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卡片上的文字後,陳平便一把將那張卡片攥爛了,繼而被他狠狠丟進了周圍的濃霧中。
顯然他被任務給耍了!
見陳平竟將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卡片丟了,身旁與他保持同速的殺不得不由得大罵說:
“陳平你他媽在搞什麼飛機!”
“那只是張沒用的廢紙,我自然要扔掉。”
“你這是什麼狗屁語氣,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的非要去拿它,我們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嗎!”
陳平雲淡風輕的回答,頓時令殺不得怒火中燒。本來這起禍事就是因陳平而起,陳平不覺得愧疚也就罷了,竟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將殺不得『逼』得急了,陳平倒也極爲識趣的選擇了沉默,身後的幾人見此就只有苦笑一聲。張風雨也沒去責備陳平什麼,因爲他知道在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後,陳平應該會有所收斂的。
誰也不知道這墓室到底有多大,衆人逃了足有5分鐘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的阻礙,就好似這裡根本就不存在盡頭一樣。
在這極爲濃郁的霧氣籠罩下,他們聽不到任何來自外界的聲響。耳邊環繞的永遠是屬於他們自己的粗喘,以及他們急促的腳步聲。
之前從骨灰瓶中鑽出的鬼魂,不知道是已經被他們甩開了,還是隱藏在濃霧中等待時機,總之他們逃到現在還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雖說是在逃,但也並非是每個人都有盡到全力,畢竟衆人的速度都各不相同,若是都盡全力跑難免會脫離隊伍。所以他們自逃遁開始便擺爲了一個方隊,這樣不但能令他們的聽覺最大化,更不容易在這濃霧中跑散。
感覺鬼魂並未臨近,衆人也都不約而同的將速度降了下來,紛紛改爲了快步前行。不然一直這樣逃下去,任誰的身子都會吃不消,況且他們的敵人也並非只有鬼魂。
“啊——!”
突兀的,李心機便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喊,這也將身邊的幾人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了!”
殺不得忙關心的問了句,剩下的人也都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然而李心機的回答卻很是莫名其妙。
“剛剛你們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消失?”
“嗯,這種感覺很怪異,在剛剛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李心機的話頓時令衆人有些『毛』骨悚然,好端端的不但說他們剛纔都消失了,現在又說她自己遺忘了什麼。不過李心機雖是這麼說,但她說的這些在張風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爲李心機一直都在他的視線內,但凡是她曾做過什麼事情而被她自己遺忘了,可他作爲一個旁觀者是絕對不會漏掉的。
除非任務將他的這段記憶也拿掉了。
“你不可能會遺忘什麼。你就在我的身前,從始至終你除了跑以外什麼都沒有做過。同理,若是有人消失我會比你看的更真切,因爲你的身前除了濃霧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這個小方隊的排列順序,是殺不得位於左側,林濤居中,李心機居右,而陳平和張風雨則一左一右的位於三人的後方,所以單從視野上考慮就不存在這種可能。
陳平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句說:“你確定是我們所有人都消失了?”
“不是,我並沒有看到,只是在剛剛有一種極爲強烈的感覺,感覺我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李心機『揉』了『揉』腦袋,會出現這種感覺她也覺得很怪異,但不得不提的是那感覺極爲真切。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殺不得在心中鬆了口氣,對李心機安慰說:
“你別多想了,興許就是你的幻覺。”
“希望是吧。”
李心機嘴上是這麼說,但她心裡面可不是這麼想的,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幻覺呢!她現在心裡非常害怕,或許剛剛在她的身上真的有發生什麼!
除卻殺不得對此沒什麼反應外,其餘幾人皆對這件事很是懷疑。但懷疑歸懷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李心機說的就是事實。就算她說的是事實,可這種事實又能說明什麼呢?
與此同時,古墓內某處。
正待鬍子福小心翼翼的前行之際,他的身子卻猶如過電般的一激靈,繼而他開始拼命的向前逃去。
“有誰在我的身旁!!!”
與李心機的遭遇極爲相似,鬍子福也感覺在剛剛他好像遺忘了什麼!
