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喪服娃娃尖叫着撲來,我縱身跳入洞穴中,不小心被它給抓了一把,背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但我顧不得許多了,掏出一顆祛除鬼毒的丹藥,塞進了口中。
下面的墓穴很小,裡面躺着一具老舊的小棺材。
這是隆小姐的屍身!
我心中大喜,一腳踢開棺材蓋子,將一把鹽灑在裡面。
“住手!”喪服娃娃高聲怒喝,手中拎着一個人,說,“你敢燒我的屍身,我就殺了你的朋友!”
那個人,居然是小林!
我手中拿着打火機,微微眯了眯眼睛。
喪服娃娃嘿嘿嘿地笑着,手一翻,小林發出一聲慘叫,四肢被生生地扭斷。
“住手!”我高聲道,立刻收起了打火機,說,“咱們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小林怒道:“主播,不要管我,趕快燒了它!就算你聽它的,它也不會放過我的!”
【說得對,反正這小賤人會把所有人殺掉,還不如犧牲一個,拯救大家呢。】
【前面的真冷血,幸好我不是你的家人朋友。】
【不管朋友的死活,反正我是做不出來的。】
“把打火機扔掉!”喪服娃娃高聲道。
我立刻丟掉打火機,說:“你別衝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喪服娃娃冷哼一聲:“我要復活,任何阻撓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我眼珠子一轉,說:“隆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想想,你都死了將近百年了,假如當年你進入地府,轉世投胎,說不定早八十年就已經投胎轉世,重新做人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喪服娃娃冷哼一聲:“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就只能借屍還魂!”
就在這時,九靈子前輩在羣裡說:“丫頭,就算她復活,恐怕也不是個正常人了。她會受到惡魔的詛咒,終身無法長大,只能維持着小孩子的容貌,還必須每天吃小孩子的血才能生存。”
“喲。”雲霞仙子笑道,“九靈子,你對西方的巫術都這麼瞭解?”
九靈子呵呵笑了兩聲,說:“那個德瑪西亞剛剛發了一條彈幕。”
雲霞仙子噗呲一聲笑了:“我還以爲你小子學貫東西,原來是拾人牙慧啊。”
我看向喪服娃娃,說:“你以爲復活了就萬事大吉了?別忘了,這是遠古巫術,就算真讓你復活,也會付出代價。你永遠無法長大,而且必須吃小孩的血爲生,否則你的肉身就會腐爛。”
喪服娃娃厲聲道:“爲了復活,我可以殺任何人,吃任何人!”
我又勸道:“現在已經不是你所生活的那個兵荒馬亂的時期了,現在的小孩子又金貴,你經常殺人吃肉,會招來警察。警察殺不了你,特殊部門殺不了,但你對付得了軍隊嗎?到最後還是要死,何必呢。”
它沉默不語,我又繼續運用三寸不爛之舌說:“還不如這樣,我送你去陰曹地府,讓你轉世投胎,那你不也一樣能重新做人?”
“笑話!”它大喝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我殺了這麼多小孩子,進入陰曹地府之中,會被打入地獄,永生永世受苦!”
說罷,她猛地擡起手,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過去,它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們都給我去死吧!”它聲音兇狠,透着近百年的怨恨。
我忽然笑了,哈哈大笑,它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怒道:“笑什麼?很好笑嗎?”
“你再兇狠,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女孩罷了。”我說,“你怎麼不想想,我跟你說這麼多話,到底是爲什麼。”
它愣住了,我笑道:“當然是爲了拖延時間啊,傻瓜!”
話音未落,忽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狠狠地刺進它的腦袋之中,它慘叫一聲,放開了我的小林,我乘機掐了一個法訣,一團火焰落在已經腐爛成了白骨的隆小姐屍身上,大火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啊啊啊!”喪服娃娃身上冒出一陣陣黑煙,然後啪的一聲,也熊熊燃燒起來。
它很快就被燒成了一堆焦炭,跌落在地,一縷黑色的冤孽氣飄了出來,鑽進了我的口鼻。
好傢伙,不愧是殺了上百兒童的厲鬼,這股冤孽氣真是萬分濃郁啊。
我將這股氣息儲存的丹田之中,尹晟堯走過來,將插在喪服娃娃腦袋上的三棱刺拔出來。
“主播,幫幫忙。”小林朝我伸出手,我扔了一顆療傷丹藥在他的口中,然後替他接上骨頭。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站起身來。
【咦,主播的療傷丹藥效似乎比之前更強了,這至少是上品丹吧。】
【用上品的療傷丹來治療骨折,真是暴殄天物啊!】
【人家主播有丹,任性!】
【麗麗,我的麗麗,你在天堂看到了嗎?這位主播阿姨給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前面的節哀。】
佟麗麗的父親給我打賞了一頂鑽石皇冠。
小林看着地上的那塊黑炭,說:“我父親的冤屈終於洗清了,可惜我奶奶看不到這一幕。”
“其實……”我猶豫了一下,說,“或許你奶奶從來都不相信你小姑姑是你父親殺的,只是這樣她會好受一些,至少她不用責備自己,女兒是她沒有看好,才死的。”
小林苦笑:“謝謝你安慰我,不過我更難受了。”
我翻了個白眼:“看來我不適合安慰人。”
“剛纔那療傷丹如果你能給我十瓶八瓶的話,我會倍感安慰。”
“滾!”
我關掉了直播,出了墳墓,看見黃校長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望着天空,胸口上是三棱刺所刺的傷,直接貫穿了心臟。
他的臉上滿是笑容,彷彿死亡令他心滿意足。
死了,就能和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孩子在一起了。
“我本來不想殺他。”尹晟堯嘆了口氣,“但他一心尋死。”
“他現在應該和妻子女兒團聚了吧。”我說,“這樣也好。”
我救醒那三個孩子,帶着他們出了校園,他們的父母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一看到孩子們毫髮無損,全都衝了上來,抱着他們大哭。
我低低地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又想起了昏迷不醒的弟弟,心中無比惆悵,尹晟堯來到我身旁,低聲說:“君瑤,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語氣有些冷,“我想去醫院看看弟弟。”
尹晟堯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
我打了個車來到醫院,坐在他的身側,看着沉睡的他,不知爲何,最近總覺得他的面容堅毅了不少,似乎變得更加英俊了。
我輕輕撫摸他的額頭,他父親長得那麼猥瑣,他卻長得這麼好看,可能是隨他母親吧。
他的母親也是個苦命人啊,聽說當年死得不明不白。
那女人是個孤兒,從小沒有讀過什麼書,據說出落得人不錯,就是命不好,嫁給了他父親,生了安毅之後就生病,他父親也不肯拿錢給她治病,從小病拖成了大病,最後一命嗚呼了。
據鄰居的閒言碎語,當晚聽到安毅母親的慘叫,懷疑她是被安毅父親給害死了。
安毅母親死後第二天,安毅父親就急匆匆地把她送去火化了,連墓碑都沒有立,在鄉下隨便找了一個地方,起了個墳包,就這麼草草埋葬。
可想而知,安毅小的時候,在他父親手下過的是什麼日子,好在我媽心好,嫁過去之後,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才讓他過上了好日子。
“安毅,你早點醒過來吧。”我在他耳邊低聲說,“姐姐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如果沒有你,姐姐該怎麼辦?”
忽然,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環視四周,白色的窗簾被風鼓起,冥冥之中,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正在悄無聲息靠近我。
猛然間,我的手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