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換,自然是不可能換的,擅長貓捉老鼠的遊戲,追求的是故事的趣味性,喜歡來個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一步一步來,一定要將這個故事世界裡佈置好的一切,以最可能充分的方式展現出來。
同樣地,無論是蘇白還是倪瀾又或者是徐東,他們對這個節奏,也是熟悉得很,能夠踐踏規則並且遭受懲罰的人,其實也就意味着他們本身就已經對的規則很是熟悉了。
有句話叫伴君如伴虎,虎鬚不好摸,但是老虎的脾性,待久了,也就心裡有些數了。
蘇白清楚,自己眼前這位等於是被廣播作弊般提升實力強化裝備的羅剎,就是精心烹飪的第一道菜,算是一道開胃涼菜。
第一道菜的口味如何,是不是太硬,基本上就能摸到下面的走勢了。
當然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些審判者,也就只能在這個環境裡被這般bug一樣地提升實力以及擁有這些裝備,離開了這個故事世界的他們,不,甚至是隻要離開這個環境,出現在玻璃外之後的他們,實力以及裝備,就會直接消失。
對聽衆的培養方式,類似於養蠱,而不是畜牧,它是有能力批量造就出那種實力強打者,但這似乎不是它的目的,
或者說,就連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
當初血屍的事情已經讓蘇白有所明悟,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萬能的,它雖然看似在你面前無所不能,那隻能是因爲你太弱了,在血屍那個級別面前時,明顯產生了“遲緩”“呆滯”這些種種不可能出現在它身上的表現。
羅剎男在感受到實力提升以及自己手握的裝備之後,信心大增,他一臉邪魅地盯着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恣意的笑容。
蘇白同樣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對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也能體會到對方現在的心緒,忽然實力暴增,忽然手中拿捏着上等的法器,就等於是一個貧窮破落戶忽然撿到了上億美金,有如“范進中舉”,整個人都飄飄然得有點不知東西了。
強大的實力,強大的法器,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心境,這是一個畸形產物,一個催生產物,因爲真正的資深者,例如蘇白,例如胖子等人,大家的實力,都是一點一滴自己拿命拿腦子掙出來的,而不是憑空天上掉餡兒餅落下來的,這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出來的資深者,
差別,
其實真的很大很大。
羅剎男微微側過頭,那種邪魅的笑容依舊掛在他臉上,他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魚叉,魚叉散發着鋥亮的光芒,還隱隱約約見有雷電之力流轉,磅礴的壓力渲泄而出,整個人的氣勢在上等法器的呼應下,幾乎像是決了堤的黃河,快要噴涌了出來。
而蘇白這邊,依舊是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依舊面色平靜。
倪瀾在射出那一箭之後,也就將弓箭收了起來,背在了肩膀上,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路數,蘇白也不清楚,兩個人之前雖然有過短暫的交手,打得也是焦灼且不分勝負,但是這個女人明顯是有着極大的隱藏,當然,蘇白也沒有底牌盡出,倒不是蘇白故意想着藏拙,而是蘇白因爲自己特殊原因,牌有點多,短時間內很難打出去……
徐東用手背擦了擦鼻血,他本想用紙巾或者至少是塊布條來擦的,但是他是光着身子進的故事世界,這要怪就只能怪他習慣於luo睡的習慣了,當然,也能從側面說明他真的是心寬體胖,知道自己下個故事世界要被懲罰和針對,竟然還能好整以暇的luo睡,身上除了融合在體內的本命武器也就是那把刀,其餘的竟然什麼都沒帶。
三個人,不自覺間目光剎那交匯,徐東一邊擦着鼻血一邊輕輕揮了揮手,倪瀾微微擡額,蘇白輕輕地搖了搖頭。
三個人,都不自覺的用一種細小的動作,表現出了他們的不屑,
不是互相之間的不屑,而是對自己面前屬於自己敵人的不屑。
下一刻,
就是動手了!
最先真正動手的,不是倪瀾那邊,也不是徐東那邊,而是蘇白這邊,並且,是這個羅剎男率先動手,似乎是因爲實力快速提升,他心裡已經無比熱切地想要通過一戰來確認好實踐自己的實力了。
只見羅剎男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厲嘯,整個人身形直接消失,羅剎來無影去無蹤,身法上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下一個眨眼間,羅剎男的魚叉就直接出現在了蘇白的頭頂位置。
蘇白甚至雙手還是穩穩地放在風衣口袋裡,其實,在剛纔,蘇白早就在風衣力量的託舉下雙腳離開地面幾分米的高度,在那一把鋒銳無比的魚叉落下來時,蘇白身形直接後退。
魚叉插了一個空,根本連蘇白的邊都沒碰到,而魚叉上附帶的雷電之力確實是擦在了蘇白身上,但是風衣還是完美地將大部分傷害給抵消掉了。
就在這時,蘇白伸出腿,
一腳,
很是隨意地踹了出去。
“砰!”
