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我說,“不就是結冰嗎,這一招我也會。”
說完,我另一隻手按在了鏡子上,鏡子上冰晶蔓延,將整面鏡子都給封住了。
我抽回了手,女鬼不停地在鏡子裡拍打着,臉上滿是憎恨。
“我不管你有什麼冤屈,你都不該殘害無辜之人。”我冷着臉說,“就讓我送你下陰曹地府去吧,那裡纔是你該去的地方。”
說罷,我念誦咒語,抓起一把硃砂,在鏡子之上畫了一個符咒,那符咒所在之處,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黑洞之中,傳來鬼哭狼嚎之聲。
女鬼嚇得瑟瑟發抖,忽然黑洞之中飛出一條鎖鏈,將她牢牢鎖住,然後拉進了黑色洞穴之內。
結束了。
我打了個哈欠,鑽進了暖暖的鋪蓋窩。
我睡了幾個小時,美夢正香甜着,忽然聽到窗戶外有聲音,不由得皺起眉頭。
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用神識一掃,這次的是活人,是個中年男人,手中提着一隻黑色的箱子,拉開了我房間的窗戶,將箱子扔了進來。
我這纔想起,睡覺之前窗戶忘記了鎖。
接着,那中年男人想要鑽進來,我正準備一腳將他踢出去,忽然聽見一聲極輕的槍聲。
中年男人低呼了一聲,朝後摔了下去。
這是裝了消音器的槍!
我簡直無語,連住個小旅館都會遇到槍擊案,這到底是有多倒黴。
我不想惹麻煩,正打算將那黑色箱子也扔出去,卻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箱子,往裡看了一眼。
這一看,我立刻就把箱子蓋上,然後推進了牀底下。
這箱子裡裝的,居然是一棵五百年分的人蔘!
五百年分啊!上次特殊部門獎勵給我的大獎,也才百年。
我剛纔說錯了,我不是倒黴,而是走運,走了大運了!
五百年分人蔘從天而降,這運氣不是逆天,而是開了掛!
不過,還要先收拾了這個開槍的人。
早知道就不把女鬼給收了,讓女鬼去對付他多好。
沒過多久,窗戶外再次響起了攀爬的聲音,這人的速度很快,而且很輕盈,應該是個職業殺手。
我一直沒有開燈,屋子裡黑漆漆的,我便躲在衣櫃之中,伺機而動。
一個高大的人影跳了進來,藉着外面的雪光和燈光,我看到那竟然是個外國人!
看體型看長相,有點像是北方的俄國人。
俄國殺手?
那栗色頭髮的外國人環視四周,我感覺到一股精神力在我身上掃過,心中頓時大駭。
他居然是個精神力異能者!
看來,今晚是註定要有一場惡戰了。
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爲強!
我本能地去拔我的桃木劍,卻想起那把劍和我的揹包一起,已經永遠地遺失了。
一想起這個,我就氣得牙癢癢。
那個外國人已經來到了衣櫃門外,我的衣服袖子裡滑下桃木短匕,我猛地踢開衣櫃門,《俠客劍譜第一招,一劍刺出。
那個外國人一驚,迅速後退,朝着我舉槍就射。
五品以下的修道者,是無法對抗現代槍械的,我速度很快,迅速躲閃,子彈擦着我的皮膚過去。
他一連開了三槍,三槍都被我僥倖躲過,眨眼之間,我這一劍已經刺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會些功夫,腰部向後一折,我這一劍從他的臉上刺過。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劍的威力如此強大,雖然沒有刺到他的身上,但所帶起的勁風還是從他的臉上掃過。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整張臉都被切掉了。
他捂着自己的臉在地上打滾,手指縫裡流出猩紅的血液,連眼球都碎了。
我一咬牙,上前將他一劍刺殺,然後在他身上搜索了一下,他身上除了一本護照和一些錢之外,什麼都沒有。
護照上他叫伊萬,但這肯定是個假名字。
我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收走,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隻玉瓶。
這瓶子裡所裝的是化屍水,出門之前剛剛研製成功,我滴了幾滴在伊萬的身上,他的身體立刻開始融化,就跟武俠小說裡描寫的一樣,不到十分鐘,他就化爲了一灘膿水。
我又去把外面的那個人也化了,他身上只有一張身份證,上面的名字是王成。
看起來也像個假名字。
外面下着雪,白雪很快就會將地上的膿水覆蓋,等雪化之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我又快速地將屋子收拾了一下,才聽見那位前臺大姐打着哈欠在門外問:“大妹子啊,我好像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你沒事吧?”
“沒事,我剛纔在看電影。”我說。
她似乎鬆了口氣,說:“沒事就好,你早點睡啊。”
第二天一大早,前臺大姐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我冒着雪出門買早點,賣早點的大爺低聲說:“姑娘,你昨晚住在李嬸家的旅館?”
我點頭,老大爺看了看四周,低聲問:“你……沒看見什麼髒東西吧?”
我連忙問:“髒東西?你是說,那旅館鬧鬼?”
老大爺見早上沒有什麼生意,就跟我閒聊起來。
“李嬸那旅館啊,以前死過人。”他小聲地說,“死的據說是個外地來打工的妹子。她男朋友是個挖參人,去年,據說他們在山裡挖出了一根五百年分的人蔘。那個晚上,也是這麼大的雪,很多人都聽到他們倆吵架,第二天一早,李嬸就發現那個妹子死在了旅館裡,而那個男的不見了,警察說,是那男的想一個人獨吞人蔘,把妹子給殺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抓到人。”
說到這裡,他往前湊了湊,說:“從那以後,李嬸的旅館就開始鬧鬼,很多人看到那個女鬼,渾身血淋淋地,在鏡子裡對着人看。嚇瘋了好幾個,上次還嚇死了一個,所以咱本地人啊,都不願意去李嬸那裡住。”
我心中一動,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個男人叫什麼?長啥樣?我要是看到了,也好報警。”
“那人姓王,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還挺周正。”
看來,就是昨晚那個被追殺的男人了。
他帶着那根人蔘,估計是去了邊境,想要賣給俄國人,賣個好價錢,沒想到卻被俄國人追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一個外地來的挖參人,在這邊無根無底的,卻身懷重寶,註定了是這樣的下場。
我拿着饅頭往回走,卻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旅館門口,幾個長得跟熊一樣的俄國人從車上下來,大步走了進去。
我將帽子往下拉了拉,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看見那幾個身材高大的俄國人正圍着李嬸,李嬸被嚇得瑟瑟發抖。
“說,昨晚上看見這個人沒有?”一個俄國人用蹩腳的中文問。
李嬸朝照片上看了一眼,說:“這個人叫王成,一年前,他在我這裡住,把他老婆給殺了,警方一直在通緝他,我,我已經有一年沒見到他了啊。”
一個粗壯的俄國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腦袋上,怒道:“給老子說實話!”
李嬸滿臉恐懼和委屈:“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不信你們問她,昨晚我這旅館裡就住了她一個人。”
衆人轉過頭,齊齊看向我,然後朝我圍了過來。
之前那個粗壯俄國人將照片舉到了我面前:“看仔細,見過沒有?”
我仔細看了看,搖頭道:“沒見過,我是外地來的,昨天剛到這兒,這邊天冷,我很早就睡了,沒見過什麼人。”
那個俄國壯漢冷冷地望着我,忽然,他伸手朝我的脖子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