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誦這個咒語很消耗靈氣,我本來就被抽走了許多鮮血,漸漸地,丹田之內的靈氣就被消耗一空,連唸誦咒語都變得艱難起來。
我猛地咳嗽了兩聲,吐出了一口血。
就在這時,尹晟堯按住了我的肩膀,道:“別停,繼續唸誦咒語。”
我頓時便感覺一股力量注入了我的體內,我感激地點了點頭,姬飛星皺了皺眉頭,眼前的場景令他很不爽。
他腦袋一熱,快步走了過來,按住了我另一邊的肩膀,也將靈氣輸了進來。
柳澤淵嘆了口氣,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小子,記着,你別跟他們一樣,否則你這一生就毀了。”
柳亭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不至於吧?”
柳澤淵搖頭道:“我是過來人,女人太美好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沉迷其中。只可惜,溫柔鄉是英雄冢,看看他們倆,對其他人霸氣側漏,但在元君瑤的面前,卻溫順聽話得跟小狗一樣。”
柳亭嘴角抽搐了兩下,默默地想:老祖宗你不是在殭屍城堡裡待了三千年了嗎?霸氣側漏這麼時髦的詞,你是從哪裡學到的啊。
但他沒敢說出來,只是點頭道:“老祖宗你放心,我對元君瑤沒有任何興趣。她長得是很美,但美得讓我害怕,我纔不想和那麼多男人搶女人。”
後面一句話他沒說出來:反正我又搶不贏。
“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柳澤淵微笑着點頭,這個後代不錯,可以好好培養。
這個咒語我足足唸了四個多小時,唸到後來,我的聲音完全沙啞了,只靠着一股意志支撐着。
我要救弟弟,我一定要把他救活!
終於,我念完了最後一句咒語,沈安毅的身體驟然亮起耀眼的白光,幾乎晃花了衆人的眼睛。
在那白光之中,他的血肉和筋骨裂開,又重組,一遍一遍,也不知道重組了多少次。
突然,沈安毅猛地吸了一口氣冷氣,睜開了眼睛。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我興奮地抱住他,說:“安毅,你終於醒了。”
我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說不出來,沈安毅一把抓住我的手,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這是臨死前的幻覺?”
我想要跟他解釋,但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尹晟堯冷聲道:“你姐姐爲了改變你的血脈,讓你重新變成人類,先殺了你,再用秘法將你重新救活,爲此她差點去了一條命。”
沈安毅一驚,見我臉色蒼白,無法發聲,又想起之前自己被血脈石給控制住的情景,頓時又羞又愧,紅着眼圈說:“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
我搖了搖頭,打着手勢告訴他:只要他好好地活着,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安毅更加羞愧了,又很感動,一時間竟然落下了淚來:“姐姐,你對我這麼好,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抱到你。”
尹晟堯道:“你姐姐根本就不需要你報答,只要你不糾纏她就夠了。”
沈安毅大怒,瞪着他說:“我姐不知道拒絕過你多少次,你怎麼還要纏着她?”
尹晟堯被噎了一下,隨即嚴肅地說:“我沒有纏着君瑤,只是互利互惠地合作而已,你不要誤會了。”
沈安毅冷笑一聲:“你是怎麼想的,我會不知道?別狡辯了。”
我的臉色已經徹底地沉了下來,尹晟堯看了我一眼,說:“你姐姐都成了這個樣子,你還要惹她生氣?”
沈安毅一驚,連忙說:“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不惹你生氣了。”
我哼了一聲,不說話,沈安毅只得又來哄我,我卻始終冷着臉,雖然我不罵他,但這樣讓他更難受。
他咬了咬牙,說:“姐姐,我發誓,我再也不跟尹晟堯鬥嘴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那邊柳澤淵嘆了口氣,對柳亭說:“你的想法是正確的,這個尹晟堯不是個簡單人物,老謀深算,那個沈安毅太年輕了,根本沒法和他鬥。”
柳亭滿頭黑線:“天下漂亮女人那麼多,何必在一個女人這裡吊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柳澤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不愧是我的後代。”
我說不了話,只能用脣語問他,他現在感覺怎麼樣。他運行了一下體內的靈力,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姐姐,我,我的實力……怎麼只有七品中級了?”他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我說:“你已經不是鬼胎災星了,血脈已經改變,自然也就沒有了逆天的實力。”
沈安毅眼中滿是糾結,他沉默了很久,說:“姐姐,現在那塊血脈石已經不能操縱我了?”
我點了點頭:“你血脈已經改變,從某種意義上說,呂若鳴和安翠兒已經不再是你的父母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做個傀儡地仙,還不如做個普通的修道者。”
他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總有一天,我會重新擁有所向披靡的力量。”
我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他岔開了話題,說:“姐姐,既然事情已經辦完,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等等。”柳澤淵上前道,“元女士,你答應過我,要幫助我解開長生果的藥性,助我飛昇成仙。”
我遲疑了一下,有些歉意地說:“抱歉,我現在還做不到。”
柳澤淵臉色一沉,道:“你什麼意思?”
“我想起了一個丹方,名叫紫玉月華丹,這是九品的丹藥,能夠解除長生果的藥性,但材料非常難找,而且,我現在最多隻能煉製一些簡單的八品丹藥,九品無法煉製。”
“這個簡單。”柳澤淵道,“你將丹方給我,我去找人煉製。”
“也好。”我沒有藏私,拿出紙筆,將丹方和煉製方法都寫給了他,他仔細看了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我擔憂地說:“其中有幾味重要的材料已經滅絕很久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到。”
“我一定會找到。”他冷聲打斷我,目光在我臉上掃過,透着幾分陰森,道,“元君瑤,這個紫玉月華丹,不會是你胡謅出來騙我的吧?”
我嚴肅地說:“我以我自己的神族血脈發誓,若有半分虛假,就讓我無法飛昇成仙!”
對於修道者來說,這是很重的毒咒了,柳澤淵這才放了心,說:“好,我相信你。我若順利飛昇,多年之後,你飛昇上來,我會罩着你。”
我心中默默想,我男朋友可是仙界帝君,誰要你罩。
但我沒有說出來,感謝了他的好意,他轉身對柳亭道:“小子,想不想跟我走?”
柳亭愣了一下,隨即激動起來:“我,我可以嗎?”
“你本來就是我的後代,怎麼不可以?”柳澤淵道,“跟上來吧。”
說罷,縱身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消失在深山之中,柳亭朝姬飛星點了點頭,然後大喊:“老祖宗,等等我!”
他也跑進了森林,我問姬飛星:“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說:“我要回白雲劍宗,去討個公道。”
我點頭道:“好,有骨氣,不過,作爲朋友,我要提醒你,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愣了一下,有些小激動:“那個……袁,不,元女士,你真的當我是朋友?”
“當然。”我說,他畢竟吃過我的血,在他落難的時候,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姬飛星更加高興了,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但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道警惕的目光,側過頭瞥了沈安毅一眼,沈安毅正陰測測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