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瑤池宮殿十分巍峨,裡面的佈置奢華無比,連地面都是仙玉製作而成,踩上去叮咚作響,倒像是在奏樂一般。
“嘻嘻,那就是仙的凡人?”
“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嘛。”
“你們看她那鞋,那就是凡間的高跟鞋嗎?”
“不對,我聽說高跟鞋的鞋跟是細細的一根,沒有她穿的這麼粗。”
“我倒是聽說粗的細的都有。”
“聽說這些鞋子來自西方世界,凡間非常行。”
我擡頭看了看,旁邊的亭臺閣上,不少的仙都在倚欄而望,對我指指點點,不時地掩嘴而笑,就像我是什麼稀罕的動物似的。
走了一陣,我們來到了一巍峨的大殿,jin ru其中,那雕了各種古樸紋的玉柱不知道有多少米,擡起頭,一朵朵雲彩飄其中,竟然看不見穹頂。
而一個個穿彩,披着披帛的美麗仙在雲彩之中飛舞,有的在奏樂,有的在跳舞,美輪美奐。
我在心中感嘆:原來,這就是仙界!
就在這時,我們jin ru了正殿之中,雲華夫人停下了步子,對着上方道:“參見瑤池母。”
我轉過頭來,看見那高高的臺階之上坐着一個美麗的子,從容貌上來看,像凡間的三十來歲,還很年輕,但有一種成的韻味,上穿着一件華貴的裳,頭上戴着鳳冠,後的架子上立着一隻翠的鳥。
那就是傳說中的神——鸞鳥了。
我和沈仙君也齊齊低頭拱手,道:“參見母。”
瑤池母低頭看向我們,目光一掃,最終在了我的上。
“這位姑娘,就是仙之人?”她開口道,聲音裡透着一股威嚴之氣。
我拱手道:“回母娘娘的話,在下正是。”
瑤池母量了我一陣,並沒有多說什麼,道:“來人,請秤。”
一位仙捧了一隻的秤來,那稱就和民間所使用的稱差不多,那秤砣是的,上面雕刻着一隻神。
雲華夫人道:“這秤能稱出人心,若你是善之人,秤盤這一頭就會比較重,如果你是兇惡之人,秤砣那一頭,就會垂下去。”
我愣了一下,這不就跟埃及那個什麼阿努比斯差不多嗎?人死之後把心臟挖出來,放在天平上稱,一邊是真理的羽毛,一邊是人的心臟,如果心臟重,死者就能jin ru天堂,如果羽毛重,死者就會jin ru萬劫不復的地獄。
等等,他們難道要挖我的心臟?
我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誰知道挖了心臟會有什麼後遺症?
沈仙君冷聲道:“怎麼?做賊心虛了?”
我皺起眉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和這位沈仙君才第一次見面,爲什麼他對我敵意這麼大?
雲華夫人也冷聲道:“怎麼?姑娘不願意?”
我咬了咬牙,罷了,就算挖出心臟也沒什麼,那麼多仙的故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因此而死的。
我正要說話,卻忽然有個仙跑了進來,道:“母娘娘,黃盧子、九靈子兩位仙君求見。”
我心中一喜,太好了,兩位前輩到了,我也算是有後臺的人,不用擔心被這個沈仙君穿小鞋了。
只不過,我師父陰長生怎麼沒有來?難道是兩位前輩沒有來得及通知師父嗎?
瑤池母道:“請他們兩位進來。”
“是。”仙退了下去,沒過多久,便看見兩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我側過頭去,第一次看到了兩位前輩的容貌。
那穿着一青袍,腰上掛着一個藥葫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老者,一看便是黃盧子前輩。
而那個穿着寶藍長袍的男人,正是九靈子前輩。
令我想不到的是,九靈子前輩的外貌然這麼年輕,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容貌雖然長得一般,但配上仙人的氣質,那也是頂尖的型男。
這和我想象中的白鬍子老爺爺的形象簡直天差地別。
兩人齊齊拱手,道:“見過瑤池母。”
瑤池母點頭道:“兩位仙君忽然前來瑤池,有何貴幹啊?”
兩人道:“回母娘娘的話,我們是爲了這位姑娘而來。”
沈仙君和雲華夫人都露出驚奇的神,瑤池母也道:“你們二人認識這位姑娘?”
黃盧子笑道:“母娘娘有所不知,我在凡間有個弟子,這姑娘是老朽弟子的媳。”
九靈子點頭道:“正是如此。”
沈仙君忍不住問:“黃仙君,你都成仙一千多年了,你在凡間怎麼還有弟子?難道沒有成仙嗎?”
黃盧子有些不,說:“沈仙君是故意嘲笑我嗎?誰不知道現在凡間靈氣稀少,要成仙千難萬難,已經有好幾百年都沒有人飛昇了。”
沈仙君皺了皺眉頭,又將我上下量了一遍,說:“真是奇怪了,這姑娘不會超過三十歲?黃仙君,你那弟子不忙着修煉,趕緊飛昇仙界,反而找了一個這麼年輕的姑娘做媳,真是不務正業啊,也難怪上千年都沒有飛昇。”
黃盧子一下子就怒了,呵斥道:“沈文泰你是什麼意si?我平日裡沒有得罪你?你爲什麼今天和我作對?”
我心中暗暗驚訝,原來這位就是沈文泰。
古《神仙傳裡第一卷就曾提到,有個名叫沈文泰的修道者,出九疑山。
據說他煉製了一顆“紅泉仙丹”服,又使用“五行靈符”之法,延年益壽,達到了長生不老的境界。
他曾經在世界各地遊歷,據說在安息停留了六百多年,最終找到了一個可以穿鉢的弟子——李文淵。
他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李文淵,然後舉霞飛昇,jin ru仙界,而他的弟子李文淵,則將他的丹道傳播於世。
在晉代葛洪所著的《抱朴子篇·丹一中,就曾記載了“李文淵丹法”。
可惜,傳下來的都只是一些零散的丹方和細枝末節的手法,真正的煉丹髓早已經消散在漫長的歷史當中。
沈文泰冷哼一聲,道:“不管什麼事,都大不過一個理字。難道就因爲這姑娘與你們相識,就可以不按照規矩辦事了嗎?”
黃盧子怒道:“你!”
同行是冤家,沈文泰和黃盧子互相看不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二人每次見面都吵架。
九靈子冷哼一聲,道:“沈仙君,恐怕真正因私廢的人是你?誰不知道,當年因爲凡月姬的事,你對仙之人都心存偏見,更是看不得仙的凡。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但這次事關元丫頭,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沈文泰一聽到“月姬”兩個字,臉立刻就了,怒氣衝衝地道:“好,好,黃盧子、九靈子,今天這仇,我沈文泰是記下了,以後我什麼都不幹,就招呼你們!”
九靈子冷笑道:“沈仙君好大的氣,連修道都不修了,專門搞鬥。”
我忍不住在心中給兩位前輩豎起了大拇指,這口才,真不是蓋的。
沈文泰還要發火,忽然聽見上面的瑤池母道:“好了,三位仙君不要再吵了。不管這位姑娘是誰,都要經過秤的考驗,才能夠留在天界,否則就要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