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省的小城布利薩與其說是一座小城,不如說是一個小鎮,這裡只有一條主幹道,規模也就和華夏國的小鎮差不多而已。
李玉龍他們一行人的車隊開到這裡的時候,卻突然變得引人注目了起來。
這與李玉龍原來的計劃可是截然相反的,他們的原計劃是不引起原住民的注意,悄悄的進入這個地方,但是看來現在這個計劃已經泡湯了。
於是李玉龍他們開始大搖大擺的進入這裡了,就像其他來到艾伯特湖觀光的遊客一樣。
艾伯特湖畔的布利薩其實是當地的旅遊勝地,每年也都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這裡邊大都是西方人,所以劍橋大學考古隊的成員們之中參雜着西方面孔,也就不會引起太多的不適了。
但是他們開着的車子卻還是引起了當地人的矚目,因爲這其中不但有一輛蘇制裝甲車,而且車隊所有的車輛上面全都有彈孔,很明顯的表示他們在來時的路上遭遇過襲擊。
李玉龍他們先是找了一個不大的旅館住了下來,旅館是一個比利時來的白人夫婦開設的。
據他們自己說,他們當年是從盧旺達大屠殺之中逃出來的,但是李玉龍對於他們的這種說法是半信半疑的。
李玉龍自己一個人進入了旅館的房間,這個小房間還是相當舒適的,內部傢俱全部都是原木製作的純天然傢俱,室內沒有電話,電視,網絡,只有牀鋪,放衣服的櫃子,完全就是原生態。
李玉龍走到了旅館房間的陽臺上面,然後眺望了一下週圍的景色,他發現周圍一片碧綠,鬱鬱蔥蔥的全都是熱帶樹木。
在更遠處的地方是熱帶稀樹草原,天空上面飛着不知名的熱帶鳥類,李玉龍只能認出其中一些是非洲金剛鸚鵡,但是它們具體的種屬名稱卻無法說出來。
突然,李玉龍也察覺到在這原始的森林和草原地帶裡邊,似乎隱匿着一種惶恐不安,有一種讓他繃緊神經線兒的感覺。
李玉龍追尋着這種感覺的源頭,他似乎發現了那些包圍在小鎮周圍的次生熱帶雨林裡面隱藏着某種危險。
李玉龍凝視着那些發出令他感到威脅氣息的熱帶雨林樹木,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些熱帶雨林樹木怎麼看怎麼是一些普通的灌木和常綠喬木,他並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
可是那種不安的情愫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李玉龍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想把那些讓他煩心的事情都甩走,但是他覺得還是下樓去吃飯可以把他從恐懼感和威脅感之中解放出來。
於是李玉龍下樓去,想要去餐廳吃一頓飽飯,這幾天他們一直在逃亡和戰鬥,連餐像樣子的飽飯也沒有吃上。
雖然現在李玉龍他們這些邪神奴僕不吃飯也不會餓死,但是飢餓感他們還是會有的。
當他到達餐廳的時候,他發現餐廳裡面除了他之外,只有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正在那裡大口的吸溜着當地的一種雞尾酒。
李玉龍走過去問道:
“親愛的教授,怎麼只有你自己呢?其他人難道都沒下樓來嗎?”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停止了用吸管吸溜那種粘稠度很高的雞尾酒,然後笑着說道:
“他們都在自己的屋子裡,睡的像一條死狗!尤其阿卜杜勒,呼嚕打的比豬叫還響!真特麼夠嗆啊!”
李玉龍也笑了笑,說道:
“他們還是第一次死而復生,應該在身心上面有一個調試的過程。
你喝的是什麼玩意兒?教授,怎麼看上去像一杯人類的嘔吐物。這麼粘稠,吸管是蘆葦做的嗎?”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得意的一笑說道:
“這是烏干達的‘國飲’,它是以香蕉和高粱面混合發酵釀成的一種發酵飲品,味道嘛,還算是香甜醇厚。
一般都是裝在酒罈子裡面的,我讓他們從酒罈子倒入玻璃杯裡面,陶器我真是用不慣啊!
這根吸管原來是有一米長的蘆葦草管,我讓老闆娘給我剪短了,還是挺好喝的。
李,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嚐嚐鮮啊?”
李玉龍搖搖頭,說道:
“不了,我不想喝這種看上去像吐出來的東西似的,還是要點主食吃吧!”
