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壇,始建於明嘉靖年間,後來滿清入關後,也把它當作了皇帝祭祀“皇地祇神”的場所,也是中國現存的最大的祭地之壇。
周遭風景,談不上多好,不過地壇自有着它的那種屬於歷史滄桑的氛圍流露出來,也不失爲一個散步流連的好場所。
著名當代作家史鐵生曾有著作《我與地壇》,趙鑄記得小時候學校語文課本上也收錄過這篇文章。
現在,趙鑄坐在一張長椅上,一隻手託着腮,旁邊其他遊人自趙鑄身邊走過去,可能以爲趙鑄在沉思或者是單純地發呆放空自己的大腦,只是,殊不知,此時趙鑄的精神力已經擴散在了這片區域的上空,覆蓋而下,風水之力的牽引氣機四處流淌。
現在,對於趙鑄來說,他和地壇的感情肯定沒有史鐵生那般深刻,但是他現在對地壇的瞭解和熟悉程度,肯定是比前者強很多的。
“修復的,只是這種陣法麼?”
趙鑄自言自語着,他是發現了地壇有一個很微弱的陣法,這個陣法微弱到,只要上點修爲或者是精通一點風水的玄學人士都能夠做出來,而且是在地壇最開始建造時就設計規劃好的,層次很低,也很簡單,這個陣法只是起到一點能夠安寧人心的作用,不過效果很微弱,微弱到還不如直接抽根菸。
雖說這次羣主任務對於趙鑄來說,可能就是羣主故意送的順水人情而已,但這人情有必要送得這麼明顯麼?
趙鑄走到了地壇一個偏偏的拐角,看見那一頭新建了一個公共廁所,雖說公測修建的很隱秘也儘量沒有破壞地壇的整體格局,但是無巧不成書的是,公廁卻正好坐落在這個陣法的一個支脈上,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把本就年久失修的陣法給阻斷了。
趙鑄蹲下來,手掌貼着地面,然後微微用力。意念力催動之下,這個公廁的地基向下又深了幾公分,恰好把壓制住的支脈給徹底廢掉。
這就像是一個人得了闌尾炎,生病了。醫生給你動手術切除闌尾之後你就康復了一樣的道理,對於這座地壇的陣法來說,歲月的風吹雨打已經讓它變得很是虛弱,這些支脈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是成了這個陣法的負擔,就像是剪枝一樣。趙鑄廢掉了這個支脈,反而使得整個陣法在此時運轉得比之前更流暢了許多。
腦海中傳來了羣主任務完成的提示音,趙鑄打了個呵欠,這次算是自己欠下羣主一個人情了。
正當趙鑄準備離開時,他忽然發現到哪裡的不對勁,這種不對勁更多的是在於一種感覺上,他重新坐回了長椅上,再次把自己的精神力給覆蓋到了四周,同時風水之力也再次釋放出去,再一次對地壇重新進行了一次確診。這其實是一件沒多大必要的事情,畢竟羣主都已經提示任務完成了,現在趙鑄做的事情很很大可能是一個無用功。
不過,很快,當新的陣法運轉圖在趙鑄識海之中出現之後,趙鑄馬上把之前老的圖給對上去,基本上沒區別,但是有一個地方,似乎有了變化,是一個石獅子的位置。
趙鑄起身。走到了那尊石獅子面前,新的陣法圖運轉軌跡直接繞過了這個石獅子,這是本來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趙鑄只是廢了它一條支脈。不會引起連鎖變化,因爲這個陣法本來就很簡單,根本沒自我修復和調整能力,現在也就是說明一件事了,那就是這尊石獅子有問題。
抿了抿嘴脣,趙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當作沒看見一樣,直接離開,任務已經完成了,自己再逗留幾天把婚結完就回深圳去,萬事大吉,輕輕鬆鬆,多好,而這尊石獅子,趙鑄覺得它纔是羣主給自己下達這次任務的關鍵!
