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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有的人,死了卻還以爲自己沒死,還在做着活人的事情;
這種情況,其實很常見,甚至是經常見諸於報端,最有名的一起就是香港有一戶人家點了外賣,外賣小哥去敲門,聽見裡面還有在搓麻將的聲音卻沒人來開門,外賣小哥只能繼續敲門,還是繼續有玩麻將的聲音卻依舊沒人開門,最後外賣小哥急了,這外賣挺多的如果被放了鴿子要扣的可是自己的工資。
估計外賣小哥早點兒也是道兒上混的,直接用腿踹門,好了,門踹開了,然後外賣小哥被嚇得當即坐在了地上,外賣撒了一地。
房間裡,一張麻將桌,然後四張椅子,每張椅子上都坐着一個人,四個人都趴在麻將桌上,臉都朝着門口,嘴角帶着森然的笑容,但是臉卻是鐵青的,眼珠子也是睜得大大的。
後來警察來了,驗屍報告中得出結論是這四個人已經燒炭中毒死了四天了,並且其中幾個還在這兩天跟家裡人通過幾次電話,後來其他具體的細節就不清楚,但是有人專門拿這件事去請教香港的一位大師。
香港沒像大陸那樣經受過運動的洗禮,所以香港人對這方面比較信的,那大師也的確是有些水平,解釋道是他們死了,卻還以爲自己活着,做着他們活着的時候應該做的事情。
活人死了,就是死了,在趙鑄看來,會出現這種死了卻以爲自己還活着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弄的,他們欺騙了死人。
讓死人還認爲自己活着。
“好嘞,四斤肉,剛烤好的。”
程帆拿出刀,直接對着自己大腿上的肉開始切割,切割下來一大塊,在自己手裡掂了掂。之後把肉放在了趙鑄面前。
“咯噔”一聲,聲音很響。
這是肉落在桌上的聲響。
這聲響讓趙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大概只有四歲左右的自己,跟着自己的父親去參加一次聚會。聚會場所在深圳當時一家還算有名的羊肉店,大人們在桌上聊着事情,對於下孩子來說自然就覺得無聊,趙鑄就一個人跑下桌去玩,然後跑到後面的廚房那塊區域。看見一頭羊被燙洗過後掛在了鉤子上。
羊身上還在冒着熱氣,它已經死了,這熱氣是熱水溫度殘留。
緊接着,一個廚師拿着一把很大的刀,從羊的脖子那邊切下去,之後一路下拉,把羊的整個腹部給剖了一條粗粗的縫隙。
然後,廚師的手伸進去,從裡面捧出來羊的內臟,順手丟在了趙鑄面前放着的一塊大木板上。
“咯噔!”
這聲音。和這時候的聲音,幾乎是一模一樣。
趙鑄不懂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聯想到自己第一次近距離看“殺生”時的感覺。
不過,看着自己的老朋友此時變得這個模樣,身上三分之一的肉基本上已經被切了下來,很多地方都能看見骨頭了,趙鑄心裡當然也不會很好受。
“美美呢。”趙鑄問道,他看見程帆和他女兒在這裡,卻沒看見程帆的外孫女。
“美美啊,在廚房玩兒呢,這小孩子挺乖的。就是有時候喜歡調皮。”
趙鑄點了點頭,起身去廚房,推開廚房的門,趙鑄看見了美美。美美此時變得很白還有些胖,因爲她被放在一個之前煮大骨的大鍋裡頭,鍋裡都是水,下面的火還燒着,水在沸騰,小女孩的屍體已經被煮得發脹了。空氣中還瀰漫着一種肉香。
“艹。”
趙鑄罵了一聲,上前把火給關了。
“你在做什麼呢!我在給我家美美洗澡呢,你怎麼能把火給關了呢,到時候水冷了,我家美美得感冒了怎麼辦!我告訴你啊,我家妹妹從小身體就不好,體弱多病的,可不能着涼的。”
出聲的是美美的母親,程琳。
之前程琳一直在前面陪着自己的父親在招呼着客人,程帆割肉給客人吃,程琳也不例外,她胸前的兩團已經被割掉了,看起來像是兩個坑,很刺眼。
程琳嘟囔了趙鑄一句,之後馬上去重新把煤氣竈的火打開,看着鍋裡還在繼續翻滾,程琳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母性的光輝。
“美美,咱們多泡一會兒澡哦,泡一泡對身體有好處的哦,這個浴缸太小了,不然媽媽就陪你一起泡了。”
續命,現在是沒必要了,趙鑄心中其實倒是沒有太多的憤怒,他只是覺得有點累,替程帆一家覺得累,在這裡,已經提取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還是讓小狐狸把這裡淨化掉吧,多看一眼,多聽一句,都覺得讓人壓抑。
趙鑄從廚房出來,打算出門,這時候程帆當即喊道:
“你要出去啊。”
趙鑄背對着他,點了點頭。
“結賬啊,還沒結賬呢怎麼出去!”程帆喊道。
“對,結賬啊,吃了這麼好吃的肉怎麼能不給錢呢,可不能像那個女人一樣,我們老程上了肉,結果人不給錢就走了。”
最後一句話是其中一個食客說的,他此時也是死了,生前應該是一個挺斯文的人,看裝扮和身邊放着的教科書來看應該是一個老師,不過趙鑄還注意到了,這個老師的脖子上掛着一個玉墜,雖說沒有法器能量波動,但也是被真正的高僧開過光的。
所以,他記得一些事情麼?