於是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招手把老闆娘叫來說道:
“親愛的勞拉,給我的朋友拿點你們這裡的馬託基!”
李玉龍聽到了一個奇怪的單詞“馬託基”,他開口問道:
“教授,那是什麼玩意兒?”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故意裝糊塗問道:
“什麼什麼玩意兒?”
李玉龍有些不滿他裝糊塗,然後說道:
“你剛纔說的那個單詞,馬託基,那是一個什麼玩意兒呢?”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嬉皮笑臉的說道:
“哦!那個啊,那個是烏干達人的國菜,香蕉飯,他們這裡的人都吃這個,我剛纔嚐了嚐,挺好吃的!”
一會兒老闆娘勞拉就端來了招待客人用的招牌菜,“馬託基”香蕉飯套餐。
旁邊還有一盤烤得焦黃的香蕉點心。
而正餐則是那種叫做“馬託基”的香蕉飯。
“馬託基”是以一種不甜的香蕉品種爲原料,剝皮搗成泥狀,蒸熟後拌上紅豆汁、花生醬、紅燒雞塊、咖喱牛肉製作出來的一種類似於焗飯的食物。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對李玉龍說道:
“我剛纔吃過‘馬託基’了,他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好吃的飯之一,你趕緊嘗一嘗吧!李。”
李玉龍半信半疑的拿起來勺子,挖了一口放到自己的嘴裡,然後開始咀嚼了起來。
果然這種香蕉飯吃起來,有一股濃郁軟糯的香蕉味道,但是它並不是甜的,而是帶有香蕉香氣的糯米飯的味道。
再配上當地的香料和烤雞塊兒,真的是非常的可口,李玉龍的肚子也餓了,所以他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了。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看着李玉龍在自己面前狼吞虎嚥的樣子,才忽然發覺到李玉龍原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餓了也會大口大口的吃飯。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甚至覺得,之前那凶神惡煞一般的李玉龍只不過都是一種錯覺而已,那只是面前這個普通的年輕人的一種僞裝。
但是,當李玉龍吃完飯之後,習慣性的用餐巾拭去自己嘴邊的紅色調味兒醬汁的時候,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又感覺到了自己的頭皮開始發麻起來。
因爲李玉龍拭去嘴上紅色調味醬汁的舉動,在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的眼裡更像是一種食人惡魔擦去自己嘴巴上面血腥的舉動。
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想到這裡,即刻提醒了自己,面前的這個李玉龍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還是那個一肚子壞水,殺人不眨眼的來自東方的邪神奈亞拉託提普的首僕。
就在李玉龍吃好了之後,他面前的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難受,這讓他彎下了自己的腰。
就在他彎下腰的一剎那之間,他突然開始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整個人都開始顯示一種中毒的症狀。
李玉龍看到面前的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表現出來了中毒的症狀,他自己也開始慢慢的彎下腰,然後開始口吐白沫,甚至躺在了餐廳的地板之上,渾身抽搐起來了。
當時餐廳裡除了老闆娘勞拉,就只有李玉龍和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這兩個貌似中了毒的人,老闆娘勞拉看到在自己餐廳就餐的客人中了毒,似乎並不感到怎麼意外。
勞拉走到了完全躺在地上抽搐着,吐着白沫的兩個客人跟前,然後蹲了下來,露出來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微笑。
她一邊微笑,一邊說道:
“努比亞巫師會的人說你們這麼厲害,那麼厲害的,看來也不過如此嗎?
被我下了毒的飯菜你們都分辨不出來,還像餓死鬼一樣玩了命的吃,我真是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傻的了!
呵呵,不管你們多麼厲害,但是你們都吃了這東部非洲特有的箭毒林蛙的皮膚熬製的毒藥了,等待你們的就是一個死!
