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笑了笑,說:“我查了,那個男的叫尹成,女的元蘭,都不是本地人,在本地也沒有什麼背景,應該是來旅遊的,您如果看中了,我這就去安排,保證您今晚就能享受到美人在懷。”
慕雲寧摸了摸下巴,笑道:“很好,你有什麼辦法?我可不喜歡玩什麼強搶民女,最好是能讓她心甘情願,那纔有情趣。”
陸仁笑得很意味深長:“慕少您放心,這種事情,我很有經驗,您就瞧好吧,我保證讓她心甘情願地爬上您的牀。”
我和尹晟堯一起到餐廳裡吃飯,點了幾個本地的特色菜,快結束的時候,我起身去上廁所,剛走進去,一個女服務員就迎了上來,笑道:“元女士,這是我們先生送您的,希望您能笑納。”
我拿過來一看,居然是一枝玫瑰和一隻包裝得很漂亮的長條形紙盒子,我打開紙盒,裡面居然是一條鑽石吊墜,至少有兩克拉,在燈光之下耀眼而璀璨。
我再看下面的卡片,說請我今晚九點,在咖啡館喝一杯咖啡。
我輕笑了一聲,將東西還給服務員,說:“抱歉,這麼好的東西,我無福消受。”
女服務員也沒有多說什麼,笑了笑就去了。我上完廁所出來,又換了另外一個女服務員,這次她遞給我的,是一對耳環,上面鑲嵌着藍色的寶石。
那藍寶石非常純淨,彷彿一汪藍色的海洋。
我的丹田一陣騷動,這藍寶石是什麼寶貝?居然能讓我的渾身的靈氣都彷彿要沸騰了。
我立刻壓制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不動聲色地問:“你們的主人是誰?”
女服務員笑了笑,心道,還以爲你有多麼矜持,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們主人說,您晚上九點就知道了。”女服務員道,“他會在咖啡館裡等您。”
我將耳環收下,說:“告訴他,我會準時到。”
回到餐廳,我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尹晟堯,吃完飯,回到套房,我們回了各自的房間,九點一到,我就來到了三樓的咖啡館,一位服務員迎了上來,恭敬地道:“女士,請這邊來。”
整個咖啡館居然都被包了下來,我跟着她來到最好的位置,發現坐在桌邊的,是那位穿駝色大衣的雷系異能者。
“元女士,請坐。”他嘴角帶着一抹微笑,眼睛黏在我身上就不願意移開,“喝點什麼?”
我在他對面坐下,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慕雲寧。”他微笑着說。
“慕先生。”我直接了當地說,“這對耳環,是你的東西嗎?”
他搖了搖頭,道:“不,我已經將它送給了你,它是你的了。”
“無功不受祿。”我說,“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不過,我願意向你買下來。”
慕雲寧微微楞了一下,這似乎跟想的不一樣?
欲擒故縱,這一定是欲擒故縱!
他笑道:“元女士,說買太見外了吧。”
我道:“慕先生,我與你素不相識,還是算清楚的好。這對耳環,您開價多少?”
慕雲寧道:“我不缺錢,只要你肯陪我喝一杯咖啡,這對耳環我雙手奉上。”
“我不喜歡喝咖啡。”正好服務員拿着菜單走了過來,我揮手讓她退下,說,“如果慕先生不肯出價,那就由我來出價吧。我出一百五十萬,不知道先生肯不肯割愛。”
這話一出,慕雲寧就知道,我不是一個用錢就能買到的女人了。
他放下咖啡杯,身子微微前傾,說:“元女士,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我笑了一聲,道:“慕先生出身名門,我不過出身微賤,怕高攀不起,咱們還是在商言商,談談交易比較合適。”
慕雲寧嘴角上鉤,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說:“既然你想談交易,不想談感情,那也行。只要你肯答應,今晚陪我,無論你開什麼樣的價錢都可以。”
我將手抽回來,冷淡地說:“你覺得我缺錢嗎?”
