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了氧氣罐,要不要吸兩口氧?”
在又開了大概三個小時車後,胖子忽然伸手推了推幾乎處於半睡半醒間的蘇白。
蘇白搖了搖頭,繼續閉着眼。
胖子自己拿出一個氧氣罐,將塞子罩住自己的嘴巴吸了一大口。
“你也是真夠無聊的。”蘇白哭笑不得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小費給多了還是那個租車公司本來就服務這麼周到,居然給我在車裡準備了幾個小氧氣罐,不吸白不吸,可不能浪費了。”
胖子連續吸了好幾口,老實說,氧氣稀薄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不然當初也不會可以跟蘇白一起下秦皇島深海地洞去了。
“這氧氣罐上怎麼都有清真標誌,臥槽,連空氣都得清真了麼。”胖子皺了皺眉,將氧氣罐直接丟到後車座上去了。
“快到了吧,開慢一點,注意前面情況。”蘇白提醒道。
“嗯。”蘇白嚴肅地點點頭。
塔倫布大峽谷就在前方不遠處了,現在在車裡就能夠看見大峽谷的模樣了,這就說明那幾個喇嘛的老巢就在附近了。
“大白,前面有人,還有不少人。”胖子喊道。
“我又不瞎。”蘇白伸手,示意胖子把車先停下來。
“是有旅遊團在這裡野炊麼?”胖子眺望了一下問道,因爲前面,也就是大峽谷啊附近,有七八輛車停在那裡,還有一頂頂的帳篷,外圍還有一些僧侶穿插其中,像是服務生一樣。
“不應該是普通遊客,你還記得嘉措那個小迷妹說的麼,最近有好幾批跟我們一樣的人開車到了這個附近。”
“你是說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聽衆?”胖子砸吧砸吧了嘴,“都是那幾個喇嘛請的保鏢?”
“如果是保鏢的話,這些聽衆應該都進寺廟纔對,但是他們現在都像是在外面露營一樣,顯然就算是寺廟裡也對他們很是提防。我叫你去論壇上查消息,你查了沒有?”
“查了,沒有什麼消息,應該是通過其他渠道發佈的。”胖子回答道。
“這就有點意思了。那下面的聽衆,少說也有七八個人,甚至將近十個人,而且是在南京那件事之前就已經向這裡出發了纔對;
既然聚集的位置是這裡,想來應該是寺廟裡的那幾個喇嘛之前組織的,但是那幾個喇嘛因爲嗅到了血腥味,企圖來南京對嘉措下殺手,卻結果導致他們自己身受重傷,影響到了他們的後續計劃,原本組織起來的這些聽衆,不得不先安排在了寺廟外面進行露營,不敢讓他們直接進寺廟。”蘇白猜測道,“本來,那幾個喇嘛計劃應該是殺了嘉措後再進行下一步的,但是現在計劃已經被破壞了。”
“大白,不管怎麼樣,只要這幫莫名其妙到這裡的聽衆不是那幾個喇嘛請的保鏢就沒問題了。”胖子搓了搓手,“咱們目標反正是找那幾個喇嘛報仇,直接繞過他們潛入寺廟去吧。”
蘇白搖了搖頭,“如果你身受重傷時,有這麼多聽衆在你家門口坐着,你還能心安理得地住在家裡養傷麼?”
胖子眼裡閃現出一抹異樣之色,道:“大白,你的意思是那幾個喇嘛很可能不在寺廟裡了?”
