現跟他一起的所有人全都裹足不前了,他知道這不光是他們的問題,就連李玉龍自己看到這怪物巨大的體量,也感到非常的害怕。
但是爲了鼓勵這些膽小鬼,也爲了鼓勵自己,李玉龍大聲的對他們喊道:
“都怎麼了?都特麼的沒吃飯嗎?還是都被嚇尿了?
都特麼的別給我磨磨蹭蹭的,奈亞拉託提普主人讓我們趕上前去,看一看那個怪物究竟怎麼了!
我們只是上去看一看就好了,難道你們這些傢伙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
你們這些膽小鬼給我聽好了,全都給我緊握你們手中的武器,跟上我的腳步,要是誰掉隊了,我保準這事完結之後,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衆人聽到李玉龍這麼一說,也都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向後退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向前走也許還不是死路一條。
而且衆人看到李玉龍身先士卒,邁出了第一步踏上了那巨大的寶藏山,他們也都緊緊跟隨着李玉龍的腳步,開始朝那座寶藏埋起來的大山上面走去了。
說是一座寶藏大山,其實就是一堆金銀財寶在地上隨意堆起來的一個垃圾堆,並沒有什麼章法,更沒有什麼道路了,所以在上山的時候也非常的困難,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非常好下腳的。
李玉龍覺得華夏人古書裡說,書山有路勤爲徑,而實際上寶山纔是沒有路的,所以很多人入了寶山之後,纔會空手而回,因爲道路太特麼難走了,等不到你挖到寶藏,你就無路可走了。
李玉龍把手中的大刀當成了柺棍,在山上艱難地亦步亦趨地爬行着。
當他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後面的那些考古隊員們,一個個也都把自己手中的武器當成了登山的柺棍兒,全都在山麓之上使出了吃奶和拉屎的力氣,拼命的想要跟上李玉龍的腳步。
李玉龍知道這幫傢伙沒有掉隊,沒有偷懶兒,他似乎就放心了。
所以他開始繼續不顧一切的向山頂上爬,但是他還沒爬幾步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腳下一沉,整隻腿都陷到了寶山之中。
當他把自己的腿拔出來的時候,他發現剛纔在自己腿陷進去的地方有一個大坑,大坑裡面黑洞洞的,好像無底的深淵。
李玉龍這一照可不要緊,他看到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人面獅鷲血肉模糊的身體的一部分,而在那血肉模糊的身體上面,爬滿了無數的蠅腿陀羅尼妖蟲,這些妖蟲羣聚的密度,能夠把地球上所有的密集恐懼症患者,全都送往死亡的地獄。
但是李玉龍看到這種情況也就放心了,他也算是知道了那頭曾經把他嚇個半死的人面獅鷲的最後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