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車牌號也在上面,小的可以去繼續幫大人查下去。”
劉福全獻殷勤道。
他現在這個樣子,跟以前在荔枝跟前跑腿兒的胖子差不多,無非就是想找大樹靠靠,想能收穫一點庇護以及一些好處,要知道蘇白用不上的法器,對於他這個級別來說,足以有大用的。
只是,劉福全跟胖子比起來,差太多了,當然,就算是現在的蘇白,跟荔枝也暫時沒什麼可比性。
“不用了,我自己找時間去查,我現在手頭上暫時沒有沒清理掉的東西,也拿不出什麼給你,暫且先給你200故事點吧,你想要兌換什麼我現在就幫你兌換出來。”
既然知道了是穎瑩兒,那麼蘇白倒是不需要劉福全繼續幫自己查下去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穎瑩兒真的和那個男人有很密切的關係,甚至就是劉福全的小學同學的話,那麼自己只需要順着穎瑩兒那條線調查下去,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順蔓摸瓜把那個男人給挖出來。
不過,那個男人少說現在也一百歲了,而且並非是耄耋老人,一個將近百年時間永葆青春且一直沒有脫離社會的人,得經歷了多少事情?積累了多少智慧?
這樣子的一個人,哪怕是從心性上來講,估計連普通的聽衆都比不上他吧,畢竟聽衆的經歷,更多的是一種短時間內的刺激跟催發,而那個男人,則是有着長時間的沉澱和思考,兩者之間,其實是有着本質的區別。
“這個不急,這個不急,大人,小的前不久剛剛結束一個故事世界,距離下一個故事世界也有一陣子,這些事情,小人暫且不急的。”
劉福全擺了擺手,然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蘇白的手機。
蘇白點了點頭,“那麼,加個微信吧,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聯繫我。”
這也算是一種口頭承諾了,雖然沒什麼具體嚴格的效應和約束,但已經算是大部分低級聽衆可遇不可求的。
添加好了微信,劉福全就很識趣地把手機相片發給了蘇白,同時把那些資料都留在了蘇白這裡,恭恭敬敬地出了事務所,還幫蘇白把垃圾桶裡的垃圾袋給帶了下去。
蘇白點了一根菸,沒抽,就夾在手中,香菸嫋嫋,有些刺目,蘇白卻渾然不覺。
劉福全對自己這麼奉承,並非是劉福全天生下賤,而是人真的到被逼急了的時候,爲了活下去,真的可以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做,劉福全這種心態,無非就是諸多低級聽衆的一種本能尋求庇護的手段和反應而已,就如同自己當初其實也曾幻想過能否可以得到來自荔枝的庇護一樣。
至於,穎瑩兒?
蘇白又看了看手機裡的照片,這個很精緻也很特別的女人,居然也有着這樣子的一種迥異出身麼,那還真是更有趣了。
命運的線,很是玄奇,本以爲再也不會有瓜葛就算是在一家店裡碰面都懶得繞過貨架站在一起說話敘舊的兩個人,居然又要碰面了。
蘇白沒急哄哄地大晚上地再出去找穎瑩兒,而是跟小傢伙躺在牀上看了會兒動畫片,隨後摟着小傢伙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時,精神奕奕,先去廚房做了頓早餐,然後跟小傢伙一起吃了。
小傢伙不吵不鬧,又有吉祥這個保姆,蘇白確實很省心,只是蘇白忽然也有些覺得這個偵探事務所,真的是有些名不其實,不過雖然生活空間小了,但是跟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也夠了。
除了吉祥比較不滿意想要曬太陽還要另外找地方以外,蘇白跟小傢伙倒是對現在居住的地方沒什麼不滿的。
小傢伙吃了早餐,就很乖地一個人坐在地毯上玩玩具,吉祥趴在一邊看着他,以防止他會出什麼意外。
蘇白沒直接出去,而是蹲在吉祥身邊,一邊看着小傢伙自顧自地在那裡玩一邊小聲開口問吉祥:“那天的女人在門口留下高跟鞋時,你感應到了麼?”
