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就算是霧霾,也該是整個城市都有才對,怎麼可能就一個幼兒園有?”
“難不成還鬧鬼了?”
一說到“鬼”字,圍觀的羣衆們臉色都有些變。
難道……真的是鬼?
那女鬼長得很漂亮,但雙眼血紅,充滿了恨意,她的脖子上,也有一個深深的割喉傷。
我的心口卻有些發冷。
她,居然是厲鬼,而且還是中級厲鬼!
此地不宜久留!
我雙手翻動,手中的捆鬼索飛出了好幾條,在空中飛舞如蛇。
女鬼怒吼一聲,身體之中噴射出血箭,那些血箭爬上了我的捆鬼索,捆鬼索居然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陣陣黑煙。
我心中大驚,這厲鬼好厲害!
這時,幾個女鬼從側面攻了過來,安九黎從背後拔出桃木劍,在劍上刺了一張符籙,符籙猛地燃燒起來,他擋在我的身側,與那幾個女鬼戰鬥。
我有些驚訝,他居然願意與我並肩戰鬥。
他側過頭來,對我高聲道:“別分神!專心對付那個厲鬼!”
我點了點頭,心中默默道,要對付這個女鬼,只能用我的絕招了。
飛劍!
但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召喚出飛劍,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打在我的身上,我的捆鬼索居然寸寸斷裂。
我喉頭一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可惡!這個女鬼太狡猾了,她居然隱藏了自己的修爲!
他不是中級厲鬼,而是高級厲鬼!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女鬼驟然衝到我的面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彷彿瞬間福至心靈,雙手快速地掐了一個法決,那些灑落在地的斷裂捆鬼索,全都飛了起來,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在半空中發出耀眼的光。
女鬼身子一頓,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轉過頭去看向那團光,金光過後,空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金色鞭子。
我朝那鞭子伸出了手,鞭子動了,猛地打在女鬼的身上,女鬼發出一聲尖叫,背上多了一條長長的鞭痕,鞭痕之上隱隱有闇火燃燒,冒起陣陣黑煙。
我縱身而起,抓起鞭子,反手一鞭,她迅速躲閃,那一鞭子擦過她的身軀,打在地面上,將水泥地板打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縫。
鞭子如同雨點一般落下,女鬼不停地躲閃,眼中露出一抹憤恨,轉身朝着那面牆壁衝了過去。
其他女鬼們也跟着她逃走,一個接一個地衝進了牆壁,血色沼澤消失無蹤,只剩下一面冷冰冰的水泥牆。
我將鞭子往腰上一系,拉起安九黎,攙扶着他一起出了幼兒園。
外面的幾個警察迎了上來,問:“怎麼樣?”
安九黎沉着臉說:“封鎖幼兒園,任何人不得入內。”
幼兒園園長白着臉說:“我們明天還要上課呢?”
安九黎瞪了她一眼,怒道:“現在裡面非常危險,你還想再丟幾個孩子?”
幼兒園園長被他罵得不敢說話。
那幾個警察點頭道:“首長放心,我們會把這裡守好,連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進去。”
我將安九黎送回了車上,又咳了兩口血,連忙摸出兩顆療傷丹吞下,安九黎看了我一眼,自己掏出了一顆藥丸。
那並不是丹藥,只是藥丸,其藥效連我的療傷丸都比不上,他卻非常珍惜,還分成了兩半吃。
他既然瞧不上我,我自然不會上趕着去送丹藥。
吃了療傷丹後,我的身體纔好了一點,看了一圈,問一個警察:“那對父母呢?”
警察一臉茫然,我心中更奇怪了,自己的孩子丟了,還沒等到結果就走了?
我問那警察:“知道那對父母叫什麼嗎?”
警察拿出詢問筆錄,說:“男的叫王建,女的叫餘蓉,住在附近的高檔小區裡。”
我低聲問:“他們有前科嗎?”
警察拿出一臺儀器仔細查了一下:“沒有任何前科。”
“他們是幹什麼的?”
“男的是包工頭,女的是家庭婦女。”
這時,安九黎忽然問:“這附近出過什麼兇殺案嗎?死者都是女人,被人割喉而死。”
那警察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渾身顫抖不已,安九黎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了過去,冷冷地瞪着他,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警察定了定神,說:“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剛剛參加工作,這一帶出現了一個變態殺人狂,每當下雨的夜晚,他就會在街上游蕩,一旦看到穿紅衣服的女人,就會割斷她們的喉嚨。”
我和安九黎互望一眼,看來問題出在這裡。
安九黎說:“查一查這家人的家庭住址。”
我們立刻趕到王家,這座公寓樓很高檔,樓下有非常嚴格的門禁系統。
門衛說:“你們找王建啊,他剛出門,提着一個大箱子,可能出門旅遊去了吧。對了,他老婆在家裡。”
我暗暗一驚,道:“糟了,餘蓉有危險!”
