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點頭道:“聽說過,現在很火,可以治療輕微的殘疾。”
蘇若滿臉的希望,說:“我聽說濟世藥業在研發新的藥物,如果能研究成功,我弟弟的傷就有救了。”
我說:“那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研究出來,何況就算研究出來了,也一定很貴,你能負擔得了嗎?”
蘇若看了看蘇蕭的房間,惆悵地說:“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爲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我的心一陣揪緊。
此時的蘇若,像極了當時的我,爲了安毅,我也願意做任何事情。
“好了,不說這個了。”她衝我笑笑,“這麼晚了,你也別回去了,就在這裡住下吧,咱們倆一起睡,放心,我不打呼嚕。”
我點頭應下,洗漱之後在她牀上躺下,沒多久她就穿着睡衣進來了,我臉色一沉,忽然抓住她的手,將袖子擼上去,露出上面的青紫瘢痕。
她嚇了一跳,立刻將手縮了回去,用袖子遮住:“我,我昨天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傷了,別告訴小蕭,我怕他擔心。”
我沒有點破她拙劣的謊言,說:“那個工作不太好,以後別去了。”
她苦笑一聲,說:“沒辦法啊,我得爲小蕭籌藥錢呢。”
我說:“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工作吧?”
她猶豫了一下,說:“不用了,我錢就要存夠了,到時候再說吧。”
剛纔那一瞬間,我從她眼中看到了幾分仇恨和殺意。
我沒有多問,很快就睡下了。
雖說我躺在牀上,卻並沒有熟睡,而是在運氣,自從修行以來,我就習慣了這種無時無刻不在修行的狀態。而《大玄天訣妙就妙在它能夠自動運轉,吸收天地之靈氣。
到了凌晨四點多鐘,這個時候正是睡得最熟的時候,我卻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有人來了。
我用神識一掃,就發現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蘇家門外,用一支萬能鑰匙鼓搗了片刻,就打開了防盜門。
他腳步非常輕,悄無聲息地就來到了臥室門外,輕輕推開了門。
他來到牀邊,從後腰處拔出一把匕首,我心中一驚,居然是個殺手!
他一把捂住蘇若的口鼻,蘇若一下子醒了過來,想要叫,卻根本叫不出口,他一刀刺下去,就要將她的脖子給生生割斷。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渾身一震,用震驚的目光看着我,想要出手殺我,卻被我一個手刀打在喉嚨上。
他痛呼一聲,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就往窗戶跑。
我冷哼一聲,抓起旁邊的鬧鐘,狠狠打在他的膝蓋上,膝蓋應聲而碎,他低呼一聲,撲倒在地。
他畢竟是職業殺手,訓練有素,拖着一條傷腿,望着窗戶快速挪動,我搖了搖頭,又抓起檯燈扔過去,這次打碎了另外一個膝蓋。
他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猛地朝着自己的下邊大牙咬去。
他的牙齒裡藏了毒藥?
我速度極快,不到半秒,我就可以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下顎直接給卸了。
他的嘴巴閉不上,用詭異恐怖的目光望着我,模糊不清地說:“你是誰?哪條道上的?”
我嗤笑了一聲,說:“你也配問我的名字?臭蟲一樣的人物。說,是誰派你來的?”
他目光一轉,又一頭朝着桌子棱尖撞了過去,直接撞向自己的太陽穴,這一撞,必死無疑。
我在心頭冷笑,一揮手,他就飛了起來,重重地貼在牆壁上,彷彿釘上去了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我雙手抱胸,緩緩來到他面前,說:“你倒是有點骨氣,訓練有素。”
他臉上更加震驚,好半天才說:“你,你是異人?”
“這都什麼時代了,居然有殺手願意爲了僱主去死。”我嘲諷道,“你還真是敬業,屬於哪個殺手組織的?來,來,說來聽聽,以後我有什麼事,還可以僱你們動手。”
殺手露出懊悔的神情,嘴巴合不上,一直流着口水,說:“早知道你是異人,我該明天再來。”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啊。”我聳了聳肩,然後往他的丹田處一點,他頓時覺得一股氣息鑽進體內,片刻之後,他渾身奇癢無比,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皮膚下面不停地爬動。
他想要去撓,可惜他被我的力量壓着,根本就動不了,這種奇癢讓他難受得不停地扭動,只撐了不到十分鐘,就大叫道:“我說,我告訴你,求你救救我,癢,好癢啊!”
癢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有些人承受得了痛,但不一定能夠承受癢。
我在他丹田一點,他頓時鬆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滿身大汗。
“說!”我厲聲道。
“是樊少的命令。”
蘇若渾身一抖,驚恐地看着他,我沉吟片刻,一個手刀打在殺手的腦袋上,將他打暈,然後問:“蘇若,這個樊少到底是誰?你們有什麼過節?”
蘇若臉色煞白,道:“他一定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君瑤,你,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我看了牆上的殺手一眼,說:“我已經被捲進來了。”
她咬着牙說:“沒關係,他還不知道你,這個殺手,我會把他清理乾淨的。”
我沉聲道:“你有膽子殺人嗎?”
她渾身抖了一下,忽然撲到一邊,拉開了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個信封,信封裡居然是一把槍。
她抱着槍,咬牙道:“我有這個。”
她眉目之間的瘋狂與狠厲讓我暗暗有些心驚,說:“你想殺了他,又去殺樊少?就憑着這麼一把小手槍,你以爲就能殺得了他?”
她露出悲慼之色,說:“是他逼我的,是這個世道逼我的!就算與他同歸於盡,我也要殺了他!”
我手上一動,那把槍就落在了我的手上,她驚訝地望着我,我道:“你也看見了,我有點本事,告訴我,說不定我有辦法幫你。”
她這才反應過來,顫抖着說:“君瑤,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嘴角勾了勾,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但我現在是你和小蕭唯一的希望。”
她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跟我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蘇若姐弟倆,原名不姓蘇,而是姓蕭,她叫蕭若,她弟弟叫蕭蘇,他們的父親本來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玉石商人,家中開了一個玉海閣,生意很興旺。
但是十年前,他們的父親在驃國的玉石公盤買下了一塊原石,當場解石,裡面居然有一塊帝王綠。
頓時整個公盤都轟動了,而樊家的六少樊勝光也在場,他看着眼紅,想要買下這塊帝王綠,卻不肯給高價,他們的父親當然不肯賣,樊勝光就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
就在他們父親回榕市的路上,樊勝光派人殺害了他,父親的助理因爲出門買東西逃過了一劫,逃回了榕市,告訴了姐弟倆和他們的母親。
蕭母悲痛欲絕,跑去報了警,但樊家勢力非常強大,警方只是草草調查了一下,根本不怎麼管。
蕭母不肯死心,要到首都去告,樊勝光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他們全家殺死。
他們是坐火車上京的,在火車上,樊勝光安排了幾個混混,乘着夜黑風高,鑽進了他們的車廂,蕭母爲了保護他們姐弟倆,拼了一條性命,他們爲了活命,從窗戶跳了出去,而母親卻被活活捅死。
弟弟蕭蘇也被捅了一刀,這一刀正好傷了他的腰椎骨,再加上跳車的時候受傷,他便徹底下半身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