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這個組織蘇白之前就沒想過自己會碰到,本以爲主線任務123,可以很流暢地結束,自己已經因爲某種可笑的巧合完成了主線任務2,其實蘇白心裡已經有些知足了;
對於主線任務3,誰能刺殺老王妃成功,還是得靠運氣和魄力,蘇白本來也沒抱多大的期望,哪怕現在血族王子在自己手上,但蘇白依舊沒有太多的把握,萬一其餘哪個聽衆真的成功刺殺了老王妃,也是有很大的可能。
而現在,教廷的強勢介入,一下子把這個本來很單一的劇情一下子變得無比複雜,那兩個被掛在城門樓上的聽衆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支教廷的力量忽然介入,強勢清理了腐敗墮落的城主勢力,並且將城裡隱藏的血族幾乎連根拔起,連老王妃都被他們俘虜了。
按照教廷的艹蛋邏輯,大體可以斷定老王妃等一干貴族應該會被送到梵蒂岡去接受審判,總之要走一大堆的流程,肯定是在30天以外才會執行死刑甚至是永久的關押當作展覽品,畢竟無論是宗教還是政府,尤其是自詡光偉正的一方,最喜歡玩的就是形式主義也就是作秀,並且對此還樂此不疲。
也就是說,現在聽衆想要殺死老王妃以完成任務,首先就得突破沿途押送的教廷力量這一關,任務難度明顯提升了幾個量級。
這個對比也很簡單,也很清晰,那就是老王妃本來是被血族強者保護的,而現在是被橫掃了這一片血族的教廷力量保護着的,後者力量比前者強大,是很明顯的一件事。
蘇白在城裡晃悠了一會兒,發現了不少穿着教廷衣服的神職人員在這裡走動,應該是在準備構建新的城市秩序。還看見另外兩批騎士騎馬從街上過去,他也不敢在城裡逗留太多時間,隨便買了一些吃喝用品背在了身上,就出了城。
出城時回頭再看一眼城牆上掛着的那兩個聽衆,
唉,
也都是資深者啊。
蘇白心想,如果自己當時在城裡的話,應該也會跟他們一樣想着趁教廷剛剛絞殺了這裡的血族立足未穩的時候來個渾水摸魚行刺一下老王妃,畢竟目的不是拯救她而是殺死她,難度無疑減小了許多,只要滲透到老王妃面前殺死她下面就不用管其他了。
只能說這兩個人僥倖心理賭錯了。
而對於聽衆來說,一次賭錯,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哪怕這是一個童話故事世界,但是廣播對待聽衆的態度和廣播的審美,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再說了,這個童話故事世界,哪裡又美好了?
蘇白出了城,繞了一個彎,隨後確定自己身後沒有人跟蹤的前提下,找到了自己隱藏王子的地方,王子這會兒還沒甦醒,蘇白走過來後伸腳踹了他一腳,他才一臉蒼白地慢慢睜開了眼。
走之前被蘇白又吸了一波血,王子現在真的是虛弱得有些可怕。
“發生……發生什麼事了。”王子問道,顯然,從自己家族裡的人不派人繼續來找自己這一點,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城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很清楚自己對於族羣的重要性。
“教廷的力量出現了,然後代表月亮消滅了你們,你媽跟你們一幫血族貴族被活捉了,你的族人頭顱被做成裝飾品掛在木頭樁子上供人瀏覽。”蘇白很是平靜地說道,彷彿在說隔壁老王今天又出去打牌輸了錢回家打老婆一樣。
王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之色,身體一陣掙扎,但卻顯現出一種外強中乾的意味,他確實也是外強中乾得很。
“我要報仇。”王子抿了抿乾裂的嘴脣,看着蘇白很認真地說道,“我要報仇。”
“這話聽得跟小學生寫作文說長大了要當科學家一樣,哦,抱歉,我又說你聽不懂的話了。”
蘇白這個時候在猶豫,其實他現在可以把這個王子先解決掉,然後再去找其餘的聽衆大家一起合謀一個辦法去在任務期限內突破教廷防線殺死王妃;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跟這個王子合作,反正這個王子受了再重的傷,大不了再去帶他吸一波血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這就是血族的優勢;然後幫他一起去“劈山救母”,走沉香的戲碼,但最後結局肯定是二人好不容易把老王妃救出來他們母子團聚時蘇白站在身後一槍把老王妃的腦袋給崩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王子跟直接離開故事世界消失不見的自己。
這兩個選擇,其實在蘇白這裡都不是很坐好,首先不出意外的話,西方人也應該還剩下四個,跟西方人合作不是帶着種族偏見,而是雙方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何況還有仨西方人他們的灰姑娘是被自己殺了的,基本上絕了合作的可能了,跟東方人合作?