李心機的情況算是給衆人提了個醒,這下他們也是將注意力分出了一半,各自用到了彼此的身上。如果李心機遭遇的這種情況屬實,那麼想來在之後還會有人遇到,那樣的話他們就不得不去在意了。
將這個懷疑暫且壓在心底,衆人放緩了步子又繼續向前行去。走了這麼久,他們相信此前從骨灰瓶內鑽出的那些鬼魂,已經威脅不到他們了。不然若是鬼魂始終在他們身後追趕的話,就以他們現在的這個速度,鬼魂早就追上來了,可事實上卻顯然並非如此。
沒有了鬼魂們的壓力,衆人在速度上自然又降了一成,此時已是從之前的快步,改爲了常速。
在沉重的濃霧籠罩下,周圍依舊模糊難辨,不走進霧氣中便永遠不會知曉霧內隱藏着什麼。就如同他們現在一樣,竟在不知覺中來到了一片詭異的區域!
之所以稱之爲詭異,則是這裡擺滿了一扇扇約有一人高矮的銅鏡。這些銅鏡仿若是絲毫不受這濃霧的影響,在那泛黃的鏡面上竟不見一絲水汽,乍一看還有些耀眼。
衆人都知道這是一處墓地,可即便如此,出現這麼多的銅鏡也未免有些太過的離譜。不過任務並不需要他們去探尋這些銅鏡存在的合理『性』,所以這種念頭纔剛生出來,便相繼被衆人壓了下去。
林濤是最害怕在這墓地中見到這種東西,因爲這些東西有很大的可能會招致鬼魂。興許單單就只是一個無意之舉,便會致使他們這些人大難臨頭。
“張大哥,陳大哥,我們還是繞開這裡吧。進去的話說不定又會招致什麼危險,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些東西。”
這一次陳平沒有再逞強,點了點頭遵循了林濤的這個建議,張風雨也自然不會反對。就這樣,衆人懷着繞開這裡的心思,試圖沿着這區域的邊緣而行從而繞開這裡,但最終他們卻不得不放棄了這一念頭。
放棄的理由很簡單,因爲他們已經進來了!
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進來這裡的,但四周已然是被這些銅鏡包圍了,無論是沿哪個方向走,他們都會被那高大的銅鏡擋住去路。
見到這一幕,林濤幾乎要哭了出來,不理解的對張風雨和陳平問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們明明是沿着這區域的邊緣走的,怎麼好端端的就進來了呢!”
“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進到了這裡。”
聽到張風雨的這句話,衆人不由得將目光投遞了過去。聞言,林濤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呢!當看到這些銅鏡出現在我們身前的時候,我們便就停了下來……”
林濤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了,張風雨乾笑了一聲回答說:
“我們的視野範圍就一米左右,若是能看到便也等於是進來了。況且我們又不知道這區域的形狀,大小,所以又怎麼能完全的肯定,我們就是沿着這裡的邊緣走呢?
我們想要刻意去躲避怕是不可能了,就只有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了。我想只要不去觸碰那些銅鏡,應該便不會生出什麼危險來。走慢一些吧!”
銅鏡的數量雖多,但在排列上卻並不擁擠,每個銅鏡的間隔大概有兩米左右。雖說間隔的空間也算很充裕,但最起碼給了他們一個繞過的空隙。
衆人忐忑的邁動着步子,目光也在四下流傳,生怕一個不注意撞在鏡子上。這些銅鏡倒也算安靜,只是在衆人臨近時映照出衆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到並未有任何的不安分。
走着走着,殺不得只感覺有人輕拍了他一下,他立馬轉過頭對身後的陳平問說:
“什麼事?”
突兀的問話令陳平的面容古怪起來,反問說:“你什麼事?”
衆人不由得都停了下來,殺不得撇了撇嘴不爽道:
“你剛纔拍的我,你問我什麼事!”
“我怎麼會拍你呢!真是笑話!”
殺不得的表情微微生出了些變化,又對陳平問了一遍:
“你剛剛真的沒有拍我嗎?難道還是鬼拍的不成!”
就在殺不得道出這句話的同時,張風雨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正在他的背上划動着!
“啊——!”
聽到張風雨的驚叫聲,衆人也忙將頭轉了過來。這一瞬他們清楚的看到,位於張風雨身旁的那扇圓鏡中,猛然間縮入了一隻手。
“鏡子中……有鬼!”
林濤恐懼的大叫了一聲,接着李心機的身子便迅速向後退去,繼而她無比驚恐的指着殺不得的腳下,大叫道:
“鬼……鬼爬出來了!”
聽到李心機這聲驚恐的提醒,殺不得這才感覺他的小腿有些發涼。他驚恐的向下看去,只見他的小腿正被一個女人死死的抱着!
那女人只有一半的身子停留在外,另一半則被拉的極長,一直延展到殺不得身前的銅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