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仙人

李鬆老大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喝下一大杯倒滿的92年皇家鷹鳴赤霞珠紅酒。

“嗯,阿三,你信任我嗎?能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嗎?心裡一點懷疑我都沒有嗎?”李鬆老大說。

“啊·····老大,這是什麼問題啊,我··”我還沒說完就被李鬆老大打斷了,神情嚴肅地說:“回答我!”

李鬆老大此時的反應嚇了我一跳,我從來都沒見過李鬆老大這個樣子,竟然問我信不信任他,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不想也知道答案啊!

“信任啊!當然信任啊!剛纔那晚餐就是最好的證明了。”我說。

過了一會兒,李鬆老大露出了笑容,雨後肯定會出現彩虹。

“哈哈····首先感謝阿三你對我那麼信任,這世界也不過如此,想看透這裡的東西,先要信任恐怖,接受恐怖,在我們的世界裡,恐怖的事物是帶給我們不安、鬱悶和不快樂的,所以我們人類要對它迎以拒絕,相反過來,一些比較令人振奮的事情,例如高考考上了清華北大之類的名校,中了一千萬彩票,洽談成功了一筆超高利潤的生意,自己所買的股票漲停了之類等等的好事,我們都不會去拒絕,還希望它會陸續的發生,總而言之,在我們人類看來,我們所定義爲好的事情就希望它源源不斷地發生,一點抗拒之心都沒有,然而那些我們定義爲壞的事情,我們自然而然地產生抗拒之心,還希望它永遠都不要發生。其實我們人類與挑菜吃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罷了。”李鬆老大眼神低落,望出窗外,就好像一個做錯事的人正在懺悔着。

過了一會之後,李鬆老大接着說:“道理也是一樣,我們剛開始來到這個“地獄世界”的時候,見到很多恐怖的東西,我們本能地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到處尋找可以逃避的地方,根本沒有想過去接受這一切,只是一味地迎拒它,最終落得一個“瘋狂”的下場,回想過來,恐怖也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爲什麼我們不能像接受開心的事情一樣,去接受它呢?因爲我們缺少了包容,也就是我剛纔所說的“心胸狹窄”了,不是人與人之間的狹窄,而是我們對自己生活上的“狹窄”。”

“李鬆先生,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有一點要說,當我在這世界剛剛遇見你們的時候,就去了火鍋店,那時候老闆上的菜都是人的內臟和其他手、腳器官什麼的,連鍋裡的湯底都是沸騰着的血水,但是我那時候還是照吃不誤,而且還把東西全都吃光了,不但這一餐,還有在我家的時候,小敏買的早餐、煮的午餐和晚餐,我都是一件不剩地把東西吃光,這不正是接受恐怖的表現嗎?爲什麼我那時候看不清楚那些食物的原來模樣。”川大叔說。

李鬆老大聽了川大叔的要點之後,樣子一點都沒有驚慌失措,心中好像早已經對川大叔的問題有了答案似得,李鬆老大果然是一個高手,面對反駁者的挑戰,依然鎮定自若。

“哪·····你當初吃出的是什麼味道?”李鬆老大說。

“有時候很血腥,有時候很臭,有時候一點味道都沒有,這個你也應該知道的。”川大叔回答李鬆老大。

“哪你爲什麼還要吃那些食物?”李鬆老大繼續問。

“這個當然是爲了填飽肚子,填飽肚子纔有力氣生存下去。”川大叔回答道。

“答案就是如此,懂了吧,以你的智慧,這時候你也應該知道原因了吧”李鬆老大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過了一會之後,川大叔表情瞠目結舌,好像領略到李鬆老大的話,接着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明白了!”川大叔說。

“什麼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啊?”我皺着臉問道。

“是心的問題,當初我們敢吃下去那些恐怖噁心的食物,只是爲了填飽肚子,是有一個目的去做的,我們的心還是很不情願的,很抗拒的,只是沒有具體表現出來而已,久而久之,我們還會去吃那些東西只是一種習慣罷了,根本不是一種接受,從一至終我們的內心根本沒有接受過這世界的食物,如果一頓豐盛的人肉火鍋和一碗白米飯讓我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去選擇那晚白米飯,只因爲那晚白米飯沒有那麼噁心。”川大叔說完接着無奈地笑起來,說:“虧我還是一個學者,研究過那麼多東西,出過那麼多世界科學名著,卻對人生一點領悟都沒有,我真是一個笨蛋,一個愚蠢的笨蛋。”

“那我們也克服過啊!”小敏冷冷道。

李鬆老大剛想開口卻被川大叔插上了嘴,說:“克服與接受是兩碼事來的,就像用力量去征服敵人和用品德去馴服敵人是一樣的,兩者有着本質上的區別,用力量去征服敵人,口服心不服,用品德去馴服敵人,口服心服。我說的對嗎?李鬆先生。”川大叔說。

