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白開槍的瞬間,秦一鳴的雙眸直接自爆,一團團絲線從他身體的各個毛孔之中釋放出來,這是用自殘的方式在進行反擊,顯然,他不甘心這麼被蘇白戲弄後殺死。
賭徒很可怕,但是賭徒的眼裡有利益,有不捨,有羈絆,而蘇白這種,徹底惹毛了他什麼利益不利益的,都不去在乎了,哪怕傾家蕩產不顧一切也要把你給弄死!
“砰!”
“砰!”
“…………”
一發發的子彈被蘇白對準着面前的車射出去,一團團帶着死亡絢麗色彩的金色顆粒釋放了出去;
這輛本來就基本報廢的車在一發發散彈面前徹底淪爲了破銅爛鐵,一開始,決死掙扎的秦一鳴還能用自己的金屬纖維堪堪抵擋着,到最後隨着蘇白不要錢似地繼續射擊下去,金屬纖維開始崩斷,秦一鳴全身上下的毛孔之中開始不斷地溢出鮮血出來,極爲悽慘,
到最後,他發出了最後一聲不甘的咆哮聲,身體被毫無遮擋地被子彈擊中。
“砰!”
“砰!”
最終,蘇白停了下來,面前的破銅爛鐵之中,一灘肉泥飛濺的到處都是。
長舒一慪氣,蘇白緩緩地跪了下來,雙槍槍口抵着地面撐着自己的身體;
殺死一個強大聽衆的快感開始包裹着他的內心,他感受到了一種由內而外的愉悅,蘇白自己都覺得有些莞爾,花了這麼多故事點就爲了給自己找快感,自己真是精神病。
就在此時,在肉醬之中,一團被金屬纖維包裹的心臟忽然輕輕地一顫,緊接着一根絲線忽然立了起來,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直接刺向了蘇白的眉心。
蘇白猛地擡起頭,他臉上都是血,但是仍然帶着笑容,槍口擡起來,對準着前方。
“不好意思,我還有一發子彈。”
“砰!”
這一根企圖來發動最後刺殺的金屬纖維在散彈槍近距離的轟殺之下當即飛灰湮滅,那最後被包裹起來的秦一鳴心臟也在餘波之中徹底炸裂。
一切,都結束了。
蘇白站起身,身形有點踉踉蹌蹌,不過,就在此時,他忽然看見秦一鳴的那一團爛肉又開始了一種蠕動,本來已經消失了的氣息又出現了死灰復燃的趨勢。
“呵,你也是吸血鬼?”
蘇白沒急着過去,而是把剩下的子彈都拿出來,還剩下八顆,和秦一鳴交手以來,蘇白已經消耗了二十多發子彈,意味着一百五十故事點被消耗掉了,幾乎就是相當於優秀完成一個故事世界的獎勵份額,真是一場極爲昂貴的勝利。
把剩下的八顆子彈裝填好,正好把一把地獄火散彈槍裝滿,蘇白把枚子彈的那一顆給放回了自己腰部位置,提着有子彈的那把槍,用槍托砸開了面前的破銅爛鐵,走了進去。
腳踩在了秦一鳴的爛肉上,這些爛肉居然還真的在蠕動着,似乎還具有着生命力,但是這種生命力卻被地獄火散彈槍的破魔屬性給不斷地損壞和壓制着,畢竟地獄火散彈槍是一千故事點的武器,一分錢一分貨,貴的東西自然就有貴的道理,這後續殘留着的各種破魔屬性以及蘇白所不能理解和分辨的種種能量殘留,足以把秦一鳴本來所寄託的所有僥倖給掐滅。
沒有在乎面前爛肉的噁心,蘇白把自己的手伸入了爛肉之中開始攪動和摸索,最終,他摸到了一塊略微發燙的東西。
拿出來,把上面的爛肉給甩掉,終於露出了它本來的光澤,是一枚玉佩。
玉佩里居然有一張人臉,是秦一鳴,此時秦一鳴正帶着怨恨地目光盯着蘇白。
“你的命,真他媽硬,老子這麼多子彈都打過去,還沒把你完全弄死。”
秦一鳴不停地詛咒着蘇白,他的憤怒情緒簡直讓他變得癲狂了,而蘇白對着這塊玉,卻沒有多少辦法,畢竟術業有專攻,蘇白不是術法類的行家,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蘇白不捨得把這塊玉給毀了。
因爲之前蘇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自己地獄火散彈槍的附加屬性破壞太厲害的話,可能秦一鳴還真可能在那種狀態下死裡逃生。
媽的,變成一灘爛肉了,居然還能有機會逃生?
這簡直是比吸血鬼還要吸血鬼,蘇白這個正宗的吸血鬼看見這個東西,怎麼可能不眼熱?