趙鑄走向這個老師,老師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人肉了,肚子已經鼓脹起來一大坨,但是他還在繼續吃着,吃得很開心。
“你說得沒付錢就走的女人,長得什麼樣?”
“那個女人啊,挺年輕的挺漂亮的,吃了這麼好吃的肉,居然不給錢,也是老程脾氣好,不然的話她能走得了?”
“你記錯了吧,哪裡有這個女人。”
“是啊,你想女人想瘋了。”
”哈哈,對啊,他跟他老婆分居着呢。”
其他食客開始嘲笑這個老師。
老師馬上起身,一邊繼續往嘴裡塞肉一邊喊道:
“我真的見到了,那個女的脖子下面有顆痣,我記得,我記得!”
接下來又是紛紛擾擾地吵鬧,程帆自己也說他不記得了。
“多少錢,我給了。”趙鑄說道。
“一百六十塊,你給個一百五就成,喜歡吃下次就來,肉要不要我給你打包?”
趙鑄取出自己的錢包,拿出了一百五十快,遞給了程帆,程帆接過錢,點了點頭,他還是沒能認出趙鑄,程琳也沒能認出趙鑄,唯一的一點點訊息,還是從這個已經死去的老師嘴裡得到的,並且還不懂有沒有用,萬一是他死後說的胡話呢,或者是生前記憶混亂了也說不定。
結了賬,趙鑄就走出了烤肉店,宣萱在車門口等着趙鑄。
“怎麼樣,找到要找的線索麼?”
“沒,他們不光是以爲自己還活着,還瘋了。”
“那我……”宣萱指了指自己。
“淨化吧,送他們超度。”
“嗯。”
宣萱走上前,開始唸誦佛經,一道道佛屬性力量覆蓋住這個烤肉店,裡面開始升騰起陣陣黑煙,而這黑煙,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超度好了,放把火燒了這裡。”趙鑄對宣萱吩咐了一聲,就坐回到了汽車裡,閉上眼,嘆了口氣,是那個村子裡的人來弄的麼,爲了報復麼?
但是,報復什麼?報復他們把這件事讓自己知道?
說不通啊。
時間地點上根本就說不通啊,是我走後第二天就死的,那時我還沒接觸到那個村子,他們就提前預知了派人來報復麼?
那麼,又究竟是爲什麼呢?
趙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其實,比起報復來說,趙鑄其實清楚,滅口的可能性才最大。
爲什麼要滅口呢,是怕我繼續追查下去麼,但是我根本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的**啊,那個村子我根本很難再去了,因爲我被禁足了,這件事,只有羣裡的一部分人才知道。
是因爲程帆父女又發現了什麼麼?
趙鑄又去拿煙,之前那包宣萱拿的煙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了,煙拿出來,順帶什麼東西也從口袋裡掉出來了,是一張明信片,那個日本青年的明信片,上田博志,就在深大做交換生,還是個私家偵探,並且還是日本圈子裡的人。
下意識地,趙鑄覺得這件事不靠譜,對方是個新人,拉扯到這件事裡他有能力去調查清楚麼?如果對方是個資深者趙鑄還會有點信心。
不過,趙鑄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那一串手機號碼,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可能真的是《名偵探柯南》小時候看多了吧。
電話撥通過去,那邊的宣萱淨化完畢已經開始放火了,犯罪現場被火燒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趙鑄可以自己把犯罪現場的場景完全畫出來,自己進去後所有屍體的一言一行,都在自己的腦海裡,這些,都是線索,案發現場也不是很好保留,趙鑄也不忍心那幾個人繼續在裡面煎熬,尤其是美美那個小姑娘,再煮幾天估計皮肉都會化掉了。
“喂,你好,我是上田博志。”
電話接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