看似輕描淡寫地一腳,其實蘊含着蘇白絕對的肉身力量,要知道從出道以來,蘇白基本上都是靠近戰靠身體吃飯的,又剛剛融合了本命武器,哪怕是摔跤強化路線的軍兒在蘇白面前靠身體硬碰硬都是被碾壓的份兒,更何況此時說好聽的是魔武雙修面面俱到說不好聽的就是雜而不精的羅剎強化者?
羅剎男剛剛是自上而下對蘇白發動的攻勢,魚叉插了一個空,他整個人自然也是自上而下地落了下來,他的胸口位置,就等於是主動送到蘇白面前一樣。
羅剎男整個人被這一腳給直接踹飛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了地面上,當即吐出一口鮮血,眼中也露出了駭然之色,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明明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感受到自己手中法器的強橫靈力,但對方依舊只是這般輕描淡寫地一腳,就將自己直接重創了出去。
對此,蘇白倒是不以爲然,哪怕給羅剎男提升了實力,甚至,羅剎男此時的絕對實力加上法器已經無限逼近蘇白的水平,但是真正的對決,不是兩個聽衆湊在一起互相比對一下強化列表,
哇,你這個強化級別比我高,我扣10滴血,
哇,你的法器比我強,我扣10滴血,
哇,你的血脈比我級別高,我扣10滴血,
這不是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劍的回合制遊戲,而是雙方實力、對實力的理解、對實力的運用、戰鬥經驗、心性等等無數方面綜合起來再加上一定不可確定的運氣因素才能決定的勝負。
蘇白心裡不由地有些發笑,這個傻叉看來真的是沒怎麼經歷過戰鬥考驗,偷襲自己就偷襲自己吧,還把殺機給釋放得這麼明顯,這就像是黑夜裡一個美女提着燈籠脫光了衣服手拿一大疊避孕、、套走入德國現在難民營一樣,還一邊大喊着“啊,不要強、、、奸我,千萬不要強、、、奸我。”
簡直,
弱智得可怕。
算了,還是按下快進鍵吧。
蘇白的雙手終於從口袋裡拿出來,單腿狠狠地蹬地,整個人像是一枚炮彈一樣直接衝射向了羅剎男。
羅剎男下意識地奮力站了起來,手中的魚叉一時間電閃雷鳴,銀蛇亂舞,同時一團彷彿來自地獄的黑色火焰自他身上升騰而起。
但是,蘇白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貼了上來,當魚叉刺向自己時,蘇白的右手直接抓住了魚叉,左手探向羅剎男脖子時,被羅剎男的左手給鉗制住。
雷電之力跟黑色火焰瞬間蔓延到了蘇白身上,給蘇白帶來了極大的痛苦跟傷害,但是蘇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殭屍煞氣跟寒毒也一下子迸發出去,狠狠地衝擊在了羅剎男身上,羅剎男的臉上當即露出了痛苦不堪之色。
雙方其實承受的痛苦,是幾乎相仿的,但是蘇白的氣息沒有絲毫地紊亂,面色沒有絲毫的改變,羅剎男見到此情此景,自己心裡的壓力反而更大了,甚至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在氣勢的比拼上,他完全被蘇白碾壓了下去。
而這種冰冷刺骨的寒毒以及幾乎是颳着自己靈魂深處的殭屍煞氣,羅剎男在承受了十秒之後,終於再也無法人手了,他開始下意識地後退,主動地退讓,想要擺脫這種痛苦。
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雙方僵持的關鍵時刻,哪一方先撐不住後退,哪一方就完全落於敗勢了,而擁有着豐富戰鬥經驗的蘇白又豈會錯失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趁着羅剎男後退時,蘇白順勢逼近,右手皮開肉綻白骨幾乎露出,但就是這麼硬生生地從羅剎男手中將魚叉給搶了過來,
羅剎男心道不好,剛準備破釜沉舟向前打算搶回自己的法器,要知道有法器自己都不是面前這個可怖存在的對手,沒了法器,那還怎麼打?
然而,蘇白在這個剎那間化作了一道血霧,直接從羅剎男身上穿了過去,出現在了羅剎男身後,
緊接着看都不看地直接反轉手腕,魚叉抖落出一片耀眼的金色,直接捅入了羅剎男後背下面的**位置,並且蘇白順勢一提,
大半截魚叉刺,幾乎完完全全地從那個位置捅了進去,尖端更是自下而上洞穿了羅剎男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