“你當然不缺,能住得起頂級豪華套房,又怎麼會缺錢呢?”他自信地道,“但只要是人,都會有慾望,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替你實現。”
“她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會給她。”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尹晟堯來了。
慕雲寧斜了他一眼,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過去也不是沒有玩過有主的女人,那又如何,只要拿出合適的籌碼,那些男人會乖乖地把自己的女人送上來。
有時候,從別的男人那搶來的女人,更有滋味。
我有些無語,之所以不告訴他,就怕他強出頭,惹出麻煩來,壞了我們的事。
我嘆了口氣,將耳環還給慕雲寧,道:“既然如此,我想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抱歉打擾了。”
我拉了尹晟堯一把:“我們走。”
慕雲寧望着我們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尹晟堯的臉色很難看,眼底涌動着驚濤駭浪。
“爲什麼不告訴我?”他沉聲問。
我說:“只是想問他買一對耳環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忽然朝我走來,我嚇了一跳,後退幾步,貼在牆壁上,他靠過來,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深深地望着我,眼中燃燒着怒火。
“說好了不要節外生枝,你卻去主動招惹那個慕少。”他冷聲道,“那對耳環到底是什麼寶貝,你明知道他對你圖謀不軌,還要去見他?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麼?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你要什麼,只要你開口,就算是龍肝鳳膽我都可以給你找來,你去求他,不如來求我!”
我抓住他的手腕,怒道:“你瘋了嗎?放開我!”
他恨恨地放開我,咬牙切齒地說:“你的心難道是石頭的嗎?無論我怎麼做,都捂不化?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
我給問得急了,衝口而出:“你不是嫌我長得醜嗎?你當初用那種眼神看我,就像我是什麼垃圾一樣,玷污了你尹少聖潔無暇的身體,還踢了我一腳,把我的肋骨都踢斷了兩根!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身無分文,連治傷的錢都沒有!我第一次直播的時候,是帶着傷去的!現在你纔來說你喜歡我?你知不知道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麼?”
我如同連珠炮一樣,噼裡啪啦地就將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他震驚地望着我,眼中有驚訝、愧疚、悔恨,還有一絲絲心疼。
眼淚順着我的臉頰滑落,我轉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緊緊地關上了房門。
我靠在門上,緊緊地握着拳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哭,但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說出來之後,我心情不僅沒有好,反而更加沉重了。
身後傳來敲門聲,尹晟堯輕聲道:“君瑤,我不知道……當初居然給你這麼深的傷害。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沒有回答他,只狠狠握着拳頭,連指甲刺破了皮膚都不自知,鮮血順着我的指縫流淌下來,在地毯上開出一朵朵妖豔的花。
“君瑤,我……”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到了嘴邊,全都變爲了一句:“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心上的傷太重,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治好的。
我沉默着,尹晟堯也沉默着,他靜靜地站在門外,擡起手,緩緩地撫摸着木門,彷彿在上面勾畫着我的臉頰,一寸一寸,充滿了深情。
我倆都在門前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打開了門,他望着我,目光之中有些忐忑。我別開眼睛,說:“該出發了。”
他早已經買好了一輛越野車,天還沒亮我們就出發登山,一路上我們都很沉默,在山路之中開了半天,偏離了大路,進入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到了最後,連路都沒有了,只能下車步行。
乾坤葫蘆是難得的寶貝,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我背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揹包做掩飾。
“你打算一直不跟我說話?”他低聲問。
我頓了頓,說:“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都可以。”他望着我,道,“那天……”
“我明白。”我打斷他,說,“假如是我,被人設計陷害,和一個其醜無比的男人發生了關係,我也會想殺了對方。”
他皺起眉頭,眼中的心疼更加濃烈。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面前,說:“君瑤,當初我踢你,用憎惡的眼神看你,不是因爲你長得醜,而是因爲……因爲我發現,一向不近女色的自己,居然對你產生了感覺。”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什麼?”
他嘆了口氣,臉頰上居然破天荒地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色:“那天晚上,我被下了藥,但是……那卻是我二十五年來最快樂的一晚。可是……”
我嗤笑道:“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卻發現你牀上的是一個其醜無比的醜八怪,你覺得自己很不堪,居然對一個這麼可怕的女人有感覺,所以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