但是,羣主給了趙鑄一個選擇,探究和不探究,取決於趙鑄自己。
“先看看再說。”
趙鑄把手掌貼在了石獅子的頭上,石獅子不高,正好和趙鑄的身高等同,而後,趙鑄的神識開始進行頻率調動,每個事物都有着自己特殊的頻率波動,有點類似於電磁波或者叫輻射,當趙鑄調整了幾分鐘後,總算是和石獅子對上號了,因爲石獅子是死物,它的頻率實在是太微弱了,很難捕捉到,趙鑄也是花費了一些功夫。
而後,趙鑄的神識直接和石獅子達成了共鳴,石獅子身上綻放出一道綠光,一閃即逝,最後集中在了石獅子的雙目之中,此時石獅子的眼睛部分變得青翠起來,有點像是用瑪瑙鑲嵌上去的一樣,顯得很是妖異。
連帶着,趙鑄的眼眸之中,也出現了一抹綠色的光芒,然後,趙鑄的視野之中出現了一抹特殊的畫面,畫面內,趙鑄看見一個身穿着龍袍的人在一個道士的攙扶下,緩緩走上了地壇。
這應該是一個皇帝,而且看裝束,應該是明朝的皇帝,皇帝跪伏下來,道人開始揮舞浮塵,緊接着,道人手裡出現了七杆小旗,小旗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插在地壇的中央,緊接着,在皇帝面前,出現了一個綠色的旋窩,旋窩內,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潔白無瑕,很美卻也很詭異,但是皇帝卻萬分地癡迷着,對着這隻手開始膜拜。
一個九五之尊,對別人進行膜拜,這種情景,一般都只出現在亡國之君身上,譬如北宋的徽欽二帝,被女真人抓回去當馬戲團的小丑一樣玩弄,又比如清朝末代皇帝溥儀,一邊懺悔着自己反動且封建的前半生,一邊不停地對現有的政權進行幾乎是肉麻的歌功頌德。
但是,很明顯,這個皇帝,不是亡國之君,他此時做出這種舉措,顯得很是狂熱,有點像是傳銷窩點裡那些做夢發財一起喊口號被洗腦的人。
道人在一旁站着,臉上帶着一抹滿意的笑容,看着皇帝此時跪在地上膜拜的行爲,這個道人也應該是從中得到了一抹異樣的快感吧。
很快,皇帝便開始不知足了,他頂禮膜拜之後,雙手猛地伸出去,抓住了那隻手,然後,那隻手傳遞出了一種憤怒的情緒,四周忽然颳起了大風,道人臉上也露出了驚恐之色,因爲他看見那隻手一下子死死抓住了皇帝的手,正在把皇帝向旋窩裡拖動。
皇帝修玄,並非是爲了修玄而修玄,因爲當皇帝的滋味太美妙,美妙到幾乎大部分皇帝都不願意去捨棄它,修玄,追求長生,不是爲了證道,也不是爲了朝聞道夕死可矣,而是爲了讓自己活得時間更長,讓自己當更久的皇帝,享受更長時間的這種生活。
所以當那隻手企圖把皇帝拉進旋窩裡時,皇帝是拒絕的,身體開始了掙扎和扭動,整個人臉上也露出了驚慌之色,他可不想去那個旋窩裡去,他在這裡是皇帝,天知道進了那個旋窩後自己算是什麼東西了。
道人馬上過去把七杆小旗給拔了出來,旋窩當即消失,皇帝癱倒在地上,顯得驚魂未定,而後,畫面隨之模糊,而後消失。
石獅子的眼睛上那抹青翠也隨之不見,趙鑄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
伸了個懶腰,趙鑄重新回到了祭壇上,之前道人佈置出來的北斗七星陣,趙鑄也能佈置出來,看起來,應該是那個陣法對地壇進行了某種刺激,然後出現了溝通另一個空間的旋窩,那隻手的主人,應該就在那個空間旋窩裡。
若是放在往常,這對於趙鑄來說是一個探索的好機會,一般這些地方,危險和機遇是並存的,也就只有一次次地抓住這些機遇,自己才能夠快速強大起來,循規蹈矩地靠任務完成度去提升實力,只能是有限得很。
但是趙鑄並不知道自己一旦佈置下那個陣法再跟畫面中一樣把那個旋窩給打開,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自己會因此耽擱多少時間,一切都是未知數,畢竟自己明天還有一個婚宴。
“算了,等明天婚宴結束了再看吧。”
趙鑄下了決斷,然後轉身離開了地壇,明天的事情結束,最快晚上,最晚第二天,趙鑄會把熊志奇和朱建平一起喊來這裡看看,如果那裡沒有值得趙鑄等人動心的東西就當是一次滿足好奇心地發覺行動了,如果有,那就再好不過。
坐上了出租車,說了地點,出租車開動,趙鑄把自己手機取出來,進了《恐怖網文》讀者羣,看見鄒夢軒所在的那個任務,還沒有結束。
趙鑄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入自己的口袋內,此時,也不懂自己是希望鄒夢軒能夠活着迴歸現實世界好了還是就此隕落在任務世界裡好了。
如果鄒夢軒活着出來,趙鑄肯定要去找鄒夢軒問清楚一些關於雨馨的事情,如果鄒夢軒死了,雨馨,也就徹底成了一個沒有絲毫線索的人物,趙鑄將毫無辦法去撕開所謂的面紗去看清楚她的人以及知道她的事情,這對於趙鑄來說,是一種煎熬;
但是,換一種思路想想,自己現在已經結婚了,如果雨馨這個人自己永遠記不起來,對自己來說,也何嘗不算是一種解脫?(未完待續。)