“不是很可能,應該九成以上是這樣,現在那幾個喇嘛被我和你給弄得身體都崩壞了,一個重傷兩個就剩下靈魂狀態,再加上廣播忽然停播三個月,他們估計得和嘉措以及和尚一樣,暫時沒機會恢復傷勢了,之前他們實力和狀態在的時候,完全可以成功組織起來一次這麼多聽衆聚集的‘探險’‘奪寶’活動,現在,這些之前他們自己聚集起來的聽衆,則成了他們最大的威脅。”
“騎虎難下了嘍。”胖子伸了個懶腰,“那對於我們來說就麻煩了,萬一那幾個喇嘛真的當了個縮頭烏龜,乾脆放這些聽衆鴿子,不等於是連我們倆人的鴿子一起放了麼,他們不在老巢躲着,這西藏這麼大的地方,我們怎麼找得到他們。”
就在蘇白跟胖子商量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從他們後面急速駛來,速度很快,而且這車明顯經過了改裝,行駛時發出的聲音跟揚起的沙塵都很怪異。
動感的車載音樂隔着老遠就能聽到了,
車主,應該是一個很正狂的人。
因爲這裡不是景區,脫離主要公路在荒野中開這麼遠到這裡的人,肯定是帶着自己特殊的目的,十有八九,就是聽衆了。
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還真有人在我們後面的。”
吉普車在蘇白跟胖子所坐的車旁停了下來,車裡有兩個人,駕駛員身穿着黑色的皮夾克戴着一副墨鏡,對方,居然是一個黑人。
而且,等其一開口說話,蘇白就感覺到了,對方不是那個自己先前遇到過的在中國長大的黑人聽衆,而是地道的外國人。
“嘿,guys,你們怎麼不去前面呢。”對方嘴裡叼着的,明顯是大、、麻煙,一邊問話還在一邊有滋有味的吞雲吐霧着
蘇白看了一會兒那個人,就將目光收回,沒有搭理他,胖子則是拿出了自己的煙,點燃,吸了一口。
“真是深沉的中國人。”
“強國人就這樣,強國人的聽衆也是這個模樣。”副駕駛位置上的年輕東方男子帶着抹不屑的語氣說道。
“喲,周,你們不應該是一個國家的人麼?”黑人對自己副駕駛位置上的東方青年道。
“克勞斯,我承認我是中國人,但我可不承認他們和我是一個國家的人。”
“聽起來真是很繞口呢。”黑人克勞斯搖了搖頭,“周,我們還是先過去吧,別讓我們那幾位喇嘛朋友等太久。”說着,克勞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說真的,我還有點激動呢。”
“那幾個喇嘛應該是出……”周姓青年說到這裡沒說下去,顯然他是清楚的,隔壁車上的兩個聽衆應該是有能力聽清楚他們交流的話語。
克勞斯又瞥了一眼蘇白跟胖子的車,“應該是等得有點不耐煩,所以打算離開,又有點不甘心吧。”說着,克勞斯對着胖子跟蘇白的車又招了招手,“嘿,guys,活動照常繼續,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說完,克勞斯重新發動了吉普車,駛向了前面的露營地。
等那輛吉普車開遠了,胖子忍不住開噴起來,“強國人你妹夫,一看就是灣灣。”
蘇白看了眼胖子,笑道,“強國人是香港人用的比較多吧,臺灣人用426比較多一點,不過那個人的口音,應該是臺灣版國語。”
“426是什麼意思?”
“死阿陸唄。”蘇白解釋道。
“靠,大白,你怎麼對這個這麼熟悉?”胖子有些意外道,“別告訴我你平時也經常上網去噴戰。”
“以前做生意時,跟那邊的財團交往還是比較頻繁的,我也曾在香港和臺灣住過不少時間。”蘇白搖下了車窗,“其實,打是情,罵是愛,雙方互相開嘲諷互相對罵反而能加深交流。”
“大白,你這思想境界胖爺我是理解不能,難道說雙方鍵盤俠在網上對噴反而是促進文化交流的使者?”
“嗯,至少在我看來,比跪臺辦這種官方組織用處要大要明顯得多。”
胖子發動了車子,“那麼,下面,我們也是過去麼?我的意思是,那幾個喇嘛可是認得我們模樣的。”
“那幾個喇嘛肯定不會現在出來,從之前鳥人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們是跟西方聽衆有着密切的關係的,這個黑人其實也應該是被喊過來救場的,應該是有一場大事要做,不然也吸引不了這麼多聽衆,胖子你不是最喜歡渾水摸魚且對法器好處這類的事情樂此不疲的麼,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感興趣。”
“有點冒險啊,萬一身份被發現了,就要gg了。”胖子有點擔心道,“而且,胖爺我覺得自己最近一直走背字兒,運道不順啊。”
“沒事,最近你都倒黴了這麼久了,也是該你時來運轉一次了,再說了,就算是身份曝光了,有什麼好怕的?那些聽衆又不是喇嘛,他們也不可能對我們羣起而攻之,至少,我們全身而退的信心還是有的。”
“說的也是。”胖子將車開過去。
在即將到達露營地時,有幾個僧侶走了出來,胖子在他們跟前將車停下。
“施主,來此即是客,請隨我們來。”
這個僧侶漢話說得很好,胖子也就把車停在這裡,跟蘇白一起下了車,跟着前面的僧侶走入了露營地。
那邊的黑人克勞斯已經不見了,周姓青年則是站在露營地外手裡拿着一些小旗像是在擺弄着什麼,見蘇白跟胖子過來了,他也沒說什麼,還是在看着自己的事情,嘴裡也在囁嚅着什麼。
幾根小旗子已經插入了地下,胖子故意從小旗中間走去。
周姓青年臉上本來露出了慍怒之色,但隨即又顯露出了訝然之色,問道:
“強國人,你懂陣法?”
“灣灣你好,是的,我懂陣法。”
胖子跟周姓青年直接大眼瞪小眼對上了,這場面,有點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