李鬆老大微微一笑,說“川大叔,看來你好像已經領悟到箇中真諦了。”

“還行吧,但執行起來還需要一點時間。”川大叔說。

“也就是說,“心眼”這個技能的竅門就在於用心去接受恐怖了。”我說。

“沒錯!就是這樣,越抗拒只會使我們越感到恐怖,接受恐怖,也就是接受我們生活一部分,那我們就會看得越清楚。”李鬆老大說。

奇蹟!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這是偉大的奇蹟,原來奇蹟就在我們身上,問題是我們有沒有從自身上發掘出來而已。

正當這個興奮之際,川大叔說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瞬間把我打進地獄了。

“李鬆先生,你應該知道,接受恐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不是一頭半個月就能完成的,心情可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你爲什麼能那麼快就能接受恐怖了?”川大叔問道。

“這個問題嘛。”李鬆老大疑慮了一陣子,說:“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吧,體內那道黃光幫助了我。”

“什麼!李鬆老大,你終於看見自己體內黃色的那道光了嗎?”我驚訝地說。

“沒錯,自從我們從研究所逃出來以後,阿三你說我體內有一道黃光,而且還救了我一命,那時候我就想着尋找我體內那道黃光,不過試了好多方法,比如運動、靜修之類的精神運動,可是依然還沒見到體內那道黃光,直到有一次我在家禪坐的時候,無意之間讓我見到那道黃光,而且它還會教會我如何應對這世界的方法,也就是我剛纔所說的心眼技能,於是在家我每天禪修向它請教心眼這個技能,直到半個月之後,我熟悉地掌握了心眼,但是那道光好像知道我掌握這個技能似得,之後我每次禪坐的時候,都已看不見那道黃色的光了,不過我有一點可以確定是我體內那道光是我們的朋友,不是敵人。”李鬆老大說。

“哪我和川大叔要完全掌握心眼要多久啊?”我問。

李鬆老大低頭不語,因爲他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麼幸運,會有“貴人”輔助,他不敢確定我們要多久才能掌握心眼,可能一年半載、還可能十年八年。

“李鬆老大,幹嘛不回答我,我也有那道紅色的光啊?”我急着說。

沉默一會兒的川大叔發話了,說:“阿三,你別那麼着急,李鬆先生以已經告訴我們心眼的技巧了,就是心底要完全接受恐怖,但是要完全接受恐怖是因人而異,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抗拒恐怖,有的人一時半會就能接受恐怖。”

“怎麼會這樣子?”我垂頭喪氣地說。

“對了,李鬆先生,雖然我們知道解決我們視覺上的方法,但聽覺那方面,也就是這裡的噁心語言,那道黃光有沒有告訴你解決的辦法。”川大叔說。

李鬆老大搖搖頭,說:“說到這個問題,我就覺得奇怪,剛開始我們的語言還是好好的,在學校時候我還可以和我的宿友們進行正常的交流,直到那一把·····”此刻川大叔插上一嘴:“吼叫怪聲!”,李鬆老大接着說:“對,沒錯,就是吼叫怪聲,你們也應該聽到了吧,聽到那把怪聲之後,我之後聽到的言語都是噁心,現在我還想不到辦法去解決這情況,不!是根本不知道詳細的原因。”

川大叔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過了一會兒之後說:“或許辦法就在阿三身上。”

聽到這句話我馬上恢復精神,問道:“關我什麼事情?”

“阿三,你不是說過你曾經見到過你身上有一道紅光嗎?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是很相信你說的話,但聽了李鬆先生說他也看見過自己身上的黃光之後,我有點相信你說的話了,一個人說我可以懷疑他說謊,但一半人這麼說那它就是客觀存在的,何況現在我們只有四個人,兩個人看到相同的情況,也就是半票通過了,也就是說,你那道紅光也是存在的,而且還有一定的能力,只是不知道能力是什麼而已。”川大叔推一推自己眼鏡的鼻託,接着說:“李鬆先生體內黃光的能力是解除我們視覺上的障礙,依照推斷,阿三你的體內紅光的能力應該是幫助我們解除聽覺上的障礙,這應該沒錯吧?”

“有這個可能吧!可是我有個疑問,爲什麼聽覺上的問題比視覺上的問題要晚那麼久,這個好奇怪了,還有····”李鬆老大說。

我還沒等到李鬆老大說完,我立刻興奮地跳起來,說:“不是可能了,這是肯定的了,我絕對就是那個拯救你們聽覺的人了,好吧,我也要像李鬆老大一樣進行禪坐,或許可以看見紅光仙人,到時候他會教給我一個可以和李鬆老大能力媲美的能力。”

說完,我馬上在紅色的沙發上進行禪坐。

“紅光仙人?”李鬆老大笑笑。

我並沒有理會李鬆老大,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尋找身體內的紅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