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陳偉是一名出租車司機,今年三十五歲,在X市開出租車好多年了,是一個老練穩重的老司機。開出租車是一個很辛苦的工作,不但辛苦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比如坐完車不給錢的小混混;還有喝醉了在車上報菜譜的;甚至還有搶劫出租車司機的,反正開出租車這份職業既是個既危險又是個辛苦的工作。

陳偉的妻子葉梅經常說讓陳偉換工作,有時候陳偉來的稍微晚一點;葉梅都很擔心;

葉梅常對陳偉說:”幹一份安穩的工作吧,哪怕掙錢比現在少點也無所謂;最起碼那樣過的踏實,不會整晚提心吊膽的等你回來“。可陳偉總是不同意,開了這麼多年的出租車了;讓他換工作,他還真不知道幹什麼好,葉梅曾經託人給陳偉找過一個工作,是在一家國企給某領導開車,在國企單位給領導開車可比開出租車好多了,如果得到領導的賞識說不定還能轉正,當一個國企的正式工,等到退休的時候還有豐厚的退休金,是一件多好的事啊!但陳偉幹了幾天就不再去上班了,說什麼不會拍馬屁;得不到領導的賞識,也揣摩不透這些領導們的心思,關鍵是他那領導還是個暴脾氣,動不動就大聲呵斥陳偉,用陳偉的話來說就是受不了這個窩囊氣。

陳偉這個人做事大大咧咧的,也沒有做買賣經商的頭腦,所以陳偉這些年就一直開着出租車。陳偉爲了多掙點錢每天都是從早上一直開到晚上七八點才收車回家。

這天晚上陳偉依然開着他那輛捷達出租車行駛在漆黑的馬路上,陳偉望了望路邊的路牌,上面寫着三個字:”黃羣路”,黃羣路離市區比較遠,陳偉很少來這裡,有個客人要來黃羣路陳偉纔來的,要不然他纔不來這鬼地方,陳偉心想;估計這個破地方也沒有打車的,想着就要掉頭準備去X市醫院。

陳偉的母親得了胃癌;還是晚期,自打母親得病住院以後;陳偉本想不出車好好照顧母親,但是這治療費幾乎花掉了陳偉所有的積蓄。所以陳偉想多掙點錢;雖然母親得了胃癌,但是他還是要盡最大努力給母親治療。還好陳偉有個姨媽,母親在醫院住院;一直是姨媽和妻子照顧着,陳偉每天晚上收車後都會去看望母親,就在陳偉要掉頭去醫院的時候,陳偉忽然看見前方不遠的地方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好像正向他招手。陳偉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好像是個揹着黑色大包的大高個子男人。

陳偉心想;大晚上的在這個鬼地方還能拉到客人,運氣還不錯。想着陳偉便加快車速往前開了過去,開到那個男人的面前時陳偉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那個男人就拉開了後排車門迅速坐了上來,

男人低低的說道:”去X市殯儀館”。

陳偉腦子頓時嗡的一下,陳偉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您去哪兒”?

這時男人又低低的說了一句;“殯儀館”。

陳偉這次確定他沒有聽錯,陳偉心想這麼晚了他去火葬廠幹嘛呢?“參加葬禮?、?不對呀,這大晚上的參加什麼葬禮呀”?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瀰漫了整個車廂。

陳偉也不好再多問什麼,陳偉從後視鏡裡望了一眼;想看看這個男人的模樣,可是這個男人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還低着頭,根本看不清這個男人的的臉,於是陳偉只好做罷。

車子轉了個彎,揚塵而去,開向了x市殯儀館的方向,車子行駛在幽暗的馬路上,除了捷達車燈的光亮四周一片漆黑,彷彿他們是在去通往地獄的路上。

男人一句話也不說,還是低着頭,車子裡面死一般的寂靜。

陳偉終於忍不住想緩和一下氣氛,想和這個神秘的男的聊幾句,可是陳偉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發現那個男人低着頭一動不動,彷彿是睡着了一樣,這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陳偉也沒再說什麼,他恨不得自己開的是飛機,他猛踩油門加快了速度。

陳偉心想:“這個人太怪了,趕快到殯儀館把這個怪人送下”。

車子走了將近半小時的車程,在拐了好幾個彎以後終於來到了X市的殯儀館門前,殯儀館門前有兩盞昏暗的燈,發出了白慘慘的光,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滿地的紙錢頓時四處飄蕩,陳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先生;殯儀館到了”

這時候男人終於擡起頭開口說話了。男人低低的說;“多少錢”?

“哦;四十四塊”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緩緩的遞給了陳偉,低低的說;“不用找了”

陳偉轉身借接過錢本能的看了男人一眼,這一看把陳偉嚇了一大跳,嚇得陳偉猛地一哆嗦,心臟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出現在陳偉眼前的是一張怎樣的臉,那張臉五官扭曲,滿臉上全是麻子,長着一副兇相,男人拿着黑色的大皮包下了車,陳偉一刻也不想多呆。恨不得要把油門踩到底,捷達車像劍一般的跑了出去。

那天晚上陳偉回到市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由於太晚了陳偉就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回家了。回到家以後陳偉沒有把晚上遇到的那個怪人告訴妻子葉梅。他怕葉梅和孩子晚上獨自在家的時候會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