顧榆中跟藍瑟因爲紅色水晶鞋的事兒被老王妃當場讓人扣下了,生死不知,但大概率是死了,那麼也就剩下安樂、諾娃以及吳奈河了。
安樂在蘇白看來只是看似一個很聰明的人,但卻比和尚胖子他們差了太多,因爲安樂實在是太自以爲是,也太鋒芒畢露了,並且把習慣性坑人當作表現自己優秀的籌碼,和這樣子的人合作,他可能會在很不聰明的時候忽然背後捅你一刀子,完全沒有跟和尚胖子他們合作時,至少在利益共同時完全不需要在意背後捅刀這種事兒的安全感。
吳奈河更是一個見風使舵腦袋不太好的傢伙,可以忽悠來當自己的幫手,但如果只是自己跟吳奈河的話,那兩個懸掛在城牆上的西方聽衆屍體就是最好的下場,力量還是不夠。
這樣一通分析下來,似乎跟這個王子寶寶合作,反而成了較爲可行的一條路。
“對了,你爹呢?”蘇白問道,這傢伙是王子,那顯然是有國王的。
“我父王早就失蹤了,我沒到血族的成年禮年紀,所以一直是王子,而族裡的事情,基本由母后來決策。”
“哦,意思就是你們這個族羣,或者叫王國,只是這裡一片的血族而已,而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血族?”
“血族王國,其實很多的。”王子等於默認了這個說法。
意思就是他現在大概率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了,以後想要重新壯大族羣的話就是要麼把被俘的族人救出來,要麼就是他重新開枝散葉慢慢地去收攏其餘的血族或者自己再找資質好的人類發展初擁。
“你不是對我母后有意思麼?”王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蘇白急促地說道,“只要你能幫助本殿下救出母親和其他族人,本殿下相信母后會念在你的救命之恩的情分上,和你在一起的。”
“………………”蘇白。
沉默良久,蘇白忽然覺得有些牙疼,但還是點點頭,道,
“好吧,爲了愛情。”
將王子扛在了肩膀上,蘇白忽然覺得有些違和,倒不是因爲這個王子是個gay,而是因爲按照王子所說的那個思路,現在自己揹着的不時王子,而是自己的兒子。
小傢伙蘇雨軒,居然多出了一個王子哥哥。
一念至此,蘇白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蘇白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即使面對自己身世真相時,也能很快地平復下來,證道之地裡的可怕蠱惑坐落在他身上時他居然也能扛過來,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說明蘇白有一個大心臟,嗯,或許這也是精神病人唯一可以找到的一個利好了吧,正常人很難接受的事兒和局面蘇白反而能夠平靜地面對。
“你笑什麼,我母后還沒救出來呢。”王子的臉和蘇白的臉靠得很近,自然能夠看清楚蘇白的表情變化,“你說,本殿下是不是該謝謝你,如果本殿下不是追着你出來,離開了那座城,可能現在本殿下也變成教廷那幫人的俘虜了,或者是乾脆死於和教廷的戰鬥之中。”
“當爹的救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蘇白忽然有些好奇地問道,“爲什麼你好像對於你母后跟我在一起,沒什麼牴觸情緒?”
哪怕西方文化圈子風氣再開放,也沒開放到這個地步吧?
王子倒是理所當然地看着蘇白,“你知道麼,在我父王失蹤了這百年時間裡,爲什麼我們族羣還能繼續讓那些長老保持效忠?”
聽了這話,蘇白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道,“別告訴我那幫長老都是拜服在你母親的石榴裙下?”
“石榴裙是什麼意思?但差不多吧,母后這幾年確實是蒼老了一些,之前都是她靠自己的手腕和自己的身體,將那幫長老死死地連繫在族羣中,保證族羣在這裡的生存和發展。
你是血族,你還這麼年輕,所以我並不介意母后換換口味。”
蘇白深吸一口氣,看着王子,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怪不得你喜歡男人,也苦了你了。”
“不不不,苦的是你。”
兩個男人在此時互相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