不過,蘇白自己不清楚,不代表別人不清楚,他把玉佩攥在了手中,然後拿出手機,通過微信給和尚發出了語音對話請求。
蘇白不知道以前和尚用不用微信,估計手機還是要用的,畢竟現在很多有名的寺院收和尚還要考覈的,要看文憑和看素養,尤其是現在微博等各個平臺上,很多所謂的大師和真人都在主動地營銷着自己,也算是一種與時俱進。
只是進入的故事世界之後,想不用微信都難了,因爲每次任務結束之後,在做總結陳詞的時候都會邀請聽衆去關注廣播的公衆微信號“kongbu66”,只要是腦子還正常的聽衆都會去搜索關注一下,當然,是否也有那種一根筋地完全與世隔絕的聽衆是,蘇白自己也不清楚,不關注這個微信公衆號的話,連微店兌換都沒有,這樣子的人,應該很難繼續在故事世界裡生存下去吧。
和尚正好有空,接聽了蘇白的語音通話:
“阿彌陀佛。”
和尚的招牌式打招呼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蘇白也學着和尚,回了一句:“阿彌陀佛。”
和尚沉默了一會會兒,“看來沒什麼事情,貧僧掛了。”
“哎,別,問你個事兒。”蘇白一邊把玩着血玉一邊側着頭夾着手機,“我弄到一枚玉佩,這玉佩裡有一個人臉,該怎麼把這張人臉給抹去?”
“人臉?玉佩?呵呵,好東西。”
“說正事。”蘇白提醒道。
“貧僧還和你交換吧,那種法器在你手上效果不能發揮到最大。”
“這對我有很大的用處,非賣品。”
“那張人臉,是你剛剛殺死的人麼??”和尚問道。
“對,剛被我殺死的,現在肉還熱乎着。”
“那是靈魂殘留在玉佩裡,能夠保存殘魂的玉佩,在法器裡已經算上很不錯的了,貧僧也是眼熱,你想把那人殘魂抹去也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切換成殭屍狀態,用你殭屍的煞氣給它衝兩遍就可以了,也不會影響到玉佩的功效。”
“哦,謝了和尚,改天請你去髮廊。”
蘇白把電話給掛了,攥着血玉站了起來,緊接着整個人的氣息陡然一變,殭屍血統被切換出來,陰冷邪惡骯髒種種負面屬性氣質也都流露而出。
隨後,蘇白把自己體內的煞氣有意識地逼出來,在血玉上來回衝擊着。
慢慢的,秦一鳴的臉開始變得越來越淡,越愛越模糊,到最後……徹底消失。
地上本來還在微微蠕動着的血肉則是剎那間變黑變臭,最後化作了一灘膿水。
血玉的光澤比之前更明亮了一些,握在手裡,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很是舒服,而且蘇白察覺到血玉居然和自己的吸血鬼血脈產生了一種共鳴,讓自己的吸血鬼血脈變得更活躍了起來。
“確實是好東西啊,謝了。”
把血玉放入了自己貼身口袋裡,蘇白把槍收起來,然後撥通了薰兒的電話:
“喂,你怎麼樣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薰兒關切的聲音。
“沒事兒,來接我一下,我把位置座標發給你。”
蘇白倒是不擔心這裡的現場,這種現實任務裡的事情和波瀾,會負責去擦屁股。
很快,在前面的拐角處,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薰兒坐在後面,拉下了車窗。
蘇白坐了進去,前面是一個面容嚴峻的司機,一看就是軍人。
“沒事吧?”
薰兒握住了蘇白的手。
“沒事。”
等車子開過去時,蘇白發現無論是薰兒還是那個軍人司機,似乎都沒看見那裡破損的兩輛車一樣。
看來,的確是這樣,的能力不光是在故事世界裡很是可怕,在現實世界裡也依舊相當於是一種bug,只是在現實世界裡它做許多事情有很多限制,所以需要藉助聽衆的手去處理一些事務。
車上,薰兒本想給蘇白包紮一下傷口,但是等她把藥水和繃帶取出來時,卻發現蘇白額頭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都已經自己癒合了。
薰兒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說。
殺了秦一鳴,蘇白現在心思也冷卻了下來,也開始想起自己的正事兒了,他抽出一根菸,也沒在乎人家車裡肯不肯抽菸就自顧自地先點上,吐出一口菸圈後,蘇白問道:
“薰兒,你所,如果王雪變成了厲鬼回來索命,她最渴求以及最迫切希望知道的,或者是得到的東西,會是什麼?意思就是,她最羈絆的東西,是什麼?”
薰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蘇白,蘇白這個時候也是眼睛眯了眯,他也想到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第二次遊戲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