哈哈哈哈哈……”
老闆娘勞拉一邊狂笑,一邊又從蹲姿之中站了起來,她似乎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那得意忘形的笑容,興奮的手舞足蹈,小小的跳了一段當地的土風舞蹈。
最後叉着腰做了一個帶有歐陸風情的謝幕姿勢,然後從自己的吧檯上面拽出來了一把開山大砍刀。
老闆娘勞拉現在已經化作了一個索命的厲鬼,她舉起來了那把開山的大砍刀,照着李玉龍的腦袋一刀就砍了下去了。
只見她手起刀落,一下子開山刀的刀口就切斷了李玉龍的脖子,李玉龍的腦袋一下子就從他的脖子上面骨碌了下來。
本來老闆娘勞拉是以爲自己手起刀落,砍下來李玉龍的腦袋會把整個餐廳濺的到處都是血的。
但是,事實卻與此相反,從李玉龍那被砍斷的脖腔之中卻噴出來了無數的蟲子,這些蟲子黑壓壓的一片,席捲了整個餐廳的空間。
老闆娘勞拉一下子就被那些從李玉龍體內飛出來的黑色妖蟲吞沒了,這些妖蟲們在老闆娘勞拉的身上開始大口的吃肉,勞拉的身體上面的白肉瞬間就變成了一片血腥的爛肉,而女人歇斯底里的痛苦慘叫隨着大羣妖蟲們發出來的磨牙的聲音,穿透了餐廳的屋宇。
李玉龍的無頭屍體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沿着自己的腦袋骨碌過的軌跡,走到了自己腦袋的旁邊,然後一把就撿起來了自己的腦袋。
那無頭的屍體把腦袋捧在一隻手上,然後用另外一隻手清理着頭髮上,還有臉上,因爲滾動所沾着的污跡。
然後李玉龍的無頭屍體又用雙手抓着李玉龍自己的頭顱,開始玩命的搖晃。
隨着無頭屍體的搖晃,在那顆被老闆娘勞拉砍下來的李玉龍的頭顱裡面又飛出來了無數的蠅腿陀羅尼妖蟲羣。
就在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發生的時候,老闆娘勞拉的丈夫傑弗裡聽到了老闆娘勞拉的慘叫聲,也拿着一杆雷明頓霰彈槍衝進了餐廳。
而傑弗里正好看到了李玉龍的無頭屍體在那裡拿着自己的腦袋正在拼命的上下左右的搖晃來,搖晃去的,而從那死人頭裡則飛出來了無數的蠅腿陀羅尼妖蟲羣。
這些蠅腿陀羅尼妖蟲羣一直飛向已經血肉模糊的老闆娘勞拉的身體,傑弗裡看到自己的老婆渾身上下爬滿了無數的的五顏六色的長着翅膀的小蟲子。
而這些蟲子似乎都是吃肉的,它們在那裡拼命的啃噬這老闆娘勞拉的身體,以至於那個奄奄一息的身體都沒法倒地不起,而且像樹懶一樣斜斜的靠在一根樑柱之上,她身上的血肉似乎已經粘在了那根樑柱之上,就像被穿在釺子上面的烤肉一般。
傑弗裡這時候也大喊了一聲,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雷明頓霰彈槍,朝着李玉龍的無頭屍體就是一發憤怒的子彈。
李玉龍的無頭屍體被霰彈槍這麼一轟殺,被衝擊力給打得後退了幾步,然後還是穩住了自己的腳步,
李玉龍的無頭屍體似乎是已經把自己的死人頭裡面的蠅腿陀羅尼妖蟲羣全部都抖落了出來,無頭屍體又用雙手把自己人頭安放到了那被砍斷的脖子的創面之上。
傑弗裡此時一邊不斷的瘋狂怪叫,一邊朝着餐廳的屋子裡面胡亂的開槍,但是一槍也沒有射中李玉龍的身上。
李玉龍的身體和腦袋再次組合到了一起,然後他就像頸椎病人活動自己的脖子一樣,把自己的脖子扭動到了一個非常怪異的角度。
然後,李玉龍對着傑弗裡發出來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
“嗨!老闆,你的老婆居然往我的碗裡下毒,而且還用開山刀砍我,而你居然用霰彈槍對我開槍。
你們兩個都是蠢貨嗎?這樣子是會死人的啊!”
傑弗裡繼續開着槍,然後叫罵道:
“瑪德!你居然是一個不死的魔鬼,努比亞巫師會的那幫子傢伙難道不知道嗎?”
傑弗裡的霰彈槍的子彈終於打光了,而李玉龍則開始笑眯眯的朝他的跟前走了過去。
傑弗裡一下子就被嚇癱了,他兩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他的褲襠一下子就被嚇尿了,腥臊的液體從他穿的大褲衩子裡面流了出來。
“教授,你是考古學教授,不是表演學教授,別特麼裝死了,髒活難道都讓我一個人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