我們匆匆來到王家,敲門沒人應,跟我們一起來的警察正準備叫物業拿鑰匙來開門,安九黎道:“不必了。”
我一拳打在門鎖上,門鎖發出咔擦一聲脆響,防盜門應聲而開。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我們進去一看,餘蓉躺在地上,已經死了,喉嚨被割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血流如注。
她睜大了眼睛,眼珠子裡滿是驚訝與恐懼。
那個警察激動地說:“原來王建就是那個割喉惡魔!我們總算是找到他了,想當年,帶我的那個老隊長,一直到重病去世,都還唸叨着這個案子啊。”
說着,他的眼圈都紅了。
安九黎沉聲道:“立刻去抓捕王建。”
“是!”警察高聲回答,立刻去安排通緝了。
我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安九黎看向我,語氣不善地說:“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看這個傷口。”我在屍體脖子上劃了一下,說,“非常的深,動手的人沒有任何猶豫,而且手勁兒也特別大,這一刀深可見骨。”
安九黎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我繼續道:“而且你看這個弧度,下手的人比她高很多,但王建長得很矮,還沒她高呢。”
“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真正的割喉殺手另有其人。”我說,“而王建是從犯,必須趕快找到他,否則就只能找到他的屍體了。”
那警察打完電話,不解地問:“既然如此,爲什麼他不乾脆把倆人一起殺了?”
安九黎雙臂抱胸,說:“把倆人都殺了,如何嫁禍給王建?”
我看了他一眼,難得他會同意我的意見。
“只要抓到王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那個警察說,“當年那麼多受害者,還有不少人的屍體沒有找到。”
我心中一動,說:“去把幼兒園園長叫來,她能告訴我們,受害人的屍體在哪裡。”
不一會兒,我們就見到了幼兒園園長,她還有些驚魂未定,我問她:“那堵牆,你們最近是不是重新修過?上面刷的漆,顏色與旁邊不同。”
幼兒園園長點了點頭,我又問:“那些水泥沙子,從哪裡來的?”
她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當,當然是買的。”
我冷冷地說:“看來,你們這幼兒園是不想開了吧?我實話告訴你,你們幼兒園鬧鬼了,那孩子就是被鬼弄走的,讓她們繼續作祟,你這個幼兒園園長,還活得了嗎?”
幼兒園園長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突然想起,之前就經常有老師說,看見二樓有些奇怪的紅衣女人來來去去,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難道……真的有鬼?
她嚇得雙腿有些發抖,低聲道:“本,本來是要去買水泥砂石的,但是預算不夠,所,所以,我就讓人去附近的垃圾場挖了一些砂石泥土過來。”
安九黎立刻就懂了,轉頭對警察道:“去這個垃圾場,屍體都埋在那裡!”
我們匆匆趕往那座垃圾場,而此時,夜色已深,王建拖着他的箱子來到長江邊一個偏僻的岸邊,沒過多久,一艘小船就開了過來。
王建立刻上了船,坐在船艙裡,緊緊抱着行李箱,裡面有一百萬現金。
他非常緊張,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厥,如同一隻驚弓之鳥。
這時,艙門開了,船老闆端着一盤子飯菜走了進來:“老王啊,別那麼緊張,是我,來來,我們來喝兩杯。”
一邊喝酒,那船老闆一邊勸他:“別難過了,不就是老婆兒子嗎?等你到了韓國,只要有錢,什麼女人找不到?到時候生個十個八個的,多好。”
王建悶悶地喝着酒,喝着喝着,突然就倒了下去。
船老闆踢了他一腳:“王建?”
王建沒有回答,船老闆嘿嘿陰笑了兩聲,說:“兄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誰叫他們盯上你的呢?你也不想想,朱總怎麼會讓你活着?”
說着,他將王建扛到甲板上,用繩子捆好,腳上綁着大石塊,一腳踢下了水中。
夜色之中,長江之上,淺波涌動,明月靜默。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胡青魚的電話,他告訴我,那些被割喉的屍體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