吉祥點了點頭。
蘇白也點了點頭,吉祥能感應到,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貓的靈覺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比人高得多得多,蘇白跟那個女人面對面沒發現什麼異常,可能是對方身上有隱藏氣息的法器,當然,蘇白越來越偏向於近戰體系的強化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當對方不是對自己有殺意同時也不準備對自己出手攻擊時,蘇白想要自然而然地察覺到對方隱藏着的氣息確實有些困難,換做和尚胖子他們倒是容易得多;
不過既然吉祥能夠感應到,蘇白也就放心了,估計吉祥那個時候不出手也是因爲它覺得那個女人不會對屋子裡的小傢伙產生什麼威脅所以懶得動而已,如果那個女人不光是在門口留下了那一雙高跟鞋而是打算推開門進事務所的話,估計貓爪子也就下來了。
吉祥可不管那個女人明顯可疑的行爲是否會對蘇白產生什麼影響,作爲一隻貓,它的性情一直很死板,就比如當初跟着蘇白回來興沖沖地給蘇白送門派卡的紅衣男號,直接被吉祥不管不顧地一爪子拍得魂飛魄散一樣,在一定程度上,這隻貓眼裡只有小傢伙一個人,連蘇白,都只是一個附帶品而已。
伸手在吉祥毛茸茸的頭上摸了摸:“我有點事,先出去一會兒。”
吉祥很反感別人真的把自己當寵物,但是對於蘇白平時這種沒事兒做摸兩把的行爲也懶得抗議和反感了,因爲它發現當蘇白沒事做摸摸自己之後,小傢伙居然也會有樣學樣地偶爾爬過來摸摸自己的頭或者摸摸自己的尾巴,很顯然,小傢伙是在跟他爹學習,吉祥也樂得承受。
車子開出來停在了路邊,蘇白拿出手機翻了翻,微信裡倒是沒有穎瑩兒的好友,不過蘇白記得自己曾導入過穎瑩兒的號碼的,只是最近手機換得比較厲害,等蘇白從雲備份裡下載下來後,果然找到了穎瑩兒的電話,當即撥打了過去,
良久那邊纔有人接聽了:
“蘇先生?”
很顯然,穎瑩兒是把自己的客戶名單都處理得很好。
“是我,你現在在哪裡,方便出來見見面麼?”
“不好意思蘇先生,因爲我個人的一些私事,所以我的工作室暫時關閉一段時間,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在這裡預約,等我處理好了私事重新運營工作室時我會第一個給您打電話通知您來。”
“但是我現在想你了,陪我喝杯咖啡,可以麼?”
穎瑩兒沒想到蘇白會忽然說這種話,她是一個善於把自己的美麗表露出來的女人,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能夠很輕易地挑逗起男人骨子底的那抹衝動,但是卻也能把控住它,所以穎瑩兒很清楚,以蘇白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因爲寂寞了所以想要找女人的男人。
“抱歉,蘇先生,真的是有些不方便。”穎瑩兒還是拒絕了。
在蘇白看來,這應該跟那個男人有關係,那個男人這次回上海,應該是爲了看自己以前一起插隊的知青朋友最後一眼的,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活了將近百年也不老的話,那麼他確實很不方便長時間都留在同一個區域,上海顯然是他二十年前待的地方,他繼續待在這裡的話,說不定會遇見以前認識或者是見過的那些人,身份其實是很容易暴露的。
“就不能通融一下麼?”蘇白這個時候已經準備放棄最直接的方式了,看來還是要費一些功夫去查一查穎瑩兒的一些底細。
“那……好吧,我把我的位置發給你,我正在和我一個朋友喝着咖啡,蘇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來。”
“嗯。”
蘇白有些意外,穎瑩兒先拒絕後答應,顯然是受到了某種意見的左右,不過很快地址就用短信形式發來了,距離不是很遠,是一家露天咖啡館。
…………
“爸,你不該讓我同意他來的。”放下了電話,穎瑩兒有些不解地看向身邊年紀跟她差不多的男子,“我跟您說過他的事情,他不是普通人。”
“答不答應其實都一樣的。”男子端起咖啡,面朝着江面,抿了一口咖啡,“你昨天還說你又碰到他了,但是沒什麼過多的交集,但是今天忽然他又主動找你,說明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既然他不是普通人,在這個城市裡,他想找到你在什麼地方,也不過是多花費一些時間而已。”
“但是,爸,這對你來說很危險,你的身份……”
男子搖了搖頭,站起身,雙手撐着欄杆,遠眺江面,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知道我這次爲什麼會回來麼?”
“看您當初一起下鄉的朋友最後一面。”穎瑩兒說道。
男子點了點頭,“其實不光是爲了看他,還有一個原因。”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感嘆道:“快八十年了,姑娘,你知道麼,八十年前,你爹那會兒也剛參軍沒多久,那時候,也差不多是站在這個位置,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地方吧,
那邊的江面上,全是日本人的軍艦,
那